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杜同霁出了這等事情,我倒也看看你怎麼收場。老伯爺看着這兩個面和心不和的兒子,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謝家是何等的風光,旁人巴結都來不及。咱們是謝家正經的姻親,卻要因為這等事情,同謝家交惡,這豈不是讓人笑話。”“唉,出了此事就連夫人回去都不好同我嶽母交代,她回來後身邊的丫鬟同我說,我那大舅哥很是生氣,沖着夫人發了一通火。後頭夫人還昏了過去,”大老爺這會也是唉聲歎氣,一副你家這點破事,連累到我家夫人被罵了。老伯爺立即說道:“此事确實是咱們家的錯,明日你們兩同我一起去謝家,給謝閣老賠禮。若是謝家就此退親,也不說别的。”不過他說完又看了三老爺一眼說:“至于那通房,遠遠地發賣了吧。”“爹,她肚子裡還懷着咱們杜家的骨肉呢,”三老爺忍不住驚詫道,其實先前他也想着打了這孩子。可是杜同霁要死要活地,隻說若是孩子沒了,他也不活了。于是三太太一心軟,這才造成如今的後果。“不過是個庶子罷了,霁哥兒這般年輕,你還怕他日後沒兒子不成,”老伯爺氣的又想抽他一個巴掌。而此時謝家也一點都平靜,謝清溪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待過了會朱砂匆匆回來,說道:“老爺說要請家法,要打二少爺呢。”“不行,我要過去看看,”謝清溪立即說道。朱砂不敢攔着,可是卻說道:“小姐,這事你也有份的。要是讓老爺知道的話,會不會連你也一起打啊。”“我倒是不明白爹為什麼要打二哥,難道咱們替大姐姐出頭,竟是錯的嗎?”謝清溪忍不住說道。之後她便不顧朱砂阻攔,往前頭書房去了。這會子,謝樹元正坐在書房裡頭,看着下頭跪着的謝清懋,隻點頭道:“好好,你倒是好,還一力承擔了。”謝清懋隻說道:“此事都是兒子的主意,是兒子眼見那杜同霁這頭和大姐姐議親,那邊卻弄出一個通房懷孕,一時不忿,這才做出這等事情。”“所以人也是你找去的,房子也是你買下的?”謝樹元問道。謝清懋雖是跪着,可腰闆卻挺得筆直,他抿嘴想了下,這才說:“人是三表弟找的,銀子是我給的。”“既然出了這等事情,你們難道不知禀告父母,難不成我還會害了你姐姐不成,非要将事情鬧得這般大,”謝樹元質問道。謝清懋立即開口說道:“兒子主要是怕父親為了家中的聲譽,再受了姑母的哀求,将此事同杜家一般,掩蓋了下去。”謝清懋說的太理所當然,險些将謝樹元氣出個好歹。可這個二兒子的性子,他卻又最是知道的,方正地簡直不像話,眼睛裡是揉不得一點沙子。若不是他先前調查了一番,隻怕還真相信了他這番說辭。“爹爹,”謝清溪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謝清懋跪在地上。她立即跑過去,就是跪在謝清懋的旁邊說道:“爹爹,你别怪二哥哥,這事全是我出的主意,二哥哥就隻是拿了銀子而已。”“你倒是有好漢做事好漢當的義氣,”謝樹元見她這麼順溜地說出來,立即氣得笑了。“爹爹時常教導哥哥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此事女兒既然做了,便該有勇于承認的勇氣。況且女兒也不覺得,此事我有做錯的地方,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女兒依舊會這般做,”謝清溪也挺直脊背,坦然說道。若是謝清溪是個男兒,謝樹元倒是要忍不住替她拍手稱道。之前他已經問過蕭文桓了,将此事的來龍去脈都問了個清楚,也不得不承認,若這真是一個十一歲孩子想出來的法子,他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小女兒了。她先是将魚餌放在那個叫李雲峰的戲子身邊,再用一招聲東擊西,讓這個李雲峰相信那個管事的身份,繼而讓他害怕起來。等打草驚蛇之後,杜同霁本就心虛,自然也相信了他的說法,這才會輕易地将人帶出府。“那你呢,你知道此事之後,也不同爹爹說,也是跟你二哥一般,覺得我會為了名聲将此事草草掩蓋了?”謝樹元問她。謝清溪擡頭看着他,認真說道:“以女兒的想法,爹爹會做或許又不會做。可是不論是哪種可能,我都不願意去賭。因為賭注是大姐姐一聲的幸福。爹爹和娘親時常說我是個小孩子,并不懂大人的事情。可是我卻知道,閨閣女子所受的禮法教條甚嚴,稍有不慎,輕着連累名聲,重着危機性命。”“明明此事并非大姐姐之錯,可突然退親,定會傷害大姐姐的閨譽。爹爹或許會為了維護大姐姐而選擇同杜家人妥協。而我這麼做,是為了讓爹爹知道,杜同霁一無擔當二無腦子,實非大姐姐的良配。”謝樹元被她這麼直白地說人家沒腦子給逗笑了。他又問:“所以,你就幹脆替我幫你大姐姐伸張正義了?”“女兒并不敢越俎代庖,都說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而大姐姐一生的幸福都維系在爹爹和娘親的決定之下。爹爹是男子,自然不懂女子艱苦,在後院之中,禮法規矩約束着女子。我此時在幫大姐姐,又未嘗不是在幫我自己。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謝家的女兒,誰也不能欺負。”謝樹元看着她小小的身子,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道:“我隻恨當初,你為何不是男兒身。”☆、“勳貴世家,沐浴皇恩,理應訓教子弟,行德謹慎。國朝以禮法為重,孝道乃為首,今定北伯府子弟,祖父母、父母皆在世,竟自立門戶,公然違反國朝律法。勳貴子弟犯法,理應與庶民同罰。今奪杜同霁之舉人身份,杖責五十,貶為庶民。定北伯辜負皇恩,不能約束子弟,任其放任,令其閉門思過三月。天下勳貴子弟當以此子為例,時刻謹醒自身,務必自律自勵自檢。”原本衆人隻以為這是杜家的家族醜聞,誰知這麼一道從天而降的聖旨下來,幾乎整個京城的勳貴都驚詫不已。不過定北伯府本就皇恩不顯,衆人自然不會覺得這是皇上閑來無聊才頒布地一道聖旨。有些心思深的,便想着之前便有傳言說,皇上對于如今這些勳貴格外不滿,覺得這些勳貴子弟大多沒什麼出息,隻是一幫吃國庫用國庫的蛀蟲而已。要不然就憑杜同霁,哪有那樣大的臉,讓皇上專門下旨斥責他。要知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皇上罵你不可怕,可怕的是皇上完全忘記了你。而有些想的少的,卻是覺得隻怕這是謝閣老在皇上面前進言,這才讓定北伯府被定了罪。不過不管是哪種可能性,不少勳貴開始約束自家子弟,生怕這時候成了跟定北伯府一樣的殺雞儆猴工具。于是一時間京城的青樓楚館生意清淡了不少,而勳貴之家在這幾個月裡傳來的孕中好消息倒是不少。别說旁人覺得奇怪,就連身處風口浪尖的謝家都覺得奇怪呢。謝樹元确實是想聯合一幫禦史,參杜家一本的,結果還沒等他行動呢,一向不問朝政的皇上,居然比他行動的還要迅速。謝舫将大兒子叫到書房之中詢問,“此事當真同你無關?”“父親,兒子豈敢欺瞞與您,我雖有這想法,不過聖上的旨意卻已經下達,”謝樹元也苦笑着說道。說實話,他雖是朝中二品大員,不過如今真正能經常見着皇上的,也就内閣的那幾位大臣了。他除了剛從江南回來那次被皇上單獨接見之外,餘下皆是在朝會之上才能面聖。謝舫摸着略長的胡須,也不由深思,此事他雖也不忿。不過謝明貞對他來說,到底隻是一個庶出的孫女,要說他自己嫡親的女兒還嫁在杜家呢,他也并不想同杜家将關系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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