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帝!皇帝的心思有誰能夠猜測得到?他随便的一個想法,也許便能讓一個人一切的努力都化為烏有。這便是擁有着至高無上權利人的特權吧!特權,特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擁有這樣的特權?也許當鄭芝龍得到這個消息後,隻怕笑得嘴都要合不攏了,他沒有辦法的事,皇上卻替他辦到了。在自己離開之後,如何對付鄭芝龍,就要看那些部下的辦事和應變能力了。回到住處,阿喜和韓小小已經準備好晚飯了,見到丈夫郁郁寡歡的樣子,問起為何?丁雲毅把突發狀況說了一遍,阿喜一聽丈夫又要走了,戀戀不舍,眼眶也都紅了。韓小小也是眼睛紅紅的,可卻強自撐着:“夫君做的是大事,能得皇上如此器重,原也是我丁家的大喜事。我們這些做女人的,沒有什麼本事,隻能日日吃齋,在菩薩面前為夫君祈禱,保佑夫君功成名就,早日得勝而歸。”說着說着,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自從和丈夫成婚以來,聚少離多,眼看着在台灣團聚了,總想着能多歡聚一些時光,誰想到一道聖旨,又把丈夫從身邊給拉走了。心裡雖然不斷的在那安慰着自己丈夫是去做大事的,可總也遏制不住那份難過。韓小小這麼一哭,阿喜的眼淚哪裡還能忍得住?這再這麼一哭,呂雪呂慧兩人眼淚也都止不住的嘩嘩流下。“不哭了,不哭了。”丁雲毅趕緊勸解:“諒那些流寇能成多大氣候?朝廷一揮手間,灰飛煙滅,我不過去去就回。”話是如此勸說,可心裡一點都不輕松。龐大的大明王朝,可就是毀在這些流寇手裡,自己這次去了,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韓小小收起眼淚,讓呂雪和呂慧拿酒來,親手給丁雲毅斟滿:“夫君,你是做大事的人,我們不該拖累你,這一杯酒,隻願夫君你早日馬到功成。”看丁雲毅一口喝盡了酒,韓小小多少有些擔心:“我曾聽說那些流寇兇悍得很,殺人如麻,夫君這一次去,不是在自己地面辦事,千萬要保重自己了。”丁雲毅“哈哈”笑了幾聲:“殺人如麻?我丁雲毅一樣殺人如麻!我的刀殺得了海盜,殺得了紅夷,難道還殺不了流寇嗎?你們盡管放心,我這一去,必然讓我雙刀沾滿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的鮮血回來!”他說的氣勢豪邁,四個女子眼中都流露出崇敬之色。韓小小拿過琵琶,為丈夫唱了一首曲子,以為丈夫送行,又壯丈夫聲色,她唱的,是她和丁雲毅初次相逢時丁雲毅吟的那首“凱歌”,隻是把其中的“倭奴”換成了“強敵”:“萬衆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鬥牛。主将親我兮,勝如父母。幹犯軍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強敵兮,覓個封侯。殺盡強敵兮,覓個封侯!”是夜,丁雲毅和韓小小、阿喜三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送别腰橫秋水雁翎刀,大将出征膽氣豪!這一句話,用在此時的丁雲毅身上再合适不過。雖然對忽然調自己去河南的命令大是不滿,但事情已經無可逆轉,丁雲毅不再去想。他是虎贲衛的領袖,是台灣、澎湖二地的首領,他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膽怯。弟兄們能來的都來了,齊刷刷的來為大人送行。“兄弟,我此番去去就回!不必為我挂念!”丁雲毅大聲道。“三哥!”秦雲有些不舍:“三個一路保重,昨日海上揚威,今日陸上稱雄,到哪裡都沒有人能打敗三哥!三哥去中原絞殺流寇,等回來,這裡必定便成鐵打一般的台灣!”“拜托了,諸位兄弟!”丁雲毅摘下繡春刀來,交到秦雲手裡:“此刀便如我在,有敢犯我軍令者,以此刀殺之!”秦雲鄭重其事的接過繡春刀,隻見丁雲毅一拱手:“弟兄們,告辭了!”登上船去,七個跟随自己一起出征中原的弟兄,早已全副武裝的等待着自己。船緩緩的開動了,陸上,那些人的身影逐漸模糊:秦雲、張憲軒、葉大海、蔡九洲……還有丁雲毅的妻子阿喜、韓小小……其實丁雲毅最愧疚的便是這兩個妻子。自從成婚以後,幾人從來都是聚少離多,這次出征,她們趕來送行,可當着那麼多弟兄面前,他卻無法和她們說聲“再見”……到達泉州時候,提前得到消息的葉原先已經準備好了八匹快馬。丁雲毅的忽然被調,讓葉原先也有些大出所料,急匆詢問了下前後經過,點點頭道:“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台灣初定,隻需防禦完整,這裡又由我來照應,想來在你回來之前總不會出什麼亂子。對了,這事我沒有和你姐姐說,免得她又擔心哭泣。”“姐夫,我一去,鄭芝龍一旦有什麼動靜,千萬要第一時間告知台灣,千萬千萬。”丁雲毅再三拜托,内心實在對台灣放心不下。又讓人把随身攜帶的一口小箱子送來:“這裡是一千兩銀子,姐夫在泉州手面大,先用着,如還有所需要,隻管去台灣問秦雲拿便是。”葉原先也不推辭:“我曉得,我曉得。隻管放心去,隻管放心去,我總盡心竭力也便是了。”丁雲毅正想告辭,忽然看到一個衙役急匆匆過來:“兩位大人,新任福建巡撫張肯堂張撫帥到了!”兩人吃了一驚,葉原先急忙道:“張肯堂一早便已到任,福建大小官員已經去見過了,就差個你,他今天怎麼來了?”“奇怪,沒有人通知我那?”丁雲毅有些迷茫。還沒有等琢磨過來,一個聲音已經傳來:“那位英姿勃發少年将軍,莫非就是力斬劉香,一怒收複台灣的丁雲毅丁項文嗎?”丁雲毅急忙上前兩步:“丁雲毅見過撫帥!”“哎呀,早聞大名,如雷貫耳。”張肯堂笑容滿面,全無架子:“我一到福建,便到處都在聽說着‘雙刀丁,不可擋’,出了你這樣一個了不起的英雄,當真是我朝廷的福氣那!”“撫帥過譽,雲毅不過僥幸而已。”張肯堂又贊了幾聲:“本撫聽說你蒙聖上恩寵,急調河南,心裡想着總要經過泉州,因此特意前來相送,倒有一些冒昧了。”葉原先在一邊聽着有些納悶,天底下哪有上司特意趕到外地來送下屬的?早聽說張肯堂和鄒維琏一樣清廉正直,剛正不阿,今日看來,所言絲毫不虛。“走,咱們一起走走。”張肯堂出人意料的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接着又對葉原先道:“葉大人公事繁忙,我便替你送送項文吧。”“有勞撫帥大人。”葉原先和丁雲毅交換了個眼神,大家都清楚張肯堂必然有話要對丁雲毅說。兩人走了一會,張肯堂隻問了些台灣的風土人情,絕口不說其它,等聽着丁雲毅收複台灣經過,頻頻點頭:“台灣者,自古以來皆與大陸密不可分,原稱東番。本朝太祖年間,因有北方蒙古威脅,又鑒于元代用兵日本、占城失敗,所以太祖無意向海外經營,把朝鮮、日本、大琉球、小琉球等均列入不征之地。成祖皇帝繼位以後,對海外采取積極政策,于是有鄭和七下西洋盛事。三寶太監到過台灣北部的雞籠、西海岸的北港,又到過南部的打鼓及東海岸的蘇澳,然後遠徒南洋。嘉靖年間,俞大猷追擊海寇林道乾到澎湖,林道乾再逃入台灣。林道乾遠走以後,澎湖的駐兵撤去,複設巡檢司,萬曆年,倭寇出兵進犯朝鮮,并有侵擾台灣雞籠、淡水的消息,因而朝廷在澎湖設兵戌守。萬曆二十五年,朝廷又在澎湖增設遊兵,春、冬二季汛守。萬曆三十年,倭寇進據台灣西部。福建浯嶼營将沈有容統舟師抵台,大破倭寇,泊舟大員地方。番人酋長率數十人來叩谒,獻鹿饋酒。此役陳第随軍,寫了一篇《東番記》,真切地描述了台灣。萬曆四十五年,倭寇進犯澎湖龍門港,于是明朝廷又在澎湖增設沖鋒遊兵。明朝嘉靖、萬曆以來,因此就國防而言,台灣與澎湖已不可分,澎湖與大陸已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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