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微一皺眉,心想,這楊揚又來湊什麼熱鬧?她向吳英打聲招呼,領着吳英跟了進去。接待室裡的人不少,三名保安,丁琴的父母以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愣頭小子。從丁琴父母的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們的家境不算是很好。那四十多左右的男人和愣頭小子的衣着倒還算過得去,但也該屬于工薪階層家庭。一張實木大會議桌擺在接待室的正中央,桌子上放着幾盆翠綠的綠蘿做點綴。丁琴的父母一行人坐在會議桌的左側,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幾個裝滿水的一次性便利紙杯。楊揚大搖大擺的坐在主席位上,擺出一副痞痞的樣子,側視着他們,在場的人都看不出她想幹嘛。紀安走進去,認出其中一名保安是保安隊長,那保安隊長雙手負于身後,站得端端正正,在紀安的身邊壓低聲音問,紀小姐,需要我們留在這裡看着他們嗎?&rdo;有吳英在,紀安還怕他們鬧事不成?她搖了搖頭,說,你們去忙吧,有事情會打保安科的電話。&rdo;說完,她走到大會議桌的右側位上,坐在他們的對面,看着他們。前面的接待人員替紀安用精緻的茶杯泡了杯茶送進來,吳英以軍姿站在紀安的身後。紀安落坐後,看很客氣地問,不知道幾位如何稱呼?和丁琴是什麼關系?&rdo;那四十來歲的男人坐正身子,用謙卑的語氣介紹,我姓閻,是丁琴的舅舅,這兩位是她的爸爸媽媽,這個是我兒子。&rdo;他說完,對紀安說,紀小姐,我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是想來請求你的諒解,希望你能網開一面……&rdo;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不斷地互絞,看起來也挺緊張的。剛才一直大吵大鬧的中年婦女也不鬧了,擡起眼皮不時地看站在紀安身後的吳英和瞟向跟個二痞子似的坐在那裡晃悠抽煙的楊揚,一臉的緊張和不安。楊揚背靠在椅子上,腿放在大會議桌上,擡起頭,一口一口地吐着煙圈,悠閑得像在茶牌室似的。紀安搞不懂楊揚跑進來幹什麼,掃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當作透明不存在。紀安坐正身子,說,閻先生,丁琴的行為觸範的是國家法律,該怎麼處置是檢察院說了算。&rdo;紀小姐,律師跟我說,丁琴的罪可大可小,隻要你們不起訴,她就會沒事。&rdo;楊揚聽到這話,扭過頭去,看了那人一眼,大大地吐了口煙圈,再把嘴裡的煙夾在手上,唉&rdo;了聲,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嘛!紀安的身子向後一仰,覺得好笑,你們給我一個不起訴她的理由?她敲詐勒索我二百萬,傳播不實謠言,剪輯電話錄音傳到公司網站中傷我和我們老闆的名譽,之後席卷公司筆記本電腦及貴重資料潛逃。我曾經警告過她,再三給她機會改過,她不僅不改過,反而變本加厲。&rdo;她問,閻先生,如果是你們,你們能怎麼做?&rdo;她的神情一凜,說,她的舉動,侵犯的不僅僅是蕭總和我的利益,還有我們蕭氏的利益,盜取我的管理賬号,公然把不實剪輯放到公司網站首頁,這對蕭氏企業的名譽有多大的損傷,你們知道嗎?不起訴她,置國家律法于何地?不起訴她,置蕭氏的規章紀律于何地?你讓蕭氏以後如何管理下屬員工?不起訴她,如何向蕭總、向客戶、向蕭氏數萬員工交待?&rdo;她深吸口氣,義正詞嚴地說,她是成年人,做了錯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擔起責任,她敢做那些事,就該想到有今天的下場。法不容情!&rdo;她的話語轉和,說,你們的來意我也清楚,我也有父母,能體諒你們的父母心,但是你們應該清楚什麼叫小懲大戒。她的罪不重,受她該受的罰,讓她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和律法道德,這對她的将來是福不是禍。當然,我的話你們或許覺得不中聽,你們也可以不聽,畢竟誰都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上法庭受審。你們有你們的愛子情心,但我也有我的原則堅持。這件官司,雙方可以請律師法庭上公平公正地辯護,該怎麼處理自有法官判定。另外奉勸幾句,在公司門口撒潑鬧事是救不了丁琴的,還容易給自己招惹上麻煩。&rdo;她站起身,說,你們還是回去和辯護律師商議怎麼為丁琴打官司來得實際。我還有事情,不招呼各位了,請自便。&rdo;說完,她就往門口走去。楊揚坐在那裡,不禁對紀安側目相視,口才不錯啊,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不過她說的這些,人家能聽進去嗎?就這樣說幾句話就想把事情了了,也想得太容易了吧?紀小姐!&rdo;丁琴的父親站起來,叫道,紀小姐,你是原告,隻要你不起訴,我們願意賠,公開賠禮道歉和賠錢我們都願意。我求你不要把琴琴告上法庭,律師告訴我,我們可以庭外和解的。&rdo;他說着,一邊抹淚一邊說,我把家裡的房子和值錢的東西全賣了,湊了十幾萬,我們……我們願意用這十幾萬給丁琴贖罪賠償您……您就行行好‐‐&rdo;他一邊說,一邊去讓丁琴的母親把錢拿出來。丁琴的母親不肯,不停地拍丁琴的父親的手,丁琴的父親急了,叫,你把錢拿出來,我們把錢給紀小姐,就能救琴琴了!&rdo;紀安回過頭看着這拉拉扯扯的兩口子,額頭浮起幾條黑線。丁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rdo;丁琴的舅舅又說話了,紀小姐,丁琴确實有錯,可是她還年輕,如果真被判了刑坐了牢,她這輩子就毀了,以後都沒辦法擡起頭來做人。她的父母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辛苦大半輩子,花光了所有積蓄才供她讀書讀出來,她現在也知錯了,也願意認錯賠禮道歉,紀小姐就求你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求求你了。隻要你不起訴她,要怎麼賠償你說,隻要我們能辦到,我們都盡量辦。&rdo;紀安歎了口氣,說,起不起訴她不是我說了算,我說過,這是原則堅持,抱歉。&rdo;如果隻是單單她一個人的事情,她可以隻要丁琴的一個道歉,再把丁琴開除就完事。可是丁琴不該損到女王陛下的名譽,不該損到蕭氏的名譽。紀小姐,難道非要把這件事情鬧到法庭上嗎?難道就不能庭外和解嗎?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好歹丁琴也曾是蕭氏的員工,傳出去,人家也會說蕭氏出了什麼事,對蕭氏臉面也不好看。&rdo;丁琴的舅舅站起來叫道。丁琴的母親見紀安不肯退讓,也變了臉色站起來,就要發飙撒潑了。丁琴的表弟在一邊拉着丁琴的母親,沒讓她沖過去。吳英站在紀安的身側,冷冷地盯着他們,警告他們不要亂來。楊揚環抱雙臂坐在椅子上,足尖在地上一點,滾動椅子的輪子滑退到一邊,一臉等着看好戲的神情。紀安看了丁琴的母親一眼,又看向丁琴的舅舅,閻先生,丁琴之前的舉動就已經損到了蕭氏的臉面,現在再來說怕損到蕭氏的臉面不是已經晚了嗎?&rdo;她看向丁琴的母親,說,你可以鬧,盡管鬧,我不攔你,這裡是蕭氏的辦公室,要打要砸我都不阻攔你。但你聽清楚,這裡不是随你撒野的地方,鬧了就要承擔鬧的後果,鬧之前,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鬧!&rdo;她說完,扭頭看向楊揚說,楊律師,戲看完了沒有?想看戲,您繼續,但你身為蕭氏的法律顧問,如果有人想在蕭氏鬧事,我想您該起來走動走動做點事吧?&rdo;楊揚的手一攤,關我什麼事,我隻是來打醬油……&rdo;轉念一想,辦公室打什麼醬油啊,她又不是醬油男!于是說,我隻是進來吹空調坐坐的,人是你紀大小姐請上來的,您請自己處理。&rdo;擡起眼皮瞅了眼那幾人,說,呃,你們繼續,當我透明,我暫時透明。&rdo;這人還沒有鬧事,你就喊我幹嘛?切!這個紀安真沒勁,她就等着這些人鬧,有人鬧她才有官司打,才有生意接,才有錢錢賺。紀安掃了眼楊揚,轉身就走。她搞不懂這楊揚,有這麼無聊嗎?這種熱鬧也跑來湊?楊揚看到紀安走出了接待室,姓丁的和姓閻的都蔫了,她也知道沒戲了。唉,白進來坐這幾分鐘,什麼戲都沒有看到,得,她回辦公室喝茶去。不過,話說回來,這紀安平時看起來溫吞沉悶,這跟人叫起闆來那是有理有型,也有那麼點樣子。按理說,這種案子,被告家庭願意賠禮道歉、肯出錢,通常都能庭外和解成功,她搞不明白這紀安幹嘛非要把人家往牢裡送。黑,丫的真黑!出手不講情面的。緘緘讓她來看丁琴的下場,莫非就是看這個?惹到緘緘得罪紀安,這紀安就一路把人家送到黑路盡頭?半分情面都不留?紀安走出辦公室,突然聽到一聲大吼,你要是不放過我女兒,我就死在這裡。&rdo;驚得她和辦公室的人都齊齊朝接待室裡看去。然後就見到丁琴的媽要去撞牆,丁琴的表弟死命拖住她。紀安的臉一沉,這還真鬧啊!她黑着臉走進去,冷冷地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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