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怎麼說謊的玉支玑這瞎話編得顯然并不算特别溜,但兩隻腦子不靈光的母串原本就沒打算詳細問什麼,隻是色眯眯地用手往玉支玑的小臉蛋上趁機揩了兩把油,之後就直接無視了旁邊據說一開口就口吐白沫,嘴歪眼斜的晉衡湊在一塊低頭商量起事來。而眼神鬼祟地嘀嘀咕咕了半天,又時不時地往他們身上指了幾下,見她們倆始終敲不定主意,手掌半掩在袖子裡的晉衡面無表情地就丢了個小紙公在地上。等看着地上那無臉小紙公蹑手蹑腳地跑到母串子的後面拿手呼了呼她們的尾巴,一被呼尾巴就會開始從骨頭裡往外冒懶勁的母串們先是哎喲哎喲打了個特别長的打呵欠,之後最終确定了一個主意的母串先是轉過身來又睡眼惺忪地拍拍手笑起來道,“好好好,看來是個聰明的小奴,那接下來這件事交給你們倆我們也就可以盡管放心了,你和你醜鬼表哥待會兒各去兩邊偏殿把這兩身喜服送給新娘新娘,蛟龍這件是祟君的,就這個不會說話的醜鬼去送吧,雉雞這件是那人間女子的,就交給小玉你去送吧……喜堂那邊已經快準備的差不多了,等賓客們進來就可以正式開始了,你們倆可千萬不許偷懶,務必要快去快回,不然眉相公發起火來可就要活扒了你們的皮了呵呵……”陰險的母串把剛剛右眉郎吓唬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都送給了玉支玑和晉衡,見這兩個傻頭傻腦的鄉下小子顯得畏畏縮縮地點點頭,順手将這兩件臨時趕制的大紅喜服塞給他們的母串也大聲催促着就把他們兩個給分開了。而被驅趕着臨要往另一邊的偏殿走時,手上捧着件新娘禮服的玉支玑還是忍不住表情不安地回過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晉衡。等看見因為那墨團而面容醜陋猙獰,站在背光處也醜得有點紮眼的晉衡表情鎮定地沖自己搖搖頭示意無事,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的玉支玑這才勉強松了口氣,又臉色難看就趕緊往囚禁着小氏的房間去了。……和玉支玑分開後當然就手捧着那件蛟龍服繼續往前走了,一身祟奴打扮的晉衡一路快速穿過點着白燈籠的長廊來到據說關押着那祟君的偏殿門口才堪堪停下,又在和門口那兩隻老鼠串子簡單說明自己的來意才得以進入裡頭。這個過程中長的醜也不說話的晉衡當然沒有引起任何過路邪祟的懷疑,事實上他如今這個詭異又難看的長相也确實看上去和一個祟界最普通不過的邪祟無異了。隻是在真正進去找到某位據說被禁锢着根本無法離開的祟君前,晉衡無意中卻是留心到了今晚夜空中的月亮好像有些不一樣。而硬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或許就是那紅月四周圍的光芒似乎太過刺目了些,那一絲一縷纏繞在夜空中的異常紅光簡直都和被潑濺到月亮的人血差不多了。“你這臭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進去!祟君還在裡面等着呢!!”看門的老鼠串子那不耐煩的催促聲讓原本還不由自主在盯着夜空看的晉衡跟着回過神來,接着他先是冷着臉抿了抿唇又趕緊邁過大門的門檻,随後才在格外空曠冷清的寝殿中将自己手上捧着的那身大紅喜服輕輕放在了繡床邊的小桌上。然而走進來之後才意識到這個臨時管押人的牢籠比自己想象的要來的安靜,獨自一個人身處于偌大的房間中的晉衡一方面有些疑惑于為什麼被抓着的某人聽到人進來的動靜都不發出一絲聲音,一方面卻是在往房間各處找人的同時下意識地就往那張放下兩邊床簾的煙青色紗帳多看了兩眼。而皺着眉仔細确認了一下裡頭的确有不太真切的呼吸聲傳來,一瞬間其實也沒有想太多,純粹隻是想快點找到人就趕緊離開的晉衡就這麼放緩腳步走上前,又一擡手撩開了擋住視線的青色軟紗。可等他略顯疑惑的視線一落到那光線影影綽綽的青色紗帳中,映入晉衡眼底的就隻有那完全化了形的青鱗蛇尾和一個側躺着背對自己,但渾身上下幾近赤裸的男人那一後背妖娆美豔的鮮花刺青。而根本沒想到會看到這詭異一幕的晉衡當下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皺着眉通紅着臉連忙放下紗帳退後一步的同時,卻也已經聽到青色紗帳内傳來了某位祟君陰森暴怒……基本上就快要直接動手殺人的恐怖聲音。“……是誰……讓你進來的?”作者有話要說:1玉支玑:明朝的話本,寫才子佳人的。丁誤闖進别人的房間還不小心看見了他人身體隐私這種事,為人處世一直相當正人君子的晉衡在前二十幾年裡當然從來沒有做過,可讓人異常尴尬的是,這回還真就讓他遇到這麼一樁難以解釋的烏龍,而且事情的另一方當事人還明顯有點和他生氣了。可哪怕剛剛迅速地放下了手中的青色軟紗也根本沒有往不該看的地方多看,此刻躲在紗帳中也不出來的男人那完全蛇化了的非人模樣還是讓晉衡借着外頭桌上那油燈的光線大概看了個真切,搞得同時沉默下來的兩人一方面氣氛詭異的要命,另一方面背着身遠遠地站在紗帳外面的晉衡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起來。“抱歉。”雖然自己心裡也覺得說抱歉可能也沒什麼用,但是自認為做的有些欠妥當的晉衡還是皺着眉語氣相當鄭重地和裡頭的某人道了個歉。而注意到身後一片沉寂,床帳内明顯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某人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才重新開始傳來衣服和鱗片摩擦的細微聲音,起初其實太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的晉衡許久才聽到忽然裡頭傳來了布料的輕微撕裂聲和某位祟君相當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古怪地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略顯遲疑地回過了頭,晉衡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剛剛一反常态軟趴趴躺在裡頭不動的樣子,思索再三還是頂着被某人再發脾氣兇一次的風險好心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沒辦法自己坐起來?”果不其然,本來還在裡頭自己和自己發火的秦某人瞬間就又安靜下來,許久才嘶啞着嗓子眼裡的聲音明顯心情不太好地開了口。“恩。”“……那你待會兒準備怎麼出去拜堂?”一聽到他居然這麼回答自己,還在外頭站着的晉衡頓時有些疑惑了,而比他更疑惑的明顯是秦艽本人,所以他直接就靠在床頭又冷笑着拉長調子反問了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待會兒要出去拜堂了?”“……”“姓師不會是到現在還覺得我先前那些話是在糊弄你,我心裡其實是真心想娶了那個小氏吧?”“……不止是我這麼覺得,連她家裡人也是這麼覺得的。”“那就快告訴她家裡人别自作多情了,想讓我娶她還是讓她們全家老小現在開始做夢比較簡單。”這般語氣玩味地嘲諷完燈芯老人他一家老小,像個耍賴的小朋友一樣躲在床帳裡頭就是不肯出來的秦艽就又不說話了。而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說話居然可以欠揍成這樣的人,晉衡一時間也被這不知道到底幾歲,但行為的确異常幼稚的家夥搞得有點無言以對,可與此同時,他也總算在心裡相信了玉支玑先前說的他被人暗算所以才無法順利逃出去的話。隻是好心好意的他大舅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某人現在的身體情況其實根本沒有虛弱到會被眉郎那等無名小祟強行禁锢着還無法反抗的境地,隻是因為先前在祟殿前面聞進了少許雄黃,再加上本身春潮所帶來的被迫化形,才會影響到了他部分正常的行動。而在秦某人那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别人的心裡,他其實更多的是琢磨着該怎麼把這單純好騙,同情心怎麼也用不完的傻姓師繼續诓着去幫自己對付那眉郎兄弟,并趁這個大好的時機盡快将自己在玄丘赤水的部下們盡快給找來,至于這傻姓師得知自己這回又被騙了是不是會生氣或是再也不搭理自己,那其實根本也不在他的實際關心範圍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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