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結束,旁邊工作人員歡呼的時候,向歌還在發怔。直到白遠道走過來,朝她伸出手,問:“走不出來嗎?”向歌擡起頭來搖了搖頭,眼眶發酸,她瞪了瞪眼高高揚起頭來,看着頭頂湛藍的天空:“稍微有點舍不得和她說再見。”白遠道笑了一聲,拍拍她肩膀:“你說你稍微有點舍不得跟我再見也行啊。”向歌也笑着抹了一下眼角,看着白遠道彎了下眼:“白導,其實我早就想問了,您為什麼當時選了我啊?”白遠道瞥了她一眼:“好奇?”向歌點點頭。“你很有名啊。”向歌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白遠道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每個導演在選擇角色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習慣,有些導演喜歡老人,因為她們臉上就寫了票房兩個字,基本上這個男女主角一定下,那這部片子就穩了。有些人呢就是愛用新人,喜歡去校園裡觀察選擇,他們喜歡賭,也享受那種親手将璞玉打磨雕琢的過程。”向歌“啊”了一聲:“您是後者?”白遠道笑着搖了搖頭,重複道:“你很有名,”男人眼角有淺淺的笑紋,“中影校花,在校期間獲獎短片無數,大二就有幾家娛樂公司要簽你,你都沒去,最後去做了平面,為什麼?”向歌目瞪口呆:“您對我知道的怎麼好像比我自己對我自己都清楚呢。”“我三年前看過你的一個公益短片,”白遠道平靜說,“你演一個抑郁症患者。”向歌表情頓住了。“那時候《繭》還在籌備,隻有一個雛形,但是我當時就相中你了,”白遠道樂呵呵的,“現在走出來了嗎?”向歌表情深沉的側過頭去看着他:“白導。”白遠道應了一聲。向歌語重心長地:“愛情使人進步啊,您也年過百半了,快點成家吧。”白遠道:“……”當天晚上殺青宴,執行導演終于有了最後的放縱機會,拉着向歌死活也不撒手,于是幾個人最終真的從宴會廳一路剛到了燒烤攤,開始第二波戰鬥。戰争的最後,向歌淡定的啃着烤面包片,聽執行導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和她講述他慘絕人寰的悲催情史。直到後半夜,副導和季然兩個人才把人拖回酒店,上電梯的時候執行導演還在抱着季然哭着說寶寶你别離開我。向歌叫了兩串烤雞翅打包,還拎了一聽啤酒,靠在電梯旁邊咯咯笑。喝醉的人好像體重會奇異地比平時重上很多,季然累得氣喘籲籲,一邊費力的扶着人,幾乎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是對酒精完全免疫體質?”“女生是這樣的,”向歌舔了舔唇角,慢悠悠的說,“在喜歡的人面前,一瓶啤酒就會醉,喜歡的人不在,三斤白酒不眨眼。”季然了然垂了垂眼,笑了一下,沒說話。向歌側眼看着他笑了笑,電梯到樓層停下,她人走出電梯,拎着烤雞翅的手擺了擺,沒回頭:“很高興認識你啊,季老師。”刷開房間門,向歌靠着門闆幹嘔了一下,低低哀嚎了一聲。怎麼可能對酒精完全免疫啊,一晚上沒閑着了!又不是酒桶!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又嘔了兩下,晃了晃腦袋,人進屋坐進沙發裡,冰涼的啤酒罐貼上有點發熱的脖頸,掏出手機給周行衍發短信。已經是後半夜,他肯定早就睡了,向歌也沒考慮過他回不回這個問題,側着頭眯着眼,動作有點遲緩的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在鍵盤上。點擊,發送,看着信息過去,向歌直接把手機丢在一邊,抱着靠枕睡着。向歌讓宮茉訂了第二天上午的機票,早上七點多,宮茉就直接進來叫人。向歌沒睡幾個小時,人還躺在沙發裡,身上放着罐沒拉開的啤酒,頭頂塑料袋裡還裝着雞翅,妝都沒卸。宮茉嫌棄的皺了皺眉,一個靠枕拍上去。向歌“啊”的一聲,蹬了兩下腿,手臂緩慢地擡起,手指拽着臉上的靠枕,拉下來。眼沒睜開,隻眉毛皺着。茶幾上的手機剛好震了兩下,向歌迷迷糊糊摸過去,一隻眼睛閉着,另一隻不情不願的睜開一條縫。【周行衍:?】向歌:?大腦反應了兩分鐘,意識回籠,她擡眼掃了一下前面發的内容,緊閉的另一隻眼睜開了。她昨天發了個什麼來着?【行行,你什麼時候給我草。】“……”向歌沉默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看向旁邊的宮茉:“退票。”宮茉:“?”向歌絕望的捂住臉:“我沒臉回去了,退票。”宮茉:“……”向歌在酒店房間地毯上嚎着滾了三圈,最終認命的爬起來滾進了浴室,卸妝洗澡,出來以後又重新做回了人。她人出來,宮茉已經把東西整理的差不多了,最後把行李裝好确認,提前到了機場。向歌提前殺青回來的事情沒跟周行衍說,原本是打算等到了給他個驚喜,結果昨天她一條短信發出去,完全沒有打電話給他的勇氣了。向歌深吸口氣,決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把這個困擾了她很久的事情解決了。不然交給周行衍,他可能會等到兩個人領證。她昨天晚上幾乎天亮才睡,今天又一早起來去機場,再加上三個月的地獄般白遠道式軍訓,此時已經困得隻想把自己蒙進被子裡睡到晚上,下了飛機一進門,她直接把箱子拖回房間。利落沖了個澡,向歌也懶得再去開行李箱翻睡衣,随手抓起周行衍疊在床尾的睡衣套上,毫無壓力的窩進了他的被窩,抱着他的枕頭蹭了蹭,心滿意足的定了個鬧鐘,睡覺。周行衍三天前,接到了大學室友林修然的電話。他大學的時候四人寝,除了梁盛西以外兩個人都是外地的,不在一個城市,大家又都很忙,畢業以後同學聚會都很難看見。所以在林修然說他三天後出差會呆兩天的時候,沉寂已久的群瞬間熱鬧了。寝室四人三個工作,隻有陶遠還在讀書,一身的青春活力學生氣絲毫沒被變态的課業量摧毀,語音的語氣裡聽着都像在蹦跳。周行衍當時值班,隻看他們說了兩句就把手機放在辦公室了,等再回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聚的地點就從某某某酒店變成了他家。梁盛西還在那裡娘炮似的敷着面膜笑:“阿衍家好啊,阿衍家大,而且他自己住,事情随便搞的。”陶遠:“沒有女朋友的周醫生,漫漫長夜兄弟們來陪你度過啊,開心嗎?”梁盛西怪笑了兩聲,沒說話。于是晚上一下班,梁盛西直接抓着周行衍走人,陶遠學校在臨市,開車過來去機場接了林修然已經往他家走。等周行衍到,陶遠已經在他家小區樓下繞了三圈。陶遠一張娃娃臉,圓溜溜的大眼睛,穿着件花裡胡哨設計感十足的長外套,看起來像是設計院的學生。梁盛西一看見他就笑了:“我真的很難想象如果醫學博士都變成你這樣,這個世界會增加多少病痛。”陶遠踹了他一腳:“我在實驗室每天對着一堆白都快變成色盲了,還不讓我穿鮮豔點嗎?”梁盛西高傲的揚了揚下巴,“我的意思是,奔三的人了,希望你能成熟點。”周行衍按開電梯,無情拆穿他:“你跟我哭着喊着不要去相親的時候我也沒看你成熟到哪去了。”幾個人大學的時候來過周行衍家幾次,周行衍一開門,陶遠第二個進去,哇啊哇的掃了一圈:“你們家重新裝修了啊,阿衍。”周行衍家裡很少來這麼多人,進卧室去給他們拿拖鞋,邊應了一聲:“嗯,畢業的時候——”他推開門,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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