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的成長環境和經理讓她心底有深埋着的小心翼翼。她比誰都驕傲,也比誰都自卑。直到周行衍出現了。身後就憑空多出了一雙無形的手,不斷的推着她,讓她以一種決絕的姿态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像是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地鼓勵着她,勇敢點,再勇敢點,催促着她讓她想要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直到他出現。他太好了,他光芒萬丈,他像是冬日清晨第一束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照射,驅散了她每一個漫長無垠夜晚中永無止境的黑暗。也溫柔的将她擁入懷中,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你很棒,你善良又勇敢,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連每一根睫毛都可愛。心髒清晰又微弱的顫了顫,直到指尖發麻,向歌抱着他的手臂收緊,鼻子皺了皺,聲音軟軟的啞:“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我誤機。”周行衍失笑。懷裡的身子纖細,沒骨頭似的,仿佛稍微再使點力氣就會斷掉,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想把她捧在手心裡,想抱着她,寵着她,把這個世界上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他低低笑了聲:“那你還走不走?”向歌沉默了一會兒,手臂松了,身子微微向後撤了撤:“行行,我會變厲害的。”她認真地看着他:“我也會登上頂點,成為我的領域裡最厲害的人,到時候我們就結婚吧。”上午天光淺淡,透過機場通透的玻璃天窗一層層撒下來,她睫毛撲扇,末端染了淺金色的絨毛。整個人浸透在陽光下,仿佛一副完整的,動态的畫,像沉睡的雄獅緩慢蘇醒,像破繭而出展翅欲飛的蝶。周行衍斂睫凝視她,半晌,緩慢而清晰:“好。”機場裡人流來去匆匆,瞬間擦肩而過,并不多做停留。天高而淡,藍的通透,雲層薄而柔軟,不時有飛機起飛的嗚嗚低鳴。是個好天氣。九、十月各種大小秀堆疊在一起,最忙的時段兒明明過去,向歌卻好像變得更忙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二、三月份的秋冬時裝周已然開始籌備,向歌從十月起一直馬不停蹄地忙,各個國家大大小小秀場走了無數,終于換來了秋冬時裝周不少牌子的青睐提前邀約,隐隐有了點小秀霸的勢頭。周行衍空閑時間也不多,忙起來更是暗無天日,兩個人經常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少,向歌在國外就隻晚上忙裡抽閑能視個頻,等她回國呆不了幾天又要走,時間更是寶貴,周行衍恨不得洗澡都拉着她。想到自己幾個月前在機場被那雙堅定又璀璨的眼睛蠱惑,還鼓勵着她說“好”,而後面對着無邊的漫漫長夜,周行衍指節抵着額角,何止後悔。又不是養不起她,就應該把她綁在身邊,無聊的時候去随便拍拍平面不知名小雜志就挺好。周行衍甚至連元旦都是和梁盛西一起過的。一個有女朋友的奔三男人,元旦卻隻能和女朋友通過三毫米的手機顯示屏相見,還要忍受身邊兄弟時不時毫不留情地幸災樂禍。周行衍腸子都悔青了。隆冬将至,天氣潮濕刺骨的冷,下月月初春節,街上已經帶了年味。蘇影後和周院長上個禮拜已經直飛海南,此時享受着陽光海浪和沙灘,完全不被寒冬困擾,順便通知了他一聲過完年再回來。林染轉了科室,本身骨科就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樣,骨科手術對于醫生的體力要求很高,對于女性醫生來說确實會有比較大的壓力,之前一直不肯轉科室,也是因為周行衍的緣故。走之前,女人理幹淨桌子上的東西往外走,周行衍剛好進辦公室,準備下班。她看着他笑了,語氣故作輕松,好看的眼睛裡卻帶着微弱的希冀:“我走啦,祝你以後幸福啊。”周行衍冷淡點頭:“謝謝,你也是。”官方到毫無感情摻雜似的答複。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滅掉了。女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周行衍仿若未覺,進屋脫掉白大褂挂好,換上外套。梁盛西看着他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忍不住搖頭:“林妹妹也好歹也追了你六年了,你還真是一丁點感覺都不帶有的。”周行衍表情無波無瀾,抓起桌上手機:“我也六年前就明确拒絕過了,”他手揣進大衣口袋往外走,側頭看他,有點好笑挑了挑眉,“你現在又不站妖精妹妹這邊了?”“我肯定是誓死支持我妖精妹妹的啊,”梁盛西連忙道,“我隻是感慨一下,我們阿衍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冷酷無情啊。”周行衍勾唇笑了下,沒說話。梁盛西也沒說話,兩個人上了電梯,他又忍不住瞥身邊的男人。其實他說他也隻是調侃,他認識周行衍這麼多年,又何嘗會不知道,這個人哪裡是無情。他隻不過所有的深情,全部都給了那一個人而已。梁盛西還記得大學時期的周行衍,比起現在來冷漠得隻多不少,整個人像是一灘沉寂的死水,沒有一絲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鮮活氣息。後來通過長時間的相處,幾個人熟悉起來了,他的話才顯得稍微多了一點,隻是大多數時候他依舊沉默,課餘的時間似乎總是在忙,幾乎在寝室裡看不到他人。直到有一次聯誼,梁盛西喝了一點酒,有點迷糊的從ktv包廂裡出來去洗手間,看見周行衍靠坐在洗手間的大理石地面上。梁盛西以為他喝多了,走過去蹲下,叫他,剛想嘲笑一下他什麼酒量啊,一共也就喝了沒幾杯。周行衍擡起眼來。梁盛西一下就噎住了。那雙黑沉的眼猩紅,眼角濕潤,漆黑的瞳仁暗的仿佛丁點亮色都透不出來。薄薄的唇片緊緊抿着,毫無血色。他看了他良久,才低緩開口:“我把她弄丢了,”梁盛西一愣。周行衍聲音嘶啞,像混了沙,眼神有種空洞洞的茫然:“我找不到她……”梁盛西覺得,他确實是喝多了。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才意識到,這個看起來冷淡到似乎毫無情緒波動的男人,也有那樣濃烈到驚心動魄的感情。是怎麼說的來着,越是看起來薄情的人,動起情來越是歇斯底裡。那次隻有梁盛西一個人看到了,事後周行衍沒什麼變化,該怎麼樣依然怎麼樣,梁盛西也就不确定他是不是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他依然經常不在寝室,對身邊各種女孩子似有若無的暗示視而不見,多數時候是安靜的聽他們逼逼,偶爾說兩句話,卻力度極強,句句怼的人毫無還手之力。直到某次,他們下課回來,陶遠要去買新一期的一個什麼雜志,剛好順路一起去學校旁邊的一家報刊亭。等陶遠買完準備走,幾個人幾步邁出去,周行衍卻一動不動。他似乎是在發呆,臉上沒什麼表情,從梁盛西的那個角度卻能看見,那雙漆黑的眼底仿佛有低低幾簇光湧動,而後緩慢地,變得鮮活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安安靜靜的複活了。他順着他視線看過去,那是一本時尚雜志,很薄的一本,封皮的紙質看起來也有點粗糙,有點廉價感,封面上的那姑娘長得倒是真美。有種妖精一般的,直直勾着你眼球的美,嚣張又濃烈,讓人移不開視線。周行衍在把那本雜志買回去的時候,陶遠和林修然都沒看到封面,隻知道周行衍從那以後的興趣變成了買時尚雜志,陶遠還在說他不是看上了哪個妹子準備投其所好就是準備轉去隔壁設計院了。當時梁盛西表示贊同,直到他時隔多年,在醫院再次看見向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再加上之前他也隻偶爾瞥到過幾本,第一眼見到她時,梁盛西确實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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