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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面色陰沉，随手指着最近的那桌客人中的一個胖子：“你！出十兩銀子，這個小倌今晚就歸你享用了！”他彎腰将我從桌子底下撈出來，重重往那個客人面前一推，我一個踉跄，身不由主倒在了那人懷裡。茫然擡頭，正看見面前那胖男人好像撿到元寶一樣驚喜的臉。爹爹口中說的那個小倌，難道是我嗎？……渾身冰涼涼的，耳邊全是一陣嘈雜，好像聽見裴無離怒吼着跳出來，又好像聽見他爹裴燕霆呵斥的語聲，再有一片刀劍相交的聲音。我慌亂地擡起眼，眼前一片混亂，客人們驚叫着往外跑，樓裡的哥哥們瑟瑟發抖，縮在花廳一邊。而大廳正中，兩道身影正激烈地戰在一處。我爹，和鐘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那急速飛舞的刀光，我眼前一花，好像瞧見了鐘凡背上漸漸有血色印染開來。他的傷，他來的時候還卧在馬車裡，和我一起養傷！我猛地沖上去，向着他們中間跑去。作者有話要說：那，後面是這樣的，女婿和老丈人大戰，裴大将軍看到老情人被打，忍不住過來和大黑炭對毆，然後裴無離也參加進來，裴少爺有個什麼危險，祝哥哥也忍不住跑過來……就這樣一片群毆哇。（捂頭）……連這種鬼扯的話這你也信，那就和笑笑一個智商了呀，哇哈哈哈有人在問怎麼買書順便要簽名，請人幫着做了這個爹爹們的十八年前看着那急速飛舞的刀光，我眼前一花，好像瞧見了鐘凡背上漸漸有血色印染開來。他的傷，他來的時候還卧在馬車裡，和我一起養傷！我猛地沖上去，向着他們中間跑去。“爹，你别傷他！他身上有傷的！……對了對了，他是官差，爹你不要得罪官府嘛！”我跌跌撞撞地沖進刀光裡，慌亂地沖着爹爹喊。“皇帝我也敢殺，何況一個小官差！”我爹冷哼，手下的劍寒光閃處，已經在鐘凡臂上劃了一道血花。“賀笑你閃開。”鐘凡站得依舊筆直，伸手把我向外一推，手裡不知從哪裡來的一柄刀，光華似雪，眼看着就向我爹面門劈下。我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喝止，旁邊一道身影已經象一隻大鳥般疾飛而來，手中一個雪白的瓷碗正砸中鐘凡的刀鋒。瓷片碎飛，鐘凡身子翩然一轉，已經将我護到懷裡。……玄色衣衫的人影飄然落下，出手擊落鐘凡刀鋒的，是裴無離的爹。“燦烨！……我不是想要傷你。”他顫聲去摸我爹臉上一道蜿蜒而下的細細血迹，“這些瓷片你怎麼不躲？”身子往後急退，我爹手裡的劍平平指向他：“裴燕霆！你再敢碰我一下，莫怪我手下太狠！”欺身上前，他複又劈手将我抓了過去，劍光一指，向着花廳内大聲道：“斷袖樓今晚閉門謝客，不相關的人都給我滾！”先前還躲在一邊的少數客人慌忙紛紛點頭，争先恐後往外疾跑。我爹冷笑一聲，擡手揪住先前那個胖子：“你不準走！嫖資還沒付呢！”那個胖子被我爹劍鋒一指，直吓得渾身亂抖，哆嗦着飛快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戰戰兢兢就想接着跑。“不準跑！”我爹一腳踢向他，把他踢得哀哀直叫，翻滾着滾到一邊。“把他帶到後面的廂房，鋪好床叫他等着。”我爹厲聲道，一邊的家丁慌忙跑上來，将那個倒黴的嫖客攙扶了下去。緩緩将劍向面前一橫，我爹的聲音陰沉而冷酷：“我賀殘葉這柄劍，十幾年未曾飲血了。——今晚我斷袖樓不歡迎任何人，真要強留下來的，就和這柄劍說話。”“你要對賀笑怎樣？”鐘凡眼光銳利，象釘子一樣牢牢楔在地上。“我斷袖樓的家事，和你一個外人有什麼相關？”我爹不怒反笑。“他是我們的朋友，自然和我們有點相關。”木挽楓淡淡道，上前一步，和鐘凡并肩站在一處。裴無離正要張口，卻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閉上了嘴巴，卻回頭急剜了祝豐一眼。祝豐苦笑一下，趕緊咳嗽一聲，微笑地向我爹道：“賀樓主，我們一行人前幾日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金國人手裡救回來，好歹也算熟人，不如我們可否和賀樓主打個商量？”我爹冷冷看着他。祝豐摸摸鼻子，笑吟吟道：“不如你把這個‘小倌’包給我，我出二十兩。……”裴無離聞言，臉色忽然變得又青又紅，回頭重重踩了他一腳！我爹看着他們一行人，半晌冷笑一聲：“抱歉，斷袖樓雖然是打開門做生意，可是我一向喜歡挑客人。”鐘凡也對他冷笑一聲，嗤之以鼻，對着我伸出手來；“賀笑你别怕，隻要你說一聲不願意，我這就帶你離開。——你爹失心瘋了，你在這裡既沒有賣身契，又年歲尚幼，他絕不能逼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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