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一日了,我們回去吧。”善信側頭對無尤道,不是詢問,是決定。“好。”無尤從不在人前違逆他。善信對着高老相爺和高老夫人,道:“内子這些日不可常動,我們先行告退。”高老相爺對着一側的管家道:“送知州大人及夫人。”瑞紫詢問紫杉:“不等結果了嗎?”紫杉笑:“結果已不重要。”“為何?”瑞紫不解。“小丫頭片子,等長大了就曉得了。”元香拍了下瑞紫的腦袋,道。“你畫了什麼?”無尤坐在轎子裡問善信。善信笑而不語。“荷花?”無尤猜測。“不全對。”善信道。五日後,高家把表好的畫送了來。無尤拿着畫看了看,挂在了東面的牆壁上。水紅道原是畫了荷花呀。無尤搖頭,看似畫了荷花,其實卻是畫了荷下那兩隻互相追逐的小魚。水紅又看了看,才道:這魚畫的似真物一般靈動。水紅和紫杉一邊剪着闆栗,一邊說着林善信當年書畫文章名滿京城,果不虛傳。比試滿京城的林三公子,曾大鬧嶽父府,就為了對妻子真情表白,甯願放棄看似前程似錦的京城高官,甯願放棄天下第一的永安公主,甯願違逆彪悍的爺爺安國公,也要自己的糟糠之妻,當朝左都禦史紀守中的女兒。如今這兩人就是現在臨州的知州林善信及夫人紀氏。消息一傳出整個臨州炸開了鍋。那如花美眷的天下第一永安公主都得不到林三公子的心,竟然還有人不自量力的想把自家閨女送進知州衙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更有甚者知道紀禦史,那人的清廉之名甚比山中孤荷,那人的臭脾氣堪比茅坑中的石頭;甚至八卦出了紀禦史當年雖然僅僅是取了個一甲三名卻本是狀元才,因為考卷中直陳當時時弊,句句鋒利如彎刀,讓很多人畏懼,其文一時成為京城士子追捧的奇文……還有所謂知情人士道紀家女兒曾年少就在蓮花寺,深得蓮花寺住持的真傳……八完了紀家,又開八林家,說林三公子小小年紀就已是京城有名的神童,三歲能讀、五歲能寫、八歲成詩,十四歲時已經是名慣京師的少年才子,風流自不用說。曾有人遠遠看過此少年,當下便說此人非凡胎。不久就靠字畫得到當時大家的絕贊,從此林三公子一直在遊學,每一次回京城都會帶來一次騷動。此人卻很低調鮮少出來見人,隻有相熟的人才會時常聚首,不少女子扮男子打扮就是為混入書齋一睹林三公子的真容。見過的人說此人氣宇軒昂,所以越傳越邪乎,堪稱京城一說。林三公子後來被當今聖上選中太子陪讀,接着走了一個男人的平常路,小登科後大登科……再次轟動京城便是今年大鬧禦史府,一瞬間成了女子們趨之如骛的追逐。“林善信。”無尤戳着善信的胸口,道。“咋了,你不舒服?”善信從書冊裡擡起頭,看着無尤。“聽說你是翩翩少年郎,風流倜傥、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啊。”無尤頂着已經九個月的肚子,斜眼看着他。“呃,”善信啞口,最近無尤的脾氣是一日不如一日,随便點事兒就能找茬,怪就怪在誰的茬兒都不找,就找他的。“少年才子、幼年神童、一出門是不是青春少艾的女子如織呀……多少人就盼着見你一面。”無尤看他不語,更火大,一手托腰一手指善信道。“沒有的事兒,我都不出門。”善信忙回應,不然還不知道又要說什麼更離譜的呢。“不出門?那更厭惡,故作神秘,哼!”無尤冷哼一聲,道:“現在不知多少人戳我脊梁骨呢,說我紀無尤配不上你林善信,你心裡不定怎麼偷着樂呢。”善信扶額,直接想裝暈倒地,卻不得不打起笑臉,道:“傳聞都是胡說的,不可信。”“你竟然笑,現在連偷着樂都不偷了,幹脆明面了。”無尤指着林善信,“你愈來愈肆無忌憚了,你連敷衍都不願敷衍我了。”“我……我……”善信連說了兩個我,何其的委屈,“我笑也不對了,難道哭給你看。”“你現在埋怨我,早知這樣當初就不該給你開門,你個白眼狼,沒良心!”無尤氣了,直跺腳,“應該一盆冷水丢過去!”林善信再次扶額,起身歎了口氣,抱住無尤,在她唇前印下一吻,道:“你這樣天一鬧,很累!真的很累,我知道你心裡有火,有怨氣,身子不舒服不爽利。我也恨不得那個大肚子的是我就好了,看着你這樣,我也很不舒服,很難受,可是八百年前的事兒,你真的要拿出來質問我嗎?那些傳聞,你到底還要介意多久?你明明心裡明白我除了你,誰也不會要的。”林善信低沉的聲音就如一股清流緩緩地到了無尤的心底,她那股無名的火氣,頓時降了下來,漸漸平緩了,然後撅起嘴,道:“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善信輕撫無尤的後背,道:“該生了,你的脾氣格外的詭異,我省得,正一大夫一早就給我說了,有些話你本無心的卻忍不住就會說出來。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好,我多讓你安心,你也不會這般,對吧。”“那我萬一下次……”無尤羞愧了,自己的确是越來越難控制火氣,覺得全身都不舒服。“那我就會吼地比你還大聲,比你還生氣,壓過你,畢竟我才是你的男人。”善信刮了下無尤的鼻子,眼中還是含着深深的寵溺。那日後,林善信整整安生了十天,林善信多少想不顧長幼暴打正一一頓。因為正一當時隻給他說,女子有孕期間一般脾氣都會變的極度詭異,若是前期沒有,中期也沒有,那後期必然很麻煩,善信如今算是體驗到了。可是那怪物老頭,卻沒有告訴他如何化解,隻是老神在在地道:随機應變……這一個随機應變,打擊的善信措手不及。“善信?善信?”無尤輕聲叫了林善信兩聲。善信翻了個身,把手橫在無尤身上,道:“嗯?”明顯沒醒。“我想去一下。”無尤很想去茅廁。善信下意識地挪動了下身體,無尤費勁起身,要下地,善信突然醒來,扶住無尤:“咋?”“我要去下。”無尤看了眼善信。“好,我陪你,外面冷。”善信忙起身。一頓折騰後,兩個人躺回那四柱床,不知道過了多久,無尤突然又搡了搡善信。“還要去?”善信睡眼迷離。“不是,我肚子疼,一陣陣的,好幾次了。”無尤覺得可能是陣痛,可是還沒到日子呀。“,肚子疼,”善信翻了個身,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把手放在無尤的肚子上,問:“你剛才說的是陣痛?”“是,”無尤突然變得有氣無力。善信忙點上床前燈,一看,無尤滿頭的虛汗,“見紅了嗎?”“睡前有了……”無尤虛應着。善信坐在床上,然後抱着無尤,給她蓋好被子,把胳膊放在她嘴下,道:“忍不住就咬,不要強忍。”善信一直抱着無尤,似乎用不了多久工夫她就會閉着眼睛咬牙,剛開始還能迷瞪一會兒,後來覺得她咬牙的間隔越來越短,疼痛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了。善信說要把嬷嬷叫過來,無尤說不用,說至少還要五六個時辰呢。天已經泛白了,水紅和紫杉端着熱水進來,就看見床上兩個人都是東倒西歪,林善信把頭靠着床柱上,眉頭緊皺,而他懷中的無尤緊緊地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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