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到崩潰小天祿獸最後折騰到筋疲力盡,它癱趴在椅子上,雙眼又呈鬥雞眼式翻着白眼,舌頭像一隻中暑的大狗似伸得老長。對于它的這種無力&rdo;的招牌動作,黎落見過一次再見已是見慣不怪,哧笑一聲也就過了。她坐在床上,側頭看向紮在自己手上的輸液管,越看越覺得一頭霧水。正在納悶間,門推開了,悲催鬼低頭進來。悲催鬼……&rdo;你的孩子自殺未遂,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赫然看到悲催鬼倏地擡起頭,跟着像見到主人的小狗似的撒歡兒的奔過來,一把将她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住。呃!&rdo;黎落被狠狠地撞在悲催鬼胸前的柔軟上,一股香氣迎面襲來,幾乎把她溺斃在溫柔鄉裡。我恨豐胸&rdo;,黎落憤憤地想。她自己平胸,就最見不得悲催鬼豐盈的胸部。片刻過後,歐亦綸又忽地把黎落從懷裡拉開,紅着眼把黎落反複打量幾遍,才一個記粉拳輕輕地落在黎落的肩上,淚水一下子從眼眶裡滾出來,她哭道:你受傷了怎麼不說?吓死人了!&rdo;想到黎落這兩天的兇險,歐亦綸又氣又怕又怨又傷心,幽怨地瞪着黎落,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氣也不是恨也不是。嗯?受傷?沒啊!&rdo;黎落一臉莫名,雖然說當時吐了血,可後來不是沒事了嗎?她一手摸向自己的心窩,耶,不痛了耶。再掀開t恤往胸口一瞅,呀,那金色的符咒不見了。噢耶,茅草屋上終于不用頂金匾了。黎落樂呵呵地笑開,結果頭頂一聲嬌叱傳來:你還笑!&rdo;耳垂當即落入歐亦綸的手裡,她縮緊脖子正欲忍受即将到來的疼痛,悲催鬼又松手了,并且返身出了卧室站在欄杆前朝樓下喊話:張居士,高仁,雨雨醒了。&rdo;喊完,歐亦綸又回到屋裡,站在床前,氣呼呼地瞪着黎落,紅紅的眼睛,吸氣聲不時響起。黎落被歐亦綸瞪得心虛,嘿嘿&rdo;幹笑兩聲,手指倏地指向邊上悲劇的小天祿獸,說:你看,你的孩子正在表演自殺絕技,都癱在椅子上了!&rdo;她覺得很好笑地笑了兩下,結果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笑,悲催鬼還是一副像跟她有仇怨嫌隙似的瞪着她。她伸出手去,把歐亦綸拉到跟前,小小問聲: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rdo;你‐‐&rdo;歐亦綸氣得全身發顫,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被佛家的符咒打傷,你又知道不知道你高燒到四十二度燙得像隻火爐,你還知道不知道……&rdo;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太大,火氣大大,歐亦綸倏地住口,緊咬住嘴唇别過臉。她緊握拳頭,全身難以抑制地顫抖,眼角趟着兩行淚,哽咽道: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我該怎麼辦?&rdo;黎落脫口道:你……你也會有辟邪獸護你呀!&rdo;話沖出口後又覺得悲催鬼不是這個意思,于是默不作聲地看着歐亦綸。聽到喊自己的名字,緩過氣來的小天祿獸擡起頭來睜大一雙眼睛莫名地瞅着黎落,那水靈靈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分外可愛。歐亦綸幾乎被黎落的話氣炸,狠狠地瞪着黎落說:誰要讓小貝護我了?&rdo;亦綸,怎麼這麼大火氣,雨雨才剛醒,你怎麼能對她發火呢?&rdo;歐奶奶趕進來急忙把歐亦綸拉住。同時也覺得奇怪,她這一向沒脾氣的孫女怎麼突然這麼大火氣。雨雨醒了她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兩人還吵起來了。歐亦綸退到一邊,強壓下情緒,對張居士說:居士,麻煩你再看看雨雨的傷勢。&rdo;張居士側頭繞開擋在前面的歐奶奶,打量了下黎落的氣色,就說:她能醒來就沒事了。&rdo;話音一頓,又上前,問:黎小姐,你身上的……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按理說像……能打出這麼厲害符咒的密宗高手都不在本土啊。&rdo;符咒?&rdo;黎落一呆,問:我胸口的卍字符咒?&rdo;嗯。&rdo;張居士重重地點幾下頭。高仁也一臉好奇怪地聽着黎落的下文,他怎麼不知道本市有這麼厲害的密宗高手?黎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糗得低下頭去,說:我自己!&rdo;她這話一出口,屋子裡的人都傻眼,個個面露驚奇地看着黎落。黎落也覺丢人,羞得拉起被子把臉遮住,在被子裡嗡聲嗡氣地說:就是……呃,那天遇到龍舞,我和她吵起來了,然後又打起來了,我就放出伏魔金剛打她,後來程程跑來化解,我就強行把伏魔金剛收回來,結果伏魔金剛化成一個&lso;卍&rso;字符打在我的胸口,雖然當時吐了血,胸口有點疼,但也沒别的什麼異常情況啊。&rdo;歐亦綸氣得渾身發顫,恨不得捏死黎落。都吐血了胸口在疼還說沒事。難怪回家後臉色那麼差,難怪會在浴室裡呆那麼久,居然還敢瞞報。歐亦綸被黎落氣得厲害,同時心口疼得像刀子絞一樣,想到萬一黎落真沒了,她還能有什麼活下去的念頭,這一輩子也跟着黎落就此玩完。可她不是一個能輕易把負面情緒發作出來的人,即使心裡憋得再難受也隻會憋在心裡,自己難受。張居士說:但那咒力還在,疼就是因為咒力在傷害你的身體,幸好我對佛家咒術還懂一些,再加上歐小姐發現得早又有高先生幫忙,唉,你也算是福大命大,一般人哪能受得住這麼強勁的反噬。&rdo;嘿嘿。&rdo;黎落幹笑兩聲,覺得被子裡悶又歎出頭來。她一鑽出來就看到歐亦綸僵直地站在那裡,臉上全是淚,臉色白得厲害,牙齒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悲催鬼。&rdo;黎落一急,起身就欲朝歐亦綸奔去,結果牽動手裡的輸液管,紮在手背裡的針咯得手背一疼,倒抽口冷的氣又坐了回去。你别亂動!&rdo;歐亦綸兩步上前把黎落壓住,就看到黎落的手背被膠布貼住的地方出血了。她急忙幫黎落把針管重新擺弄好,沒好氣地說:還紮着針的,你就不能老實點?&rdo;身子一矮,便在床沿邊上坐下。黎落擡起沒紮針的那隻手把歐亦綸臉上的眼淚擦了,又再把她嘴角冒出的一點子血珠子拭去,問她:你咬自己的嘴巴不疼啊?果然寵物貌似主人形,剛才小貝幹自缢的蠢事,這會兒就有人幹自虐的蠢事咬自個兒嘴唇。&rdo;歐亦綸被黎落的賤嘴氣得揚掌抽了黎落一嘴巴,也不舍得真下重手,四根手指撫摸般從黎落的嘴角滑過,然後用異常嚴峻的冷眼瞪着黎落。舍不得真打,隻好在氣勢上兇一點。黎落向來跟妖怪打交道打習慣了,也算是養成職業習慣,對氣場變化感應特别敏銳。雖然悲催鬼的氣勢看起來很兇,但黎落就是覺得沒威脅,反而心裡暖暖的,她眯起眼睛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呀,悲催鬼是因為在乎她才會氣她受傷,因為心疼才打呀。&rdo;想到這裡,黎落的臉上也不禁浮起笑來,她揚起頭沖着悲催鬼咧嘴嘻嘻&rdo;一笑,氣得歐亦綸真恨不得再抽她兩巴掌。你少給我嬉皮笑臉。&rdo;歐亦綸的手指并攏握成拳,作勢欲揍她。你不讓我笑難不成還讓我哭啊?&rdo;黎落揚起下巴回嘴。在旁邊的歐奶奶看到這小兩口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老臉都有點臊熱,又想到她們是剛渡過生離死别的一劫,是該讓她們好好聚聚聊聊,于是悄悄地把高仁和張居士請了出門,并且很輕很輕地替她們把門關上,唯恐打擾到她們。歐亦綸面對門口而坐,歐奶奶的舉動全落在她的眼睛,也讓她的臉有點泛熱,即又遷怨到黎落身上,可又怨不起來,隻能化為一聲歎息。這一聲歎息,讓本來就欠缺火氣的她把憋在肚子裡的火氣也全歎沒了。她握住黎落沒紮針的那隻手,感受到那暖暖的人體溫度,再看到黎落,看到她胳膊上細細密密的傷痕,想到黎落身上的那些傷疤,心裡揪疼成一團。她說:雨雨,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生離,而是死别。生離,至少還有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見一面,再看一眼,至少還能知道她還在世上的某個地方活着,可是死别……那就是一種無法逾越的别離,無法跨越的距離,從此天人永相隔,即使再想念也永難再見。&rdo;毛,死了也可以人鬼戀,死了也可以再在一起,你看女鬼和她未婚夫,現在不又是在一起了嗎?&rdo;歐亦綸被黎落這一句搶白噎得無語,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被點燃,火苗子蹿出點,又來了。我是讓你珍惜生命,誰願意跟你人鬼戀了?誰願意死了還那麼艱辛地在人海裡找尋你?我告訴你黎落,你要是死了,我立即改嫁!&rdo;黎落被歐亦綸這話懾得打個哆嗦,又想起悲催鬼對方雲姝說的那個等幾個月時間,過期不候。說不候就不候。搞不好悲催鬼說改嫁還真會改嫁。烏鴉嘴!我才不會死!&rdo;歐亦綸的那句改嫁讓她很不舒服,氣得把腮幫子鼓得高高的,然後那團氣就像會發酵似的越膨越脹,憋得她相當難受,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你敢改嫁,你嫁一個我弄死一個,你嫁兩個我弄死一雙。生,你是我的人,死,你還是我的人,就算我死了,我還跟着你看着你,不讓你找别人!&rdo;氣話說完,又覺得自己自私,自己要是萬一真死了,又何必拖住悲催鬼不讓她去找新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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