“這是什麼?”幻雪看着她手上的紙條問,見她出神之際欲伸手取過去,言曦忙将紙條随手一撚,那紙條瞬間自燃在指尖,她輕笑,“沒什麼,不過是父親的囑托而已。”她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不知道該不該按照父親的意思辦事。
“化夢”是讓一個人進入到一種夢幻的境地,所思所想所見所聞皆是夢幻假象。對眼前現實之事一概不知,卻又完全配合所支配之人。這是一種迷惑之法,是被人不齒之法。
言曦暗想父親作為國師幾十年,術法,智慧自然高超,若是他給出這樣一個法子,可見他也無能為力了。言曦對他的話一向言聽計從。長歎一口氣決定晚一點再行化夢之術。隻是要行化夢之術,她自己也必然會受困夢幻之中。
意冷掩重門
四月初六,一大早,豐澤的車隊終于在凡州最大的客棧門前停了下來,熱鬧的凡州城處處張燈結彩,猶如過年一般,人們歡聲笑語等待着他們的守城将軍盛大的成親儀式。
不多時鐘府的管家北堂無痕打馬趕來,在雲幻雪的馬車前下了馬,拱手略施一禮朗聲道:“鐘府管家北堂無痕代将軍恭迎公主,公主一路舟車勞頓定然無比辛苦,請先入客棧休息幾日,三日之後方為吉日,屆時将軍會親自前來迎娶公主回府。”
隔着車馬窗簾,言曦代為回話道:“多謝北堂先生。”待到北堂無痕打馬遠去了,言曦才牽着雲幻雪下了馬車。
成親的前一夜,鐘臨坐在書房閉目養神,一旁的北堂無痕垂手而立,手上拿着一副畫像,卑躬屈漆的谄媚道:“大人,小的已經訪遍了凡州周邊的城鎮都未能尋到這位女子,不過小的會繼續盡力去尋,天色不早了您早日休息吧,切莫誤了明日的成親典禮。”
鐘臨無奈且又不耐煩道:“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明日,便是他成親之日,想到與一個異族女子成親,相扶一世他便有些不甘心,坐在書桌前翻了半日的書籍才怏怏地回了卧房。
這一夜,他再次夢見了那個女子,夢幻中她坐在高大的夜合樹上唱着一支輕快的歌,歌聲很動聽,他站在樹下仰望着她,如同仰望着一個仙子般,虔誠而癡迷,他忍不住問:“姑娘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的歌聲如此凄清,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曆冰涼了你的心事,哀傷了你的心境?”
女子低下頭來,怔怔地望着他,清澈明亮的雙眸裡盡是歌聲中的凄婉,觀之令人心疼,她說:“我是雲伶曦,是這合語滄瀾上的仙靈,也是隻能住在你夢境中的孤獨女子,你我注定這一世無法在現實中相遇,故而我才悲傷,明日是你成親之日,從此以後我便再也不能出現在你的夢中,打擾你的生活了,今夜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唱歌,唱給你我那些糾纏不清的憂傷,明日之後,你的妻子會代替我承受你餘生的愛意,承蒙公子五年來的厚愛,伶曦銘記于心,三生不忘……”
五年的夢中相遇,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今忽聽那女子所言,竟也帶着對他的不舍,原來這夢裡癡纏并非他一人單相思,隻是聽她所言,今日之見竟是最後一面了,心中很是不舍,對明日成親之事平添了一分厭惡。
一時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挽留?說出來又有何用?心中悲喜交加着,怔怔地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樣子深刻在腦海中。
伶曦見樹下之人不語,便飛身落下來,走到他面前,微笑地望着他,但見她兩彎小山眉,明眸善睐,含露雙目中滿含濃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擁入懷中。
“伶曦孤獨一生,而今幸得鐘公子垂愛,便是即可消失,亦然感恩。”
肩頭有她的清淚滑落,他輕歎了口氣說道:“伶曦在鐘某心中是唯一的妻子,即使明日成親迎娶她人,亦不能更改鐘某之志。”
迷夢之中一陣微風四面八方地吹來,各色的夜合花随風飛舞,飄落在各處,藏于樹冠之中的九尾鳥們蜂擁而出,紛紛追逐着落花啄食而去。
茫茫四野無限荒涼,那一刻鐘臨有些恍惚,一時間竟分辨不清是夢是幻,總覺得這樣的一幕這樣的一瞬間他是在現實中經曆過的,隻是很久遠了,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包圍着他,令他迷惑。
他們長久地相擁,仿佛此時也能天荒地老。
不知何時起,他們的周圍圍滿了九尾赤金鳥,它們每一隻口中都銜着一朵柔嫩的夜合花,默默地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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