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陌坨香,附屬國進貢的香料,因為量非常稀少,所以能得到陛下賞賜的女眷也非常少。&ldo;在下見過福樂郡主。&rdo;嚴茗規規矩矩地向班婳行了一個禮,這個禮行得極為标準,看不出有半點不情願或是敷衍。&ldo;小嚴大人不必客氣。&rdo;班婳垂下眼睑,接過婢女端來的茶盞,染着丹蔻的手端着茶杯,隻略沾了沾唇便放了下來,嚴茗看到她的手上捏了一塊錦帕,然後用錦帕擦了擦殷紅潤澤的唇。他收回視線,把頭埋得更低:&ldo;在下今日來,是向郡主緻歉的。&rdo;&ldo;緻歉?&rdo;班婳歪了歪頭,似乎這個時候才用正眼去看嚴茗,&ldo;我早說過了,我與你們嚴家不共戴天,你不必給我道歉,我也不在意這些。&rdo;嚴茗心底一沉,對着班婳深深一揖,&ldo;嚴某自知此事錯得徹底,不敢奢求郡主寬恕。願郡主身體康泰,青春永駐,美如天上皎月,餘生歡喜無憂。&rdo;班婳聞言輕笑出聲,單手托腮看着嚴茗:&ldo;小嚴大人竟如此會說話,隻可惜我這個人有些奇怪,最不愛聽别人說漂亮話。&rdo;班恒擡了擡眼皮,不愛挺漂亮話?這嚴家人真有意思,做的事情前後矛盾,真不知道他們聰明還是愚蠢。這個嚴茗這麼會說話,卻不會好好哄自己的夫人陳氏,陳氏被婆母弄得流産,恐怕也是傷心到了極點,所以才下定了決心與這個男人和離。同床共枕好幾年,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卻掉了,對于陳氏來說,不知是多大的痛苦。班婳很慶幸自己是個郡主,不用在嚴家的威逼利誘下嫁進門。陳氏那般溫婉的女人,尚不能在嚴家過上好日子,又何況是她呢?美麗的女人,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是迷人的,即便她的表情裡帶着諷刺,即便她的語氣也不溫柔,但是天下間沒有多少男人在這樣的美人面前,能夠真正的發怒。當然,二皇子那種腦内有疾的人例外。嚴茗正欲開口說話,班家的管家走了進來。&ldo;侯爺,成安伯府護衛求見。&rdo;作者有話要說:班婳:爾康手,不,我就是随便送一幅畫而已!班恒往門口望了望,成安伯府這個時候派人過來幹什麼?嚴家大郎到他們家來賠禮道歉這件事,恐怕早已經傳遍了京城,成安伯這個時候派人過來,不怕嚴家人以為他是故意來看笑話的?杜九跟在管事身後,一路進了正廳,他似乎沒有料到嚴茗也在,給班家人見過禮以後,還給嚴茗行了一個大禮。杜九是容瑕身邊的近衛,所以京城裡隻要熟悉容瑕的人都認識杜九。嚴茗看到杜九,心裡比班家人更吃驚,不過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容瑕來看嚴家笑話,而是驚訝于容瑕與班家竟然有來往。&ldo;杜護衛請坐。&rdo;班恒看了眼杜九手裡捧着的兩個盒子,盒子不大不小,看起來有些像是用來裝書籍或是筆墨紙硯這類東西的。早上他姐用他的名義給成安伯送了禮,這會兒該不是送回禮來的?早上才送過去,這會兒就回禮,是不是略急了些?想到裡面可能裝的是筆墨紙硯等物,班恒瞬間沒了興趣,他們一家子人,除了祖母與母親通詩文,誰還是讀書寫字的料啊。&ldo;在下不敢,&rdo;杜九見嚴茗這個相府公子都站着,他一個小小的護衛自然不會坐下,&ldo;世子送來的謝禮過于貴重,伯爺心中既喜又不安,多謝世子割愛。這是伯爺給世子備下的薄禮,請世子不要嫌棄。&rdo;&ldo;容伯爺太客氣了,不過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而已,還送什麼回禮,&rdo;班恒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ldo;伯爺這般,就太過生分了。&rdo;杜九捧着盒子的手抖了抖,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那可是《寒山望月圖》,還是真迹!誰家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會這麼珍貴?!自小被容家收養以後,杜九便一直待在容瑕身邊,自認見識過不少好東西,但還從未見過像班家這般不拘小節的。&ldo;若是世子不收,才是生分了,&rdo;杜九笑道,&ldo;世子送來的畫,伯爺愛不釋手,直言是千金不換的好東西。&rdo;&ldo;咳,客氣客氣。&rdo;班恒斜眼看班婳,他姐打着他的名義,給容瑕送什麼了?班婳不搭理班恒,反而做主讓管家把杜九送來的禮收下了。杜九見狀,越發覺得那幅圖,是班郡主特意讓人送來的。杜九送了回禮後,便立刻告辭,在嚴茗看來,杜九真的隻是來送回禮,兩家的私交看起來似乎也并不是特别好。班家為什麼送謝禮給容瑕?嚴茗想起了前幾日容瑕當着衆多讀書人的面,誇班婳的那些話。就是因為容瑕這席話,才讓嚴家徹底毀了名聲。一開始他對此十分憤怒,可是在短短幾日内,父親重病在家,容瑕職位升遷,他忽然明白了過來。容瑕不是幫班家說話,而是幫着陛下說話,他們家到底是受到陛下猜忌了。如若不然,近幾日朝上的動靜為何如此大,很多與嚴家交好的官員都被貶到了苦寒之地,甚至連好幾個支持太子的官員,也受到了責罰。他們家一直都是偷偷地在背後支持太子,就連石家人都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知情?最可怕的是,容瑕恐怕也知道他們家暗中支持太子的事情,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甯可得罪他們家,也要站出來保住班郡主的名聲。可笑世人都認為容瑕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豈知他的骨子裡,也不過是個汲汲營營的小人罷了。&ldo;小嚴大人,&rdo;班婳看向嚴茗,&ldo;你道歉的話我聽完了,你請回吧。&rdo;嚴茗嘴角動了動,看着這個美豔逼人的女子,想起卧病在床的弟弟,朝她深深一揖:&ldo;在下告辭。&rdo;&ldo;慢走不送。&rdo;走出靜亭侯府,嚴茗騎在馬背上,看着四周來來往往的百姓,内心有些惶然,受到陛下猜忌的嚴家,日後該何去何從?往前走了一段路,他與陳家大郎不期而遇。此人在幾日前還是他的大舅兄,現在兩家卻已經從親家變成了仇家,大舅兄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世間最可惡的人。&ldo;兄長……&rdo;&ldo;請嚴大人不要亂攀親戚關系,陳家乃小門小戶,在下擔不起你一聲兄長。&rdo;陳家大郎面色十分難看,連話都不想跟嚴茗多說半句,轉身就要走。&ldo;陳兄,令妹……身體如何了?&rdo;嚴茗想起陳氏,忍不住問了出來。&ldo;呵,&rdo;陳家大郎冷笑,&ldo;與你何幹?&rdo;嚴茗怔怔地看着陳家大郎的背影,隻覺得這天地之大,竟沒有他覺得輕松之處了。班恒把成安伯送來的兩個盒子擺在班婳面前,一個盒子裡擺着一方硯台,一個盒子裡擺着滿滿當當地血玉首飾。不知道這些血玉是從哪兒找到的,竟然沒有絲毫的雜質,豔麗得像是殷紅的血液,美得妖冶。&ldo;成安伯……也挺大方。&rdo;他想了半天,隻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了,因為這盒血玉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而且做工十分精細,不像是民間的東西。&ldo;好漂亮。&rdo;班婳取出一支手镯戴上,殷紅的血玉把她的手襯托得更白更水潤。班恒嫌棄地撥弄了一下那方硯台,&ldo;這方硯台是他随便拿來湊數的吧。&rdo;兩人都打着他的旗号送東西,結果就給了他一方硯台,他又不喜歡寫字,給他這玩意兒幹嘛使?身為侯府的世子,班恒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好生氣哦,但他還不敢抱怨。&ldo;你上次不是想買什麼無敵大元帥?&rdo;班婳得了這麼漂亮的首飾,心情特别好,當下便給了班恒五百兩銀子,讓他去買心儀的大元帥。無敵大元帥,一隻戰鬥力十分強悍的大公雞。班恒頓時開心起來,也不管這方硯台了,逮着她姐就一頓誇,這裡美,那裡漂亮,哄得班婳最後又給他多加了一百兩。至于這方被班家姐弟忽略的硯台,在外面要價至少在八百兩以上,隻可惜它遇上了不識貨的姐弟兩人,隻能變得一文不值。五日後,陳家大郎職位得以升遷,填補的正是某個被貶走的嚴黨留下來的空缺。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裡,諸多嚴黨受到了打壓,空出來的職位很快被人填補上了,唯有嚴晖的左相之位沒有受到影響。在嚴茗親自到班家請罪後的第三天,皇帝甚至還賞了一些東西到嚴家,說了一些勉勵的話。就在誰也摸不清陛下的用意時,嚴晖拖着病體上朝了,并且向陛下提出了辭官。雲慶帝沒有同意,并且對嚴晖更加的關切。最後嚴晖終究沒有辭掉左相一職,隻是曾經在京城中頗有影響力的嚴黨,就這麼被打散,從此以後嚴家的威望一落千丈,所有的風光都被石家取代。朝中諸臣稱石崇海為石相,中間的那個右字被衆人有意無意的忘卻了。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來,整個京城陷入了一片白茫茫地世界。班婳心情很好,因為她讓人做的狐裘終于是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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