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走還是因為什麼别的原因?”秦雲追問了句。“我也不清楚。”丁雲毅笑了下:“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害怕了,生怕被我牽累,但我看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要真的離開澎湖,對你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從此後我們便少了許多麻煩……”洪調元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來澎湖是為了避禍還是什麼,丁雲毅并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起碼一直到目前為止,洪調元對自己還沒有什麼惡意。可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丁雲毅暫時把對洪調元的疑惑放到了一邊,現在他也沒有精力也追問洪調元的身世。鄭芝龍這一次來,丁雲毅成功的度過了一次難關。他現在手頭上有了銀子,那些之前就在腦海裡盤算了許久的想法也終于可以切實實施了。那個傳教士薩羅齊在澎湖折騰了好多天,居然被他發展出來了三個信徒,這個傳教士的韌性倒是非凡。盡管隻有三個信徒,但薩羅齊卻高興的和什麼似的。在他看來,自己在澎湖的傳教已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很快這三個信徒便會變成三十個、三百個……不過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丁雲毅允許他在澎湖傳教,可不僅僅是讓他來傳播自己事業的。利用他的身份,來為自己獲得利潤才是最主要的。丁雲毅把薩羅齊叫了過來,問了一下最近生活情況。薩羅齊興緻勃勃,竭力描述着未來的美好前景,好像他要把面前的這位把總也發展成為自己的信徒之一。丁雲毅耐着性子聽他說完:“薩神父,我看你帶的錢也快花光了吧?”薩羅齊一怔,然後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的确,盡管這段時候的工作看起來是“卓有成效”的,但他來澎湖并沒有攜帶多少錢,這幾天來,得吃飯,得向島上漁民購買生活必需品,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可薩羅齊并不在乎這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甯可餓着肚子傳播上帝的意義。“你可以忍,但我可不能把你餓死。”丁雲毅笑着拿出了一小錠銀子:“這裡有三兩銀子,你先拿在身上用。本把總也是窮得叮當響,隻能幫你這些了。”薩羅齊大喜,收好了銀子:“把總先生,您是一個善良的人,上帝會賜福于您的。”“我對你們的上帝不感興趣,上帝可不會給我銀子,不會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施舍我。”丁雲毅微微笑着:“更何況,你我之間還是有協議的,我允許你在澎湖傳教,你得幫我做買賣,誰要是違反了協議,誰可就是你嘴裡說的真正罪人了。”薩羅齊清楚得很,在澎湖要想混下去,離開了這位把總的支持斷然不成。而且如何在澎湖生存下去,的确是個大問題。接受教徒饋贈是資金來源之一,但澎湖的百姓卻窮苦得很,那三個教徒,還是薩羅齊把自己的最後一點錢拿出來救濟了他們,這才讓他們勉強信教的。看着澎湖樣子,非得有一大筆銀子才能繼續自己的事業。“把總先生,您說吧,我該如何進行。”薩羅齊定了定神問道。丁雲毅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我讓人在泉州置辦了一批生絲和糖,又租賃了兩條船,不日就到澎湖。你負責帶着這批貨物,運往台灣,賣給那些荷蘭人。從福建經澎湖,再到台灣,路途極近,順利的話,幾日便可辦妥。我負責資金和貨物,你是外國人,和荷蘭人容易溝通,負責售賣貨物,爾後回到澎湖。”“好的,把總先生。”薩羅齊說着狡黠的眨了下眼睛:“那麼我可以從中獲得多少利潤?”“你不是上帝的子民嗎?難道還在乎這些?”“把總先生,上帝的子民也是需要銀子的。”丁雲毅大笑起來,他喜歡和這個傳教士打交道:“每船我分給你一成利潤,你要做的就是把貨物平安的賣給那些荷蘭人。”和荷蘭人的貿易“維京人”号的失蹤,除了讓鄭芝龍倍感震驚之外,荷蘭人同樣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料羅灣海戰的失利,已經讓荷蘭人的自信嚴重流逝,而随後“維京人”号的失蹤,更讓他們變得慌亂起來。是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能夠劫持了龐大的“維京人”号?海盜的猖獗,究竟已經到了什麼地步?更加讓荷蘭駐台灣總督普特曼斯惱怒的是,這一次除了東印度公司損失巨大外,他個人的損失也是極其慘重的。辛辛苦苦在台灣搜刮到的财富,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暴跳如雷的總督閣下,一面向鄭芝龍提出了嚴重抗議,一面派出了大量的船隻,企圖尋找到“維京人”号的下落。但大海茫茫,随即找個地方便能藏匿起“維京人”号,他又能夠到哪裡去尋找?沃卡德克完全能夠理解總督閣下的苦心,這樣的損失是誰都承擔不起的。所以他進來的時候,先聽總督閣下抱怨了許久,然後才說道:“總督先生,耶稣教會的葡萄牙人山姆·拉奇神父求見。”盡管荷蘭和葡萄牙正在進行着海上霸權的争奪,但這并不妨害到普特曼斯總督對于教義的信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讓人把山姆·拉奇神父帶進來。山姆·拉奇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告訴普特曼斯自己的中國名字叫薩羅齊,這讓普特曼斯總督略略皺了一下眉頭:“神父,為什麼你們總喜歡取中國人的名字呢?我不認為他們是虔誠的教徒,他們隻是一群該遭到詛咒的異教徒。”薩羅齊早就聽說總督先生剛丢失了一條裝載滿了珍寶的大船,心中充滿了憤怒,于是他微笑着告訴總督先生:“取中國人的名字這是教會的一個習慣,我們的先行者告訴我們,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們更快的融入到中國人的生活中。在我們的眼裡,中國人或者其它任何一個地方的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傳播教義,讓他們信奉上帝是我們的責任。”他把“上帝”擡了出來,讓普特曼斯總督暫時閉上了他對中國人的誣蔑:“好吧,神父,您來這裡有何貴幹?”“您知道,教會也同樣需要生存。”薩羅齊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光靠教徒的饋贈無法滿足一個教堂正常運轉的開銷,所以我必須要做一些生意,才能滿足教會的發展。我準備了兩船的貨物,但我不知道将它銷售給誰,所以特意來請求您的幫助。”“兩船貨物?都是一些什麼?”普特曼斯起了好奇。自從中國人的福建巡撫鄒維琏宣布“海禁”之後,東印度公司獲得中國貨物的渠道便變得狹窄起來,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必須要依賴鄭芝龍的船隊。如果能夠另外開辟一條海商路線,那是不錯的選擇,尤其現在為自己輸送貨物的人,同樣信仰着萬能的上帝。“生絲,糖。”薩羅齊的回答讓普特曼斯大喜過望,這正是他目前所急需的。不過他還是感到有些奇怪:“神父,福建巡撫鄒維琏已經宣布海禁,您是如何運送出來的?”對于這個問題,薩羅齊早有準備:“請别忘了,在福建,同樣有着許多忠實的教徒,甚至連鄭芝龍也是。通過教徒的幫助,我能夠完成許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感謝上帝。”普特曼斯劃了個十字:“那麼,您的船在哪裡?”“在得到了您的允許之後,兩天後就會運到台灣。”普特曼斯顯得非常興奮,他并不在乎這些貨物的到來。他仔細和神父約定了到貨的時間以及交割的辦法,然後殷勤的邀請神父共進晚餐。薩羅齊謝絕了這一邀請。他告訴總督先生,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台灣,想要仔細的參觀一下這裡。每一個新來者總是好奇的,普特曼斯總督愉快的答應了這一請求,并提議自己派出兩個衛兵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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