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春時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出爾反爾,可她沒表現的有多心虛,也不用袁淼問,随手就扯過一個理由:“人都是會變的嘛,之前我太幼稚,現在成熟了,再說了就這麼成天被罵着後脊梁骨都戳得我生疼,就算是為了我的腰,我也應該做點什麼了。”“我當我傻?”袁淼一邊點煙一邊毫不留情的戳穿,坐得也正了一些,看着春時的眼睛帶着審視,但沒繼續追問:“我不管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但你得給我想好了,不能今天一個樣明天一個樣。”“當然。”春時特别乖順的點頭,可那模樣看得袁淼磨牙。隻有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這麼乖,要是平時能這樣她的皺紋也能少漲幾條,也可見讓春時改變想法的原因對于她而言是真的很重要。在尼古丁帶來的淺淡煙霧中袁淼飛快的想了一下卻并沒有找到答案,好奇心是有的,但春時現在明顯不想說,問了也不過就是讓她再東拉西扯而已,并不會得到實話,袁淼便幹脆放棄:“前幾天我特意給你送過來的那個劇本,千叮咛萬囑咐讓你看看的那個劇本,我說哪怕隻抽出半個小時也得翻一翻的那個劇本,你看了嗎?”她故意加上很多前綴,三句話三個劇本像三把小匕首,刀刀插進春時的理直氣壯裡,她終于露出一點沒底氣來:“沒有。”聲音很小,但袁淼聽到了,她深吸一口氣,不驚訝,但很生氣。“那本子很好,導演尚天朗挺好看你,隻是投資商那邊過不去,但這兩天據說有松動,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一會兒就給我去看,行的話投資商那邊我會盡力去遊說的。”袁淼在用理智壓制自己一字一句的把話說完。“然後呢?我就一直拍戲?不洗個白買個慘什麼的嗎?其實我小時候被打得很慘的醫院也有我的記錄,最後一次我腦袋都被開瓢了差一點就死了。”大約是袁淼的回答和預想中的不太一樣,春時穩不住了,她幾乎是有點着急的把自己的灰暗經曆拿出來,試圖當做籌碼。她病急亂投醫,那點急切十分純粹,可袁淼卻在瞬間洩了氣,對這個世界洩氣。春時被她的父親家暴,甚至打到頭破血流,而那時的她年紀尚幼根本無力反抗,該是多無助多絕望,一直到最後眼睜睜看着父母相殘。她明明是個受害重,卻要把自己的傷口扒開來,讓别人來看,到底被逼到了什麼境地,才能不惜再次面對曾經那麼艱深的苦難。煙抽完了,袁淼将其在煙灰缸中撚滅,自從她知道這一切便始終沒辦法完全把這些事和春時擺放在一起,總覺得不真實,疼痛來得熟悉而緩慢,早過了尖銳的階段,袁淼也并不想表現出來,因為那本毫無意義,也無從改變什麼。她們認識的太晚,那時的春時,早就已經穿戴好了堅實的铠甲。“賣慘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用不好就會讓人覺得你在刻意洗白,反倒弄巧成拙。”袁淼試圖讓自己公事公辦完全理性客觀,但免不了語氣晦澀,而她似乎也察覺了自己情緒上的異樣,便又轉了語氣:“是演員那就好好拍戲,這是根本,你之前不都是這個觀念嗎,還教育我,怎麼這會兒就變了?”袁淼并沒有真的想得到回答,所以很快就接着說了下去:“道理都是一樣的,隻是你在乎了,就不理智了,這次你就聽我的在家好好看劇本,其他的事交給我去處理,ok?””好吧。“春時點了點頭,可袁淼卻并不滿意:”有點精氣神兒!”“保證完成任務!”春時滿足袁淼的要求聲音響亮的回答,一邊說還一邊敬了個禮,配合度百分之百,沒辦法誰叫她有求于人呢。那天柏明庭回來的時候春時還沒睡,正在床上看劇本,見到他便迫不及待對柏明庭招了招手:“給你看這個。”“是什麼?”聽聞的柏明庭下意識走了過去,可邁了兩步之後又忽然停住,對春時說了一句:“我先去洗個澡。”說完不由分說,直接就鑽進了浴室。春時被他這一系列舉動弄得完全摸不着頭腦,可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了答案,盯着已經被關上的浴室門,春時沒了心思再看劇本。柏明庭洗得很快,差不多十幾分鐘就出來了,失去了鏡片的遮掩淺褐色的眼睛讓他整個人暖融融的,而他現在也确實如此,浴室中的熱氣混雜着一點洗發水的香味,清爽柔和到無以複加。春時沒急着說話,哪怕柏明庭問她剛剛想給他看什麼,春時也沉默了一下,她努力分辨,終于找到了她想找的東西。柏明庭喝了酒,他身上有酒精的味道,春時對此很敏感,同樣敏感的,還有柏明庭對這件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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