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東境又待些時日。
溫元皓依然時醒時睡,醒來的時候能神思清晰地說幾句話,昏睡的時候則一睡能睡上好幾天,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别的症狀,就隻是沒了之前的精氣神。
溫謹言不放心,可因為另有打算,也不好随意找大夫來看,隻好提前啟程回都。
皇帝陛下西下西洋,回來的時候卻是從東面回來,朝臣、宮人衆說紛纭,然而還沒等他們就這事讨論出個結論,就有人反應過來。
東境之戰,領兵前往的不是溫侯爺嗎?人呢?
秋高氣爽,好不容易熬過酷熱難耐的大暑天,滿城百姓都生出劫後餘生的愉悅來。
小毛孩子撒開歡,光着腳丫在田間地瘋跑,笑聲蕩漾開數裡地,暨陽城上空滿是勃勃生氣。
唯獨溫家侯府,像被一層陰雲籠着,整個府邸從早到晚都沒什麼動靜,死一般寂靜。
“你說,難不成是溫侯爺這回出征出了什麼意外?”
“怎麼可能,那可是溫侯爺。”
“可你看看侯府的狀态啊。”
“......不會吧?诶,你看,溫丞相來了。”
溫謹言一身常服騎馬跟在一輛馬車邊上由遠至近,在侯府門口站定擡頭朝人群聚集的方向看了一眼。
圍觀的衆人一哄而散。
他并不在意,下馬走到門口敲了敲,裡面出來一個老仆,他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小心探出頭來看了看,才把門打開。
溫謹言站在老仆面前,低頭囑咐了什麼,那老仆連連點頭,等馬車一進院子,便着急忙慌地把門重新關上了。
躲在不遠處的好事之人眼尖,一下看出來那老仆身上穿着白衣,腰上系着黑帶。
那是喪服。
馬車在院子中間停穩,車簾掀開,兩個穿着黑色寬袍的人從車上下來。
“人在哪?”
“這邊。”溫謹言領着兩人進了一間門戶緊閉的房内,過了片刻之後出來。
黑袍的兩人已經把頭上的兜帽掀開,正是于文和蔣青沐。
“死不了。”蔣青沐依然語氣清冷。
溫謹言不知該作何表情。
于文瞪了他一眼:“好好說話。”
蔣青沐無辜地看了他一眼,轉而繼續對溫謹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侯爺是經曆了一場爆炸,五髒六腑都受了震蕩,因而出現氣血不足的症狀是正常的,注意調養。”
溫謹言稍稍松了口氣,又問:“那他的耳朵?”
蔣青沐搖了搖頭。
溫謹言視線朝下看去,長睫微微抖了抖,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若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太醫院那群不學無術的太醫,他或許還能心存僥幸,可說話的是南疆巫醫,他不得不多信幾分。
在于文的印象中,溫謹言上一次露出這種表情,還是小時候一次年節,當時他滿心歡喜地寫了好幾天的字帖,說是等着溫帥回來檢查,結果等來的卻是溫帥今年不能回來過年的消息,那時候他也還隻是半大孩子,雖然比起同齡人來已經善于掩飾,卻還是掩飾得不那麼好。
時隔多年,他也沒想到還會再見到溫謹言這種神情,心裡有些不忍,便有意扯開話題:“他說懷疑幕後黑手是當年宮裡的人,你們有線索了嗎?”
溫謹言擡眼,眼底哪裡還有半分脆弱:“先帝的嫔妃都已經不在了,宮裡老人如今也所剩不多,不過我們最懷疑的,還是......”他頓了頓,看了看于文:“還是當年的幾位皇子。”
于文倒沒有半點意外:“大皇子早夭,四皇子生來不利于行,六皇子已然伏誅,那剩下便隻有二皇子和五皇子,不過五皇子小時候落水生過一場大病,落下了病根,這裡不太清楚,”他點了點自己的頭。
“雖然長大以後稍微有所好轉,但是你說的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一首五言絕句要花大半個月才能背下來的孩子,所以就隻剩下二皇子了。”
他頓了頓,想起什麼:“哦,當然,還有我。”
溫謹言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半晌,不慌不忙道:“你再不解釋一下你是在開玩笑,我怕大巫醫轉頭就該揮兵大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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