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岫站在門口,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思索片刻後進了屋内。
言曦當時住在東廂房,因正房是大姑娘的房子,她雖被雲老爺認做了義女,被當做雲家女兒看待,但依然不能沖撞了雲家正經主子。
雲無岫進了東廂房内,屋内的陳設雖依舊在,但卻鋪滿了塵埃,床上的妃色帷幔依舊挂在四圍,那上面是蘭草滿面的蘇繡,它們活色生香的開滿了妃色的緞面,盡是一番繁華。
撫摸着妃色的帷幔雲無岫落下淚來,思緒不覺遠去,一直退回到兩三年前的三月,那年是一個多事的春天,亦是一個多愁的春天。
那一日雲無岫站在窗前看着被細雨洗滌一新的後園,花圃中一片嫩綠色,幹幹淨淨不染塵埃,就像人的心也被這春雨洗滌幹淨了。看的人眼裡心裡一陣透亮。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姑娘。”言曦端着托盤怯怯地喊了一聲。
雲無岫回過頭,看着她将早飯擺在了桌上。走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說:“言曦,坐下來和我一起吃吧?”
言曦垂下頭去受了驚吓一般,快速地抽離了被雲無岫抓住的手,半晌唯唯諾諾道:“言曦不敢。”說完退到了一邊恭恭敬敬地低頭站着。
雲無岫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吃起來,擡眼看去,言曦依舊垂手恭敬的立于一旁。
言曦自五歲起就被雲家收養了,做了雲無岫的貼身丫鬟,近十年過去了,她始終對雲家的每一個主子都充滿了畏懼,就連雲無岫這個好脾氣的姑娘,她都誠惶誠恐處處小心翼翼。
無岫不明白她究竟在害怕什麼,畢竟自家父母雙親兄弟姐妹從不曾苛待她,他們從來不拿她當個下人看,也從來不讓她幹粗活,每天除了為雲無岫端茶遞水,就是陪着二姑娘看書寫字,一起玩耍。
說是一起玩耍,但是她卻從來不敢和雲無岫多說一句話,更不敢嬉戲玩鬧。雲無岫和其他的小丫頭玩鬧的時候她就呆呆地坐在一旁看着,也從不苟言笑。
有時候雲無岫總覺得她是個木偶娃娃,臉上除了一臉的苦大仇深,便再沒任何表情。最開始全家人都隻當她是初來乍到畏懼大戶人家的規矩,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時間長了,雲夫人便有些不放心了,生怕這孩子有什麼毛病,請了許多郎中來瞧,也沒瞧出個所以然。漸漸地也就罷了。
雲無岫嘴裡嚼着最後一口菜,含含糊糊地問她:“言曦,你今年多大了?”
言曦低着頭小聲答道:“回姑娘,十五。”她的回答永遠都是恭恭敬敬,言簡意赅,惜字如金,從不肯多說半句。
雲無岫擦了擦嘴,“恩,和我一樣大呢,你到雲家也有十年了,但是你為什麼總是怕我們呢,你是不是覺得這裡不如你原來的家?”雲無岫心中好奇,就随口問了出來。
誰料這一問,把言曦唬了一跳,她慌忙跪在了地上,伏在雲無岫腳下戰戰兢兢說道:“言曦不敢……”
她的舉動讓雲無岫也着實吃了一驚了,連忙将她扶了起來,看着她眼眶紅了,将所有的好奇心全部收了起來,歉意地說道:“言曦,我沒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言曦點了點頭,看見桌上的空盤子碗,起身就去收拾了。麻利的收拾好了桌子,端着托盤走了出去。
雲無岫百無聊賴地坐在了桌前,從桌上放着的針線框内拿出言曦一直在繡的帕子仔細地端詳。
言曦的繡工很精緻,一塊潔白的帕子遞給她,不出一兩日便能繡出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而且針腳嚴密,看起來十分逼真,仿佛花圃裡的牡丹花開在了帕子上。
雲無岫一直懷疑言曦的家鄉是江南一帶,因為她這繡工看起來像是蘇繡。
正在雲無岫拿着繡針躍躍欲試的想在帕子上大展拳腳的時候,言曦進來了,她看到雲無岫手上握着針要刺繡,立刻走上前,有些慌張地說道:“姑娘,還是我來吧,小心紮到手,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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