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次的新鮮和試探,這一次更像是老友重逢的熟稔,最後春時甚至早于拍攝計劃兩天就提前殺了青,除了基礎的花和蛋糕之外,宋利還給了她一個長久的擁抱。“長大了。”宋利是這樣說她的。從最開始,那個被宋利從綜藝節目中挖掘出來的人到今天似乎已經迎來了另一番天地,不在懵懵懂懂,站在鏡頭面前已經有了遊刃有餘,不是因為熟能生巧而給出的刻闆反應,春時的所有舉動全都是從那個角色而來,理所當然。宋利不想誇口說自己慧眼識英雄,春時有潛力,不是他也會是别人,導演和演員從來都是相互成就的,所以當春時和他說她幸運被他選中的時候,宋利并不認同,那不是幸運,相反完全是因為春時夠特别,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看個綜藝就拉人來拍戲的。春時殺青的這天劇組收工的也早,于是春時就幹脆提議由她請客出去聚一聚,劇組之前一直都在海邊紮根,每天風吹日曬确實有陣子沒好好吃一頓了,這個提議馬上就得到了熱烈的響應,宋利就算想阻攔也架不住大勢所趨,更何況他壓根沒想攔着。去的是當地很好的飯店,春時進去之前難免有些肉痛,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不舍,但她挺住了,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那天并沒有鬧到太晚,第二天還有工作,大家都不敢太放肆,酒喝的收斂,主要還是以吃為主。濱海市的海鮮非常好,這家飯店的尤其新鮮燒的口味也不錯,所以就算隻是吃也能讓人滿足。席間春時去了趟洗手間,她是和袁淼一起去的,可中途卻突然停下腳步,無聲無息,察覺到的袁淼不解回頭,身後的春時竟然出神的愣在原地,袁淼用胳膊捅了她一下:“傻啦?”“沒。”很快就回過神來的春時搖了搖頭,目光從茫然中脫離,隻有一點點波紋被留下,那是袁淼沒有忽略的異樣:“怎麼了你?”“沒事。”但春時隻是又搖了搖頭,并且重新邁開了腳步。袁淼是喝了酒的,春時不喝,一滴都不想沾,那就隻能由她這個經紀人代勞,這是必要的社交,而她的酒量也不能說有多麼好這會兒已經有點暈了,要不然她就應該能意識到,春時這個人是哪怕事業被毀,無數謾罵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也能沒心沒肺泰然自若的人,這會兒竟然露出了如此失控的表情,事情一定不簡單。可事實是袁淼真的喝多了,她沒想到,也沒注意到後來春時其實又離開了一次。剛剛在去洗手間的途中春時看到一個身影,哪怕隻是一閃而過,可春時确定,那是之前僅存在于記憶的人,她以前以為已經模糊斑駁,如今才發現,其實依舊很清晰。倒不是說這事有多特殊,隻是春時沒想過會遇見,完全沒有這個概念出現過,所以才會覺得不可思議。穿過走廊,那是一條并不長的路,剛剛那個人就是從這裡走過,然後又在拐角處消失,已經過去一會兒了,春時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意味着什麼,又有多麼不切實際,可既然茫茫人海已經相遇,那她現在的信心和堅定似乎也不難理解。并沒有被辜負,那份信心和堅定在一扇門被打開的時候,戲劇化的在春時面前展開,淺色的牛仔褲搭配的是一件純白襯衫,那麼白,連頭頂昏黃的燈光似乎都沒能侵染分毫,白的刺眼。“呦。”擡頭的瞬間那人也看見了春時,不知道要去哪裡的腳步停了,深邃的眼睛裡那絲驚訝快得難以捕捉,嘴裡的煙随着他的話而起起伏伏:“大明星啊。”感歎句,隻因為那無波無瀾的語氣而顯得譏諷,但春時并不在意,她随意的點了點頭,眼睛微微彎了一下:“是啊,要簽名嗎?”她的疑問随着尾音的勾起而留下了一絲餘韻,在空氣中似乎飄飄蕩蕩了那麼幾秒鐘,對面的人挑起一邊眉毛,嘴角的笑并沒有落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那根煙最後并沒有被點燃,而是被那人夾在了耳朵後面,他們離開了酒店,新年剛過但還遠沒到春暖花開,濱海市沿海,就算是冬天也不會很冷,反而讓人清醒,春時頭腦清晰,無法把這一切當作虛無幻境,隔着點距離,感覺不到身邊人的溫度,沒有味道,甚至連呼吸都聽不到,可确實存在。“好麼?”時間太久,中間的空白太多,這兩個字淺淡的不痛不癢,可春時原本盯着路燈的目光一下子就散了。是被壓垮的,突然就漂浮起來。這個人曾經給過她什麼,但也帶走了什麼,那是春時最消沉,也最低落的時期,她的放棄是真實的,濃重決絕,而他接受了那時的她,陪她走了一段,讓她嘗試,讓她看見,等她自己體會過再對她說,回去吧,你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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