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對于他這自從心意敗露就開始見縫插針地示好占便宜的行徑已經有些習慣了,見招拆招道:“你不覺得這種話從本人嘴裡出來總顯得不那麼可信嗎?”
宇文曜深以為然:“好像是這麼回事,”他從善如流地收回手:“那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吧。”
溫謹言悶笑。
“不過話說回來......”宇文曜皺着眉,頗為嫌棄地評價:“你聽得什麼戲本?都不注重對孩子的心理影響的嗎?”
溫謹言本就所剩無幾的愁緒被這一通胡攪蠻纏攪得徹底沒了影兒,跟着沒闆沒眼起來:“怎麼?陛下是打算知道了之後焚書坑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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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曜故作沉思,随後一拍大腿:“也不是不行,反正昏君明君暴君,也都是死後供後人評說,人活一世塗個随心所欲也沒什麼不好。”
溫謹言見他越發沒邊,隻好笑着搖了搖頭不再接話。
老話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今天夜裡的月亮看起來已經圓得有點過分了。
如盤如鬥挂在溫謹言身後。
說是來“賞月”的,可從頭到尾他都沒回過頭去看一眼那被他冷落的月亮。
宇文曜明白,溫謹言多半是想到自己這個“天外來客”,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舉目無親,擔心自己在這團圓佳節會觸景傷情,才特地下了朝之後又重新折回來。
“阿睿,”宇文曜低低開口,聲音在不知何時開始漸弱的蟲鳴聲中顯得有些缥缈。
溫謹言微微側耳,輕聲應了一句。
這是他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正面回應宇文曜的這個稱呼。
宇文曜壓下心裡輕易被他攪起的波瀾,承諾似的開口:“我等你。”
昨夜侯府那一場,他之所以表現出不計後果的恣意妄為,無非是因為妄念成真地太快,随之而來的狂喜伴着不真實感,心裡的不安作祟使然。
越是不安便越要張揚,這向來是宇文曜慣用的掩飾伎倆。
而如今風過雲淡,宇文曜沉下心來,便明白對于溫謹言而言踏出這一步已是不易。他沒有提刀相向,還百般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胡鬧,心意其實已經昭然若揭。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等不得的?
溫謹言眼中的驚愕飛快閃過。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馮潇一幹人等會對宇文曜的戰術造詣歎為觀止了。
這人前兩天還完全一副無賴二皮嘴臉,全然抛開了皇帝陛下該有的易容尊嚴,撒潑打滾、讨巧賣乖、任性妄為的模式全都切換了一遍,等到他開始适應能招架了,這人又這麼忽地君子起來了。
連提醒他二人之間“君子協議”的機會都不給,時機抓得剛剛好,一招以退為進打得人防不勝防。
不過不管心裡如何百感交集,溫謹言到底還是松了口氣。
他此前的這些年裡一心隻有平衡朝堂,維護支離破碎的平和表象,根本沒有心思顧忌什麼兒女情長,實在也有些拿不準自己到底對宇文曜是抱了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如果宇文曜真的願意退開一步,他便能有這餘韻,好好理一理。
此後無話。
光耀八年,冬。
這一年對于大耀而言,無異是個多事之秋。
先是北境軍情告急,再是西北動亂,接着便是暨陽之戰,大耀的半壁江山簡直成了風雨飄搖裡的一根蘆葦。
而值此山河動蕩,當今聖上力挽狂瀾救臣民于水火,在江山破敗之際破舊立新,膽識過人,手腕非凡,識人斷物更是獨樹一幟,選賢舉能不計前嫌......
凡此種種,自皇城腳下的暨陽傳開,風吹遍地,傳為一時佳話。
而尋常布衣尚且常念“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方為君子之道”,如今這位年輕的當今聖上聖明賢明,四樣已經成了三樣,獨獨剩下一樣不齊,成了衆臣梗在喉嚨裡不吐不快的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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