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霈心裡熱乎乎,左手虛劈一下,“安啦,搞的定。”每次回到師傅家中,葉霈親切之餘,總有一種時光逆轉的恍惚感。庭院樹木冠蓋如傘,地下豎着兩套梅花樁,十數個真人大小的假人分列其中,要害穴道都有深深印痕;沙袋、木制兵器倚在牆壁,真家夥則藏在室裡。門前拴着一隻大黃狗,見到小琬搖頭擺尾親熱極了,葉霈嘛也算熟人,扔個肯德基雞腿過去便友好多了。往日回來葉霈總要熱熱身,和師妹對對拳腳,今天卻早早把後者拉進大門。“你快看,小琬。”她急匆匆解開衣裳,露出背脊:“我背上。”很久得不到答複,葉霈心裡打鼓,隻好從鏡子裡回望:小琬正緊緊盯着自己背脊,臉龐都快貼上來了,神情又是困惑又是沉重。“師姐,不行。”幾分鐘之後,她沮喪地答,松開撫摸葉霈背脊的手掌,像是生怕驚到什麼似的--在葉霈眼中,黑蛇金鳥明明都在她掌下。“我什麼也看不見。”葉霈一顆心漸漸涼了。有咖啡廳老闆做先例,别人看不到也不足為奇;可小琬跟随師父一十四年,得了師門衣缽真傳,比自己二次拜師的可強得多了--在她心中,小琬若是不行,恐怕真完蛋了。“算了。”她沮喪地拉起衣裳,有點束手無策,半天才說:“看看師傅去吧。”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帶着暖意的春風從葉霈臉側拂過,既舒适又惬意,用力把自行車蹬得更加快了;身側騎行的小琬看上去沒費力氣,卻總能輕輕松松跟在她身旁。長眠之地是師傅親自挑的。幾年前師傅帶着小琬在市裡走了個遍,選中一處靠近山林的溫泉陵園,倒令葉霈有點驚訝:落葉歸根的師傅原打算埋骨深山,與蒼松翠柏為友,還是自己外婆念叨“兩個孩子惦記”,這才慢慢改了主意。墓地清淨一隅,望着面前簡簡單單刻着師傅和師公名諱的墓碑,葉霈把背包放在旁邊,和小琬忙碌着擦淨塵土又用清水沖洗,這才開始擺吃的。帶來的蘋果提子,稻香村薩其馬桂花糕和牛舌餅,師傅愛吃的蛋卷臘腸,再沏好熱茶、酒水。初次見到師傅那年,葉霈七歲。彼時父親聽說師門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踏足本地,按禮數跟随長輩拜見。傳言那位前輩性格古怪,輩分又高,早就不太見人了,想不到那次心情極佳,居然首肯。各位後輩都帶着門人子弟,父親也帶着平日看他練功的葉霈過去,打算長長見識。不知什麼狗屎運,葉霈居然被前輩看中了。當時她老人家什麼也沒說,第二天清早來到家中,先摸摸葉霈筋脈骨骼,在牆壁高處畫條直線讓她全力跳起去摸,又用最快速度奔跑百米。數種小測試之後,前輩見了母親一面,這才問葉霈:“你可願拜我為師?”不等小葉霈反應過來,大喜過望的父親便忙不叠應了,又推女兒磕頭,自己也伏地行大禮:“拜,拜!”葉霈懵懵懂懂,隻知道面前這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磕了三個響頭,喊聲“師傅。”師傅慈祥地摸摸她腦瓜,遞來一把頗有年頭的小木劍,“好孩子。”是把劍!跟着奶奶把各版本《射雕》《天龍八部》看了又看的小葉霈興奮地緊緊攥在手裡,“師傅師傅,你有多厲害?”師傅大笑,接回木劍掂了掂,遊目四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葉霈一輩子都忘不掉:身穿灰衣裳的老人家忽然像隻灰雁似的朝着數丈之外一棵高大青翠的樹木淩空激射而去,繞着枝頭略一徘徊便輕飄飄落回原先位置;小木劍又被遞到面前,劍尖赫然盛放一朵火焰似的山茶花。“這招叫烽火燎原。”師傅笑眯眯說,“你跟師傅練個二十年,就能學了。”那晚葉霈睡得很熟,枕旁有個盛滿清水的小碗,山茶花開得正豔。一牆之隔母親悄悄埋怨,父親急的臉紅脖子粗:“你知前輩是誰?多少漢奸、日本鬼子死在她老人家劍下!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母親吓得不行,“還殺過人呢?”父親連忙安撫:“吓唬人的,就是說說,說說。”于是小葉霈過上早九晚五,啊不,早五晚九的日子。古人聞雞起舞,清晨她便起床練晨功,從壓腿抻筋開始,紮馬步練眼力再到學身法背口訣認穴位,數年如一日從不間斷。中間她也偷懶,不等師傅訓斥,父親便闆着臉吼,“嬌裡嬌氣,是不是我葉坤的女兒?是不是葉海東的孫女?”我是!小葉霈骨子裡帶着種軍人韌勁兒,咬牙撐了下去。十三歲那年,升入初二的葉霈面臨中考,功課負擔陡增,師傅卻要她退學,早晚随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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