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攜做完了一場法事方才松了口氣說道:“我鐘子攜也不枉為擁有千年的法術神尊,雖不能看透你究竟是為何事被困于此,但從此之後你便在人間自由了,萬丈紅塵,曆經一世滄桑,方能志滿懷,修得正果。”
“未必吧!”一聲攝人心魄的話語重重的敲落下來,随後鐘子攜身邊便出現了四個人。
鐘子攜目光掃向四人笑道:“諸位便是東南西北四方位的鎮世宮主吧?”
一位紅衣女子款款上前笑道:“閣下莫說是千年修為的神尊,便是萬年修為的神尊也未必值得我們四方鎮世宮主親自駕臨,我等不過是四位宮主身邊的四位大護法而已。”
“你放走了我定世陣内的祭祀舍靈,倘若我這極界再現塌方如何是好?”另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目光帶着憤怒地問道。
鐘子攜道:“原來你這情動天界是仗着舍靈才可保全,哼,想來這極界之内的聖情天神也是個害人利己的俗人!”
原來這鐘子攜不過是初升神界,抱着孩童貪玩的心态在各大天神之地遊玩,這天荒極界乃是情聖之地,他這近千年的忘欲斷情,早已将情愛之事抛卻,乍看見這聖情之地的碑牌不由多了一絲好奇之心,于是便闖進來四處玩耍。
他自诩經曆諸多天界,見多識廣,卻在闖入合語滄瀾那一刻,依舊被那成片永不凋謝的夜合花的美震撼了,于是穿林而過,不多時便走入了定世陣内,初入定世陣内不由感歎這夜合太神的宏偉壯麗,感慨這些九尾靈鳥的瑰麗靈活,又在迷霧虛掩之下看見了那個虛弱缥缈的倩影。
她是如此的單薄孤獨,卻又是如此的堅毅隐忍,是如此不染塵世卻又滿面煙火。觀之令他不禁動容,透過薄霧般的晨光,她的殘靈通明如同蟬翼一般,同時又令他升起憐憫之情,不禁暗自揣度:究竟是什麼人要将如此清麗的女子封印于此?她究竟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竟受這般蝕骨侵靈之痛?
透過那一道道詭異的七彩束縛之光,他仿佛看見了她過去的數百年的煎熬,那些瑰麗的光芒吸食着她的靈氣,轉輸在夜合樹上,令夜合樹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光芒,而她卻在一寸寸逝去,一寸寸的灰飛煙滅。
“她不能就此消失!”内心深處一個聲音叫喊起來,鐘子攜終于出手将她的封印解開了。
她的殘靈躲在他懷中,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但她的目光卻飽含了深情,他知道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那一刻鐘子攜分外動容:這樣的容顔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竟是如此熟悉仿若舊相識。他不顧任何後果的為她做了法事,送她去人世輪回,卻不知道這一輪回亦是自己的劫緣……
“閣下言語倒是不客氣,你放走我定世歡言,理應随我等去拜見聖情天神,該如何決斷自當聽從聖情天神的安排。難道先生還想一走了之不成?”伫立于正東方位的黑衣男子笑道,眉宇間盡顯凝重。
鐘子攜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并不推辭,鎮定一笑說道:“子攜初入貴寶地,無意于極界衆神為敵,今日放走了貴地舍靈祭祀,自然少不得跟諸位去向聖情天神請罪,請四位帶路便是。”
四人見他先前語氣生硬,沒料到态度急轉,面面相觑一番之後,那黑衣男子笑道:“在下東方禦乾,水墨宮大護法,先生算得上明事理之人,這邊請——”說完先一步向陣外走去。
出了合語滄瀾,幾人禦風向正東方而去。不多時便在一座氣勢宏偉的宮殿前落下了腳。鐘子攜擡頭仰望着宮殿瓊宇上的字輕念出聲:“水墨宮”暗自揣度道,這便是水月鏡花四宮之首的水墨宮了,想那東宮之主也必定是位厲害角色,不由多了份警惕。
東方禦乾引着衆人進了宮殿之内,大殿之上聖情天神威風凜凜地坐與寶座上,她的身側是水墨宮的宮主水無情。
四大護法将事情的起因轉述一番後便負手立于兩側,聽候天神裁斷。
聖情天神眉目緊鎖,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繼而轉為怒意,目光如刀般落在九級台階之下的男子身上,沉默片刻後方才問道:“你便是鐘子攜?”
鐘子攜閃過一絲疑慮誠懇答道:“正是。”
“既然你放走了我極界的定世之寶,那便要接受我天荒極界的懲處,我不管你先前是從何而來,在我這情界犯了過錯必定要接受我的處罰。天荒極界即為情界,那便罰你一段紅塵情劫,曆經三世方得圓滿,待三世終了再還你自由之身,你可有異議?”
鐘子攜并不急于回話,心下早已運用術法将這天地間的神明逐一查看了一番,發現沒有一人是他能夠看透的,眼下雖不明了這聖情天神懲處的意義,卻依舊含笑答道:“子攜願聽從天神安排。”
“好,你既然應允了不如即可跟随四大護法前往陰翳山輪回之門吧。”聖情天神言畢便命四大護法将鐘子攜帶了出去。
陰翳山枯木成林,陰風陣陣,是天荒極界裡犯了過錯的神仙們遭受懲罰的地方,是他們的斷頭台。
輪回之門在枯林之後,沿途除了荒涼再無其他,亂石嶙峋彰顯着慘淡與悲涼。
四大護法齊心協力打開了那一扇若有似無的大門,東方禦乾施了一禮道:“請——”而後他以密語傳音之術在鐘子攜耳邊說道:“他年之後,合語滄瀾你我還會再見。”
鐘子攜微微一怔,還未曾細細揣摩他那神秘莫測的笑意,整個人便被四人合力推入了輪回之門。
……
風拂過,雲無岫依舊跪在夜合太神之前,任由細風吹亂了發絲,任由各色的夜合花飄落在肩頭。腦海中蘇醒的記憶如同在心上插了一把刀,每一念都是疼痛的一刃,令她呼吸都感到桎梏。
在她頭頂數丈高的枝丫上,一隻赤金的九尾歡言伫立于繁花之間,它目光清幽的望向地上的人,久久的不肯移開目光,那清幽的目光中竟閃爍出一絲淚光,淚光點點漸漸凝結成晶瑩的淚水,淚水從它洞悉世事的眸子裡跌落下來,清澈的如同珍珠般,輕盈的飛落在無岫的肩頭,帶着前世裡晶瑩溫潤卻又無比慘烈的回憶,一起融入到無岫的血脈之中,沉入她開始蘇醒的前世裡……
夜合填迷夢
炎炎夏日,蟬鳴陣陣。
清爽的屋内,一位身着淡雅色衣衫的少女無精打采地坐在菱花鏡前,身邊的侍女左手手持精緻機巧的小木缽,木缽内放着幾株殷紅鮮亮的透骨草,右手拿了一根小巧的木杵不斷地搗着。
桌上放着一小盤如雪晶瑩的明砂,侍女見缽内搗出了殷紅色的水便取了一小塊明砂放進缽内又繼續搗,不多時小木缽内便搗出了亮如朱砂的汁液,侍女的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轉頭對那少女說道:“公主你看成了!這中原的透骨草磨出的汁液竟比我們豐澤的雪顔花還要鮮亮。”說着從桌上拿出一片白紗棉浸透在木缽内。
不多時白紗棉便染透了,侍女取出來小心翼翼地取出來,輕輕地為她的指甲塗上一層绯色。伸手放在少女面前笑道:“公主你看,這顔色頗為豔麗吧。我來為你染上。”說罷拉過少女的手細細地為她的指甲塗上鮮亮的嫣紅。
“今日是乞巧節呢,咱們一會兒也去外面熱鬧熱鬧吧?聽說這中原的集市比我們那邊熱鬧多了,乞巧的花樣也比我們多,各種習俗也是不同的呢。”少女一邊安靜地等待着侍女為其染甲一邊說道,眼神中透出一層向往之情。
侍女頭也不擡地說道:“雖是熱鬧,外面終究是太熱了,中原不比咱們豐澤……”
少女有些掃興,擡起兩隻手看了看,十指赤色指甲在陽光下有些亮眼,她淡然一笑,“咱們這次來中原本就是來玩兒的,若是悶在房裡豈不辜負了此行?”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
“公主,等等。”侍女伸手拉住了她,“外面太陽大,我去拿一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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