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獨自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喝,不時望門口看看---剛剛進來時候和芳芳打過招呼,讓她叫傑夫來找我。但他一直沒有來,燈紅酒綠對于不在其中那個人來說,寂寞而疲倦,空自缭繞,無從追逐。我歎口氣,倒了。我忽然渴望奔向他,讓他張開雙臂擁抱我。二哥還是那麼緊地握我的手,他的眼睛在大量酒精沖擊後,仍然精光四射:“美麗,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訴你了,你呢,你有什麼秘密。”秘密?我的絕望是我最大的秘密,但我擔保你不會有興趣的。所以我把那個最有娛樂價值的奉獻給你。“我能變成我看到的任何人。”他居然表情很嚴肅,點點頭:“我也能。”終于松開手,對着我掰指頭:“給我一瓶粉底液,一隻眼線筆和一管口紅,我可以把任何一隻豬頭,變成今年的香港小姐。”還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嗯,香港小姐是我的極限了,世界小姐會麻煩一點,你知道的,豬頭通常都不夠秀氣,光化妝沒有用的,一定要配合整容。”剛說出他一生中最大的傷心事,立刻又可以勝任綜藝節目搞笑的重頭環節,其間交錯,天衣無縫,在這個圈子裡混到他那個地步,的确非常人可言。懶得與他多講,我徑直從他口袋裡強行摸出錢包,抽出那張照片,他一個不察被我得逞,臉上的表情猛然間足可殺人。但我沒什麼好怕的,狠狠看了那女子幾眼,想她當時顔色,心境如何,那眉眼如一朵清蓮午夜無人随風跳舞,缭繞風情水流石上琴一首。二哥劈手把照片奪回去的瞬間,惡狠狠瞪着我,咆哮:“你拿我什麼都。。。”猛然間怔住了。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外焦裡嫩在當場,對我惶惶然地看着。我靜靜看着他。以他死去女友的容貌,以及眼神。兩個人坐在越夜越亢奮的夜店,兩邊的卡座中已經有大量的人喝醉,在狂歌亂舞,旋轉跳躍,所有眼睛都從黑色進入紅色,仿佛很快會因興奮太多而直接爆掉。在這種地方呆一陣子,腦袋會變成一團爆漿,但多呆一陣子,你就會覺得沒關系了,反正腦袋也沒有什麼用,要來幹嘛。隻有我和二哥,對望時看到彼此都在時間的曠野,我已經逗留很久,他卻剛剛到來,此刻在他男人味十足的容顔上,流露出孩童一樣的怯怯疑問,伴随哀傷。輕輕靠過來,在我肩膀上靠下,貼在我肌膚上,貼着。他真的是醉了,軟弱地地說:“不要離開我,阿姝,不要離開我。”說完以後,他就睡着了。我相信他必不會絕不會落入我的境地。很快便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原始社會為什麼要男人出去狩獵,大概是他們被傷害後都比較容易複元,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輕輕把他放低在沙發上,我起身走出去,想了想又轉回來,拿了他的錢包。在酒吧裡我找到況芳芳,問她傑夫今天有沒有上班---理論上我可以給他打電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不會接。答案是沒有。他今天請假,芳芳一邊說,一邊疑惑地打量我,不大認得的樣子,我自我介紹,才看到她嘴角浮起心領神會的笑意,還有一絲欣喜,那種欣喜通常隻在一個自己春風得意,青雲直上,每天中獎的人臉上能看到,她不放開我走,繼續熱切的說:“尹小姐你的形象真是百變,哎,你是不是找他去當模特的?哎,他很不錯的,你一定要幫幫他。”這麼激動?難道事成之後你可以分一成傭金嗎?看出我的疑惑,她解釋:“尹小姐你别誤會,傑夫在這裡做的很好,老實說一個人當十個人用,我們都舍不得他走,不過。。”她可能并不是很習慣真心說某人好話,這會兒都有點扭捏:“不過,他實在人太好了,應該去過好日子,别留在這裡浪費了。”況芳芳這樣的女人,打理三生這麼大規模的夜店,長袖善舞,八面玲珑,隻是基本條件,要硬如鵝卵,也要軟如棉花,絕不是一根好種的蔥,險惡江湖裡滾出來的刀心利嘴,火眼金睛。對傑夫用上了善心,我都忍不住有點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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