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說,他人閑事,莫問。&rdo;說完,筆直在站在床邊。紀安睜開眼睛,翻身從床上坐起,擡眼看了眼那廠醫。廠醫有點尴尬地沖紀安笑了笑,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do;紀安搖頭,伸手去拔針頭,被吳英一把按住。紀安瞪吳英,你聽她的還是聽我的?&rdo;我聽老首長的。&rdo;吳英正色說,紀小姐,如果你有什麼差池,我很難對老首長交待。你中暑就已經是我的失職,請不要讓我為難。&rdo;廠醫去瞅紀安,再看吳英,喲,這保镖不是大老闆給紀安雇的啊。能雇得起保镖的人,還需要打工?他再看紀安,這不會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在這裡來曆練的吧?要不然蕭幹嘛總對她另眼相看?紀安坐在病床邊上,看了眼吳英,把點滴的速度撥快了點。她悶悶地坐在床邊,她現在很生氣,可是又沒辦法發出來。這是在公司,旁邊還有一個三八公豎起耳朵偷聽。本來她剛才快睡着了,可是蕭言緘一來,她聞到蕭言緘身上的香水味就醒了。所有的談話内容她都聽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更不舒服,甚至難受,硬生生地咽了口氣在心口堵住上不去、下不來。她很想問蕭言緘,自己在她的心裡到底是處在怎樣的一個位置上!她和蘇貝兒吃頓飯,女王陛下就能生氣到不理她。就算是她做錯什麼,女王陛下說出來或者是罵出來都行,她應着、受着,但她無法接受女王陛下的冷戰和避而不見!她更沒辦法接受女王陛下讓吳英押她回去。她有她的自由和權利,就算是李大人都沒有權利來做這種無理的強制幹涉。或許女王陛下發号施令習慣了,而自己又是她的員工,她可以對自己這樣管束!可是,紀安希望自己能在某些方面和女王陛下是平等的。紀安萌生了離開蕭言緘的公司的想法,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員工,是否她們之間能好一些?她也不想再靠着蕭言緘的庇護,不想再憑着與蕭言緘的關系得到這格外的照顧。她也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外面的世界,風浪再大,她憑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站穩腳去摸爬滾打,哪怕身上襲滿風霜,至少,她走得堅強。她也相信,女王陛下的公司人才濟濟,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不會離不了她。紀安埋着頭坐在那裡,重重地歎了口氣,覺得有點累,追逐得累。回想起自己認識女王陛下以前,再想到現在,突然發現自己變了很多。她随着女王陛下的腳步奔爬,但她沒有追上女王陛下的腳步,卻又失去了自己原來的路,迷失在了半途。原本,她的人生,沒有這些功名利錄的追求,所求的僅僅是靜靜地觀賞人生兩岸的風景。後來,她追逐了她的愛情,在追逐愛情的時候,她舍棄了人生的其它風景。于是,當愛情遇到波折的時候,它的世界就被徹底的颠覆。女王陛下與别人的一吻,女王陛下的一刻冷漠對待,就能讓她猶如面對世界末日的到來。女王陛下的一笑,女王陛下的一句關愛,就能讓她喜上九重天。她的情緒,她的舉動,全随着女王陛下而動,那她自己呢?她在哪裡?小秘來了,進了醫務室,坐在紀安的對面,歪着頭看向紀安,眼睛一眨一眨的。紀安看了她一眼,沒去理會。她挪了下身子,斜靠在床頭,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淡漠的神情,眉間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憂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鹽水瓶裡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減少,到最後廠醫拔了針頭,對她說,紀安,好了。&rdo;紀安睜開眼,向廠醫淡淡的點了點頭,下了床,慢慢地朝外面走去。她看了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下班。紀安回到辦公室,在經過辦公大廳的公告欄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圍觀,似是有新的公告發布。她走過去,行政部出的公告,關于她下午在樓頂睡覺的處罰公告,落款處有蕭言緘的簽名。果然不愧是公司的頭号問題人物,紀大俠,你又上榜了。&rdo;一名同事向紀安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誇還是貶。紀安看到公告,上班時間偷懶睡覺,的确有違公司制度,罰她應該,理所當然;可是她壓不住心裡的那絲受傷的感覺,她隻是心裡難受,想上去避一避而已。偷偷溜到樓頂去透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女王陛下遇到,就成了不可以!她在女王陛下那裡受了委屈,難道還不允許她發洩嗎?她盯着公告,看着蕭言緘的簽名,調過頭,朝辦公室走去。她回到辦公室,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公文包。她收好包,坐在辦公桌前,心裡壓滿了委屈和受傷。讓她在愛人面前任性一回不行嗎?讓她在難受、受傷的時候,在愛人的懷裡放肆一回,不行嗎?感覺到眼眶裡有水花在翻滾,似有淚水要滾出。紀安深吸幾口氣,将眼眶裡的淚水逼了回去,然後提了公事包,大步朝辦公室外走去。她快步下樓,并沒有朝停車位走去,而是直接走出大門。她出了公司,到了公交站台,往公交車上擠,被吳英拉住。紀小姐……&rdo;吳英制止她。紀安沒有擠上公交車,她看着公交車緩緩地開遠,回過頭,看向吳英,難道我連選擇如何回家的自由都沒有了嗎?&rdo;她睨着吳英,問,阿英,你是保镖還是看守?&rdo;吳英放開紀安,默默地望着她。紀安站在公交車站台前,環抱雙臂,看着人潮一撥又一撥地擠上公交車,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環抱雙臂的手,越摟越緊。洶湧的人潮從身邊擠過,路人異樣的眼光投射而來,又迅速掠過。紀安站在公交車站台下,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背後的廠區裡有一輛路虎坐駕等着她,旁邊有專職的司機兼保镖。旁邊大廈裡的頂層辦公室裡,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是她的妻。但她想自己坐一回公交車回去,和以前一樣坐公交車回去,卻成了不允許。紀安倔強地站在那裡,太陽投射在她的身上,一點點偏移,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旁邊等候公交車的人越來越少,她和路旁的公交車站牌一樣孤伶伶地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吳英的電話響了,她按下接聽鍵,說了句,在公司門口的公交車站這裡。&rdo;挂了電話。過了幾分鐘,蕭言緘的紅色法拉利駛出來,身後跟着保镖的坐駕。紅色法拉利在紀安的面前停下,車窗落下,蕭言緘坐在車裡,側過頭看向紀安。紀安站在那裡,默默地看着蕭言緘,右邊的眼眶裡滾出一行淚水。她噙着淚,笑了笑,把眼睛閉上。蕭言緘坐在車上看着紀安,手握在方向盤上,掌心有些酸軟。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話來。紀安的眼睛裡,盛滿淚水和哀傷;那帶淚的笑,全是心碎神傷。夕陽的剪影投射在公交車站前,身着黑色套裝的紀安靜在那裡,眼眸微閉。陽光的溫度似乎照不到她的身上,淡淡的冷意從她的身上散開。她站在人群裡,卻好像并沒有融入人群,站在一群等車的人裡面,格格不入。孤冷的氣息凝罩在紀安的身上,将她與周圍的人隔離開去,形成鮮明的對比。蕭言緘歎了口氣,解開安全帶,走下車,來到紀安的身邊,她的視線在紀安的臉上留停兩秒,随即又迅速掠過周圍,發現此刻站台上候車的人全是公司的職員,有身着工作服的生産線工人和技術人員,也有兩三個管理層的白領。嗅到熟悉的香水味,紀安睜開眼望,望向蕭言緘,眼眸中泛着湛湛水光,微波洵洵,卷翹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露珠。她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看着蕭言緘,深吸口氣,帶着幾分氣憤,又有幾分可憐地控訴,你欺負我。&rdo;蕭言緘笑,誰叫我是你老闆。&rdo;她偏頭打量紀安,問,你不怕再中暑啊?還是想曬成非洲黑人?&rdo;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擡起頭看着天上的白雲,說,呃,剛才鵬錦公司的紀總打電話給我,說他想追求你媽,想讓我請你幫忙,這個忙你肯不肯幫?&rdo;紀安的臉一黑,爸想追求媽?&rdo;她嘟嚷一句,他不是天天到我們家蹭飯嗎?那不算是追求?&rdo;随即想起,自己還在和蕭言緘怄氣呢,幹嘛她一跑來和自己說話自己就搭理她了。把臉轉到一邊,就見到旁邊站了幾個公司的同事,正瞪大眼睛看着她們。她的眼眸一沉,别過臉看向蕭言緘,大老闆,您請。&rdo;比個手勢,把蕭言緘往她的車上請,我自己回去。&rdo;别再站這裡曬太陽了,再中暑我可沒辦法跟你爸媽交待。&rdo;蕭言緘說完刮了下紀安的鼻子,鑽回車裡,沖紀安揮了揮手就開着她的法拉利走了。紀安站在那裡,眨了眨眼睛,看到蕭言緘走遠了,她才回過頭很郁悶地看着吳英。她明明在生女王陛下的氣的,可為什麼一看到女王陛下就舍不得對她發火,現在女王陛下一走,她更憋屈和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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