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今日沒有善終的道理,他口下也不再留情,妖人二字,倒并不全因此時氣憤,大半是因為平日裡聽慣了這樣的叫法。蕭紅嶼不怒反笑,哈哈大笑兩聲,拍手示意門外候命的幾名教衆進來:“拖他去刑室,要見得到光的那間——。随便拿條帶倒刺的皮鞭慢慢招呼着,等我過一陣去看。”不知被強拉着帶到了什麼地方,夏雲初隻覺得出片刻的拉扯之後,雙手被冰涼的鐵鍊牢牢鎖在頭頂的柱子上。柱子應該是鐵制的,指尖觸處,是凹凸不平微帶冷意的鐵疙瘩。記得那人說什麼要見得到光的一間刑室,看來……是這裡了,隐約有溫暖的光從一邊灑在身上,雖然看不見光源處是門是窗,但他感覺得出那是陽光。上衣被粗魯地撕扯下來,肌膚貼上了身後直直的鐵架。意料中的疼痛随着呼嘯的皮鞭落在他身上時,他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覺得出那鞭子上生有倒鈎,火辣辣的起落問有溫熱的液體很快在身上黏黏流淌,血腥的氣味開始一點點蔓延着。自幼習武雖也吃了不少苦,可這般赤裸裸的鞭打卻從未嘗過。縱有和師兄弟們調皮犯錯的時候,也不會被這般責罰,更何況,師父對自己一直疼寵居多。思緒飄回了成長的那片雪山,每年三四月,山上的雪化了之後,青翠的顔色便開始顯山露水。清洌的雷水彙人溪澗,有溪邊沿岸的桃花瓣落在上面,那是他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習武練功時最愛流連的所在。可明年這個時候……師兄弟們還會想起自己這個人嗎?淚慢慢流了下來,在他的腮邊滴落。不關疼痛,隻為委屈。他扭開了頭,将臉對着陽光照射過來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淚在陽光下閃着晶瑩耀眼的光……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重新看到日出日落?昏迷過去前,有一刻,他這樣不舍的想着。☆☆☆在屋外的小亭裡獨自坐着喝了幾杯酒,蕭紅嶼擡頭看天,烏雲壓頂陰色逼人,沉的像要滴下淚來。一陣風過來,直吹得亭外的烏臼樹的枝葉嗚咽亂響,方才還晴空萬裡的天空已片刻間失了顔色。那問刑室裡的夏雲初此刻忽然不見了光線,會否大失心智呢?他冷冷地想,手中的竹葉青一傾而盡人了喉間,不知是不是心思不在品酒之上的原因,清冽醇香的酒味竟似不如往日。想到那青年在床上蘇醒後發覺身處異境的那份冷靜,還有明知目盲後的處變不驚,他忽然有絲心煩——那小小的皮鞭,會不會太怠慢低估了他?雖然還沒人能在他蕭紅嶼的手底下抗得過去,可對這人和他身上自己勢在必得的東西,怕是要使些非常手段了。“衣上酒痕詩裡裡字,點點滴滴,盡足凄涼意……“一聲漫吟悠然響起,那人,也在同時間輕聲長笑,衣袂夾着風聲做響,飄然落座。“蕭大哥獨自飲酒,為何不叫綠川同來?”蕭紅嶼擡眼看着眼前那人張狂中帶着豔麗的臉,修眉斜飛入鬓處,自有一分勾人心動。也不理他,隻自顧自地在琉璃盞裡斟上滿滿一杯,剛要送到嘴邊,眼角一掃,正看到那人劈面疾伸來作勢要搶的兩指。心中微怒,肩膀一側,手卻不歪,酒杯平平飛起,落在另一隻早有準備的手中,仰頭一飲而盡。“要喝酒,自己去倒。”他冷冷道。“可我就愛喝大哥口中剩下的,如何?”堯綠川微笑,“往日又不是沒嘗過大哥的剩酒,今日何必動怒?莫非?”他眼中波光流動;“那白雪派中弟子不像大哥想的好對付?”“你知道了?”蕭紅嶼不看他,哼了一聲。“這夏雲初縱然我不抓,你也必會動手。想來你也跟他幾日了?”“左蕭右堯,“逍遙二子”的心思,原本就是心有靈犀。”堯綠川不置可否地笑:“方才我已經去看過那人——昏了過去。聽說曾被挑斷手筋,難怪身子骨弱些。”“昏了嗎?”蕭紅嶼淡淡問:“看來比我想像的還不耐痛。”“大哥錯了。雖是昏了……可聽行刑的屬下說,從頭到尾,也沒聽他哼過一聲,隻是把嘴唇給咬破了。”堯綠川嘻嘻地道。蕭紅嶼目中神色不變,微笑:“是嗎?這倒有趣。”“有趣?大哥不覺得遇到了個麻煩?”堯綠川眼中似笑非笑;“依我看來,怕大哥那些尋常手段在此人身上不起作用呢!不如交給小弟問出來,在教主面前一樣算是大哥的功勞。”“綠川啊綠川,有什麼手段是你會——我卻不會的?”蕭紅嶼冷笑,目光卻冷然。“比如……”堯綠川悠然道:“床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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