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晉丘皺着眉頭道:&ldo;此人既然能擄走人,何必還要把屍體抛在官道上,難道是故意的?&rdo;&ldo;大概隻有兇手自己知道了,&rdo;晏伯益面色冷淡道,&ldo;不知一個半月前,你在做什麼?&rdo;&ldo;盛郡王這話是何意?&rdo;晏晉丘笑容一斂,神情嚴肅道,&ldo;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rdo;&ldo;因為有人說曾經看到你與張公子起過争執,所以我才來例行一問,還請堂弟多理解,&rdo;晏伯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ldo;我相信堂弟一定會給我個滿意的答案。&rdo;&ldo;原來如此,&rdo;晏晉丘神色稍緩,&ldo;堂兄想必不會忘記,一個多月前正是我迎娶郡王妃的時候,張公子失蹤當日,大概是我成婚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rdo;&ldo;是第三天,&rdo;晏伯益放下茶杯,&ldo;當下下午你還去了太子府上。&rdo;晏晉丘愣神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ldo;這兩年張公子文采出衆,難免傲氣些,言語上偶有冒犯,我也從未放在心上,畢竟對方也是我郡王妃母家的親戚。&rdo;張家公子認為晏晉丘才華不如他,隻是因為相貌出衆才被京城衆人推崇,所以常常在詩詞上與晏晉丘争鋒。不過盡管他心裡不服,但是幾次争鋒,都稍落下風,這讓倨傲的張家公子十分難以接受,所以他提起晏晉丘時,多有不禮貌之意。這事晏伯益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不再繼續追問此事,轉而道,&ldo;不知當日你去太子府上,幾時回的府?&rdo;晏晉丘搖頭:&ldo;這事我記不清了,&rdo;他仔細想了想了,&ldo;也許我的長随還記得,來人,去傳木通。&rdo;&ldo;郡王爺不用傳木通了,雖然木通為人機靈,也記不住這種小事。&rdo;晏伯益聽到門外傳來女聲,擡頭朝殿門口看去,就見一個身着飛鶴祥雲宮裝的女子走了進來,沒走一步,鬓間的鳳翅便跟着微微顫動。&ldo;華氏見過堂伯,&rdo;宮裝女子給他行了一個裡後,便面色帶笑道,&ldo;打擾二位交談,隻是聽下人說堂伯為張公子一案而來,我就過來聽聽,畢竟張家乃是我華家親家。&rdo;晏伯益收回視線,回一禮道:&ldo;堂弟妹客氣了,我不過是來問問。&rdo;&ldo;早便聞堂伯為人正直,我自然不會懷疑堂伯的行事,隻是此事涉及我的夫君以及母家親戚,所以不得不出面,&rdo;華夕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ldo;因為當日乃是我新婚第三日,心情有些緊張,所以對那幾日的事情記得格外清楚。記得當日我們家王爺突然受到太子府的邀請便出了門,原本聽說是太子要留他用飯,誰知不到晚膳時間王爺便回來了,後來在書房待了大半個時辰後,就與我一起用的晚膳,當時我還特意讓膳房的人多加了幾道郡王爺喜歡的菜。&rdo;&ldo;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堂弟與堂弟妹了,告辭。&rdo;晏伯益起身朝兩人行了一個禮,與夫妻二人客氣幾句後,便離開了了顯郡王府。出了顯郡王府,他身後的長随青河道:&ldo;郡王爺,我們不繼續查顯郡王了嗎?&rdo;&ldo;他神情自然,雖然煩惱這事與他扯上關系,但仍舊直言對當日的事情記得不清楚,說明當天對他來說,并沒有發生什麼特别的大事,他也不用刻意去記時間或者編造時間來應付别人的懷疑,&rdo;晏伯益面色微冷,剩下的話他沒有說,那就是若這事真與晏晉丘有關,他還能做出這幅姿态,隻能說明此人心思極為深沉,并且早已經把疑點抹得幹幹淨淨,就算他相查,也查不出什麼事情來。清河也覺得此事與顯郡王沒多大關系,顯郡王這種風光霁月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張公子那些話就要他的命。再說,張公子對顯郡王不敬已久,顯郡王要弄死他的話,早就弄了,何必等到新婚那幾日?他想起顯郡王妃的那些話,忍不住道:&ldo;郡王爺,方才顯郡王妃提及太子原本要請顯郡王用晚膳,但是又突然變了主意,您說會不會……&rdo;畢竟請人吃飯,客人到了主半途又改口這種事,一般情況下還真做不出來。&ldo;閉嘴,&rdo;盛郡王面色頓時陰沉下來,&ldo;此事與太子無關。&rdo;&ldo;是。&rdo;清河當下便低下了頭。23、怒意&ldo;郡王爺,你回來了?&rdo;侯氏正坐在窗邊繡香包,見晏伯益進屋,便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接過婢女倒好的茶端到晏伯益面前,見他面色不好,便體貼的問道,&ldo;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rdo;&ldo;沒事,&rdo;晏伯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揮手讓屋内伺候的人退下後才開口道,&ldo;這個案子牽扯甚廣,近幾日若是有誰到府上詢問案件詳情,你隻做不知便是。&rdo;因為平時晏伯益甚少跟侯氏主動提及外面的事情,所以見他願意跟自己提這些事,侯氏心頭一喜,随即擔憂道,&ldo;難道兇手是世家之人?&rdo;晏伯益搖了搖頭,不想再提,&ldo;叫下人傳膳吧。&rdo;侯氏見狀,知道他是不會繼續跟自己談外面的事情了,心底略有些失落,但仍舊去叫人安排晚膳,又伺候着晏伯益換了外袍。兩人無聲用完晚膳後,侯氏見晏伯益仍舊坐着沒有離開,猶豫一下道:&ldo;郡王爺,天色尚早,不如去園子裡走一走,聽下人園子裡的鈴蘭開得又香又漂亮……&rdo;&ldo;明日再說,等下我還要去大理寺辦案,&rdo;晏伯益從椅子上站起身,面色淡然道,&ldo;府上讓你多費心了。&rdo;&ldo;你說的什麼話,&rdo;侯氏溫柔的替他在腰間系上一個驅蚊蟲的香囊,&ldo;我是你的郡王妃,管理王府是我的職責,有什麼費心不費心的。雖是初夏,但是夜裡仍有涼風,你注意别受寒。&rdo;晏伯益嗯了一聲,待香囊系好後,便舉步走出屋子。侯氏看着空蕩蕩的屋子,面上的笑意緩緩散去。她怔怔的看着窗外,想起妾室同房無數的太子府,又想起自己府上兩個不得臉的通房,心中那點失落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顯郡王府中,木通讓下人偷偷打撈起被郡王爺與郡王妃喂得撐死的錦鯉,又讓人換上活蹦亂跳的錦鯉後,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氣。這短短一兩個時辰内,要找回這麼多鱗片色澤漂亮又有精神的錦鯉不容易,偏偏郡王爺又下命不能讓郡王妃發現池中的魚不對勁,可把他給愁壞了。&ldo;木總管,這些錦鯉怎麼辦?&rdo;小厮看着半桶撐死的魚,拿不定主意。&ldo;當然是埋了,這麼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rdo;木通有些不耐的擺手,&ldo;行了,早點處理完,别讓郡王妃瞧見了。&rdo;&ldo;是,&rdo;小厮不敢耽擱,與另外一個小厮擡着半桶魚匆匆離開了。木通拍了拍外袍上沾上的兩滴水,掏出帕子擦着手對其他幾個下人道:&ldo;好好幹事,誰若是多嘴多舌,日後就不必說話了。&rdo;&ldo;是,&rdo;幾個下人打了個寒噤,恨不得把頭全部縮進脖子裡。木通看了他們一眼,對他們老實的态度很滿意,才轉身往正院趕,進了正院就見郡王爺與郡王妃兩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一人作畫,一人端着碟果仁賞畫。京中人無人不知顯郡王十分擅長作畫,甚至不少人以求得郡王爺畫作為榮,隻可惜顯郡王甚少為其他人作畫,即便府上畫作成堆,裝滿整間屋子,也沒用幾張流出府外。華夕菀見晏晉丘幾筆便畫出一幅水仙圖,仔細端詳好幾眼後,塞了顆酸甜的果仁到晏晉丘嘴裡,&ldo;以前聽過晉丘你擅作畫的傳言,我以為是那些人因你身份有意讨好才這麼說,現在看來,傳言不虛。&rdo;晏晉丘不喜酸甜之物,匆匆咽下後擱下畫筆:&ldo;倒是外面與你有關的傳言沒有半點相符。&rdo;華夕菀不甚在意的笑開,順手又塞了顆果仁到他嘴裡,放下裝果仁的碟子:&ldo;所以世人的話有時候是真理,有時候又毫無道理,真真假假是是非非,隻看聽的人如何去判斷。&rdo;木通見郡王妃連着塞了兩次果仁到郡王爺嘴裡,忍不住暗自吸了口氣,他跟在郡王爺身邊好幾年,知道對方從不沾酸甜之物,今日竟是面不改色的通通咽了下去,可見郡王妃在郡王爺心中的份量。賞完畫,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華夕菀看着已經升到天空的月亮,突然道:&ldo;今日盛郡王的問話有些奇怪。&rdo;晏晉丘眉梢微動,面色帶笑:&ldo;哦?&rdo;華夕菀面上帶着同樣的笑:&ldo;你是郡王爺,他的那些問題……看似尖銳,實際上皆是避重就輕。&rdo;晏晉丘是堂堂郡王,若是暗中把張家公子抓起來,又何必證明自己當時在做什麼,難道抓人還需要他親自去麼?盛郡王這般大張旗鼓的到顯郡王府問話,既是讓外人覺得他公正嚴明,即使顯郡王有半分疑點他也會親自問話,又沒有真正把晏晉丘牽扯進去,更不會得罪整個顯郡王府。皇室哪來真正公正無私的人,若真有這樣的人,隻怕早就人厭狗嫌,被整個皇室族人排擠在外,哪像盛郡王這般,不僅賢名在外,還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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