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信口扯謊:“朕說這支朱筆不行,用着不順手,讓陸明改天去給朕尋一隻新的來。”
溫謹言不疑有他:“微臣府上倒是有幾隻不錯的良品,晚些讓陸總管差人去去一趟取來讓陛下挑挑看有沒有看中的。”
溫大丞相做了多年禍國殃民的佞臣,這點家當還是拿得出手的。
宇文曜眉開眼笑地應聲,當即吩咐陸明下去辦。
那開心的模樣,溫謹言還以為自己應下的不是幾隻毛筆,而是相府的家業。
這要是讓别人瞧見,還以為皇帝陛下平日裡多艱苦呢。
溫謹言見他桌上還有不少奏折,便不聲不響地坐到一邊去等着,坐在靠窗的茶幾邊側臉看着窗外。
陸明出去的時候很有眼力見地帶上了門,便隻剩下手邊的窗戶開着,沒有對流的出口,初冬的風便隻好委曲求全地自窗台下卷過,絲縷鑽進窗邊人的衣袖衣領裡,還沒來得及覺得冷,整個人就又被一室的炭火烤得暖烘烘的。
溫謹言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骨頭都懶了。
宇文曜則是專心繼續批閱奏折,隻是再看到煩心的折子便擡眼看看窗邊那副賞心悅目的景緻,一來二去,便把折子批完了。
溫謹言聽到響動,松了松筋骨,開口的聲音慵懶:“看完了?”
宇文曜起身朝他走去:“嗯。”
溫謹言:“都是勸你立後的折子嗎?”
宇文曜腳下一頓。
緊接着又想,他有什可心虛的?又不是他自己動了立後的心思,怎麼搞的好像是自己背着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可道理是這個道理,宇文曜還是沒來由地覺得嗓子有點幹。
溫謹言沒注意他的神色,隻是繼續道:“陛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他們來來去去無非就那麼點心思,變着花樣地翻,你也别太和他們搓火,你前些日子已經動了不少朝堂上的根結,否則他們也不會急得想到用這法子來牽制你。”
“而且這牽涉後宮的折子恐怕才剛開始,要是現在就開始置氣,往後可有的累。”他低低笑着。
“嗯,要是實在沒辦法,就從後宮妃嫔裡挑一個身家清白些的提一提位份,也當堵一堵他們的嘴了。”
溫謹言斷斷續續說了好半天,才發現皇帝陛下沒動靜,一擡頭,就見他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臉色古怪地看着自己。
“怎麼了?”溫謹言問。
宇文曜心情實在複雜,如簧巧舌都打了結。
溫謹言見他這平時妙語連珠的一張嘴張開又阖上,阖上又張開,俨然成了吐泡的魚,好笑道:“怎麼?微臣想錯了?陛下其實正有立後的打算?”
宇文曜見他這幅遊刃有餘的神色,稍一回想,便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立場好像颠倒得有些厲害,以前總是自己沒事撩閑,最近反倒變成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溫謹言三言兩語堵得說不上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心念一動,一生要強的皇帝陛下迅速切換成了漫不經心的纨绔模式:“确實是有。”
溫謹言臉上劃過微不可查的僵硬。
好在宇文曜從來分得清“調情”和“作死”的區别在哪裡,緊接着便跨步上前,彎腰貼到他耳邊:“就是不知道朕的皇後,什麼時候願意給朕一個名分。”
溫謹言耳根一麻,半邊身子矮了半寸,偏了偏頭,伸手抵在他肩上往外推,嘴硬道:“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
宇文曜順着他的力道退開半步,憋憋屈屈地:“你這邏輯不對,我隻聽過白天不能說夢話,況且我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怎麼就是胡話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自然地頂着一張俊逸出塵的臉用嗔怪的語氣把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的?
溫謹言知道論口才自己未必會輸,可論臉皮,是萬萬厚不過宇文曜的,當機立斷決定戰略性撤退:“所以你打算如何應對?”
宇文曜撤步往茶幾另一邊一坐:“沒打算怎麼應對。”
溫謹言看着他。
“司馬昭之心,有什麼好應對的?”宇文曜兩腿一搭,舒舒服服地往後一靠,沒款沒型地癱着:“成天要應付這個應付那個的,眼下最在意的事都解決不好,哪有那麼多心思分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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