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一介女子隐瞞身份混入軍營,此其罪一,假傳軍令私自調遣軍隊,此其罪二,此事危害重大,決不能姑息!必須殺雞儆猴!”
“如若不然,一旦開了此先河,之後人人效仿視朝廷法度于無物,屆時君威何在?”
都察院左都禦史陳禦史站了出來,當着群臣的面,力主要嚴懲唐淼,殺一儆百。
龍椅上的晟帝聽了雖未立刻表态,但也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要知道,有的時候沉默也是一種默許,陳禦史心喜自己押對了,陛下本就對唐家手中的兵權很是忌憚,如今唐家女兒犯了事,他不如順水推舟幫着皇上扒下唐家一層皮。
于是,陳禦史再接再厲。
“女子乃不祥污穢之身,大雍自建朝以來,就沒有女子參軍的先例,唐淼謊報姓名混入軍營,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行為不被允許,這分明就是明知故犯,應當罪加一等!”
“懇請陛下從嚴發落,清除毒瘤肅清軍中濁氣!”
陳禦史說完,咚地一聲跪了下去,端的是正義凜然。
而這時,前頭卻傳來了一聲冷笑。
“呵,女子不祥污穢。”
那聲音不大,卻足夠令人聽清,更别說其語氣還極具鄙夷意味,陳禦史正處心緒激昂之時,聽見後很是不爽,再加上他這會兒跪着,平白矮了人一截,本就不爽的心情頃刻間雪上加霜。
該死!這虞青山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口,八成是故意的!
陳禦史平日裡就跟虞青山不太對付,這會兒更是氣得不行,當即就大聲質問了起來:“怎麼,虞相是對我的說的話不認同麼?”
虞青山胡子吹起,又是一身冷笑,他何止是不認同,他還想罵人!
虞青山袖子一甩,側過身去面向群臣。
“在場諸位誰不是女子生出來的,你口口聲聲說女子污穢不祥,那我們是什麼,不祥之人生出來的不祥之物麼!還是說你與我們不同,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說女子不祥,可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裳,那難道不是女子織出來的?上面的紋樣難道不是女子繡出來的,陳禦史這般言之鑿鑿,那怎麼沒見你裸奔呢!”
“你!你這是在詭辯!”
陳禦史被虞青山俯視着,天然地就失了氣勢,他雙目圓瞪,顧不了其他,轱辘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虞青山見狀,眸中又露出了幾分不屑,根本就沒把其當對手,更不會給他歪曲是非的機會。
“虞某不過是闡述了幾句事實,陳禦史便這般惱羞成怒,究竟是誰在詭辯,在場之人耳清目明,心中自有定奪。”
“我問你,姚家養了那麼多死士,此等大不韪之事你為何不提?本該配合圍剿增援的禁軍關鍵時刻卻不知所蹤,這麼大的纰漏你為何不問!”
“抓着個女子在這不依不饒,我看你是心懷鬼胎,在這裡是非不分、混淆視聽!”
被戳中了心思,陳禦史氣
得手發抖,不甘示弱指着虞青山:“虞青山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一樁歸一樁,老夫什麼時候說過姚家無罪、禁軍之事不該詳查?你斷章取義便罷了,聽你這口氣,你莫不是還覺得唐淼假傳軍令沒錯,不該重罰?”
虞青山豈會被他給繞進去,嗤笑了一聲,目色驟然鋒利了起來,“你可曾想過,如若不是唐家姑娘當機立斷頂着壓力率兵及時趕到,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唐姑娘不應該去救人,陸小将軍該死,為我大雍抛頭顱灑熱血的将士該死?”
“我——”陳禦史嘴唇發抖,到底是理智尚存,沒有下意識說出反駁的話來給人當把柄,這一停頓,便又落入了下風。
虞青山厲色不減:“縱使唐家姑娘所作所為不合規矩,此為其罪,但從結果來看,她終究是救援有功,功過能否相抵暫且放到一邊,這根本就不是此次議事的重點!”
“重點是,這件事情因姚家私下蓄兵而起,此乃死罪,要殺一儆百也應當是從姚家下手,其次,其有沒有同黨,七皇子是否參與其中,都應當詳查!”
“再次,本該支援的禁軍為何對被圍困的将士求援視而不見,北遼人剛走不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暗藏了什麼陰謀,又或是有什麼人在意圖從内部瓦解我大雍,樁樁件件哪一點不比你說的重要,哪一點不是危及國本的存在?”
虞青山指着陳禦史鼻子痛罵:“食君俸祿卻不為君分憂,反倒在這裡主次不分挑撥是非,大雍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鼠目寸光之輩!”
……
朝堂之上争論不休,從始至終,晟帝都未置一詞。
直到後來,眼看越來越來多的人都站到了虞青山那邊,晟帝心下不愉,以身體不适為由暫停了此次讨論,容後再議。
回到禦書房,晟帝臉上的平靜驟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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