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可以商量,而不是用上下級去批準的方式。春時輕輕的眨了下眼睛,太快了,柏明庭沒能參透那意味着什麼,春時就已經笑了:“那到時候我要是因為拍戲耽誤了你的什麼事情,你不可以扣我的錢哦,現在可是你說的我可以自己選擇,我們要相互配合時間。”而不是我單方面配合你。後面這句春時沒說,她隻是轉着眼睛瞟了柏明庭一眼,把精明和狡黠都寫在臉上,然後就看到柏明庭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看向她的目光已經是熟稔的了。他們在一點點彼此了解,就像春時在劇組裡搭戲的演員,慢慢的懂得了對方,但又不太一樣。“這是個什麼戲?”說完了正事,柏明庭對春時的劇本似乎挺感興趣,但他沒直接拿起來。“你可以看,但要幫我保密。”春時很大方,不是她太随意,而是在這一點上她很相信柏明庭的人品。這還是柏明庭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劇本,和小說很不一樣,内容也比他想象中少,有些甚至隻大概描寫了場景,連對白都沒有。“覺得東西少是吧?也不都是這樣,有些導演會寫的很詳細,就連眨幾下眼睛掉幾滴眼淚都要寫進去,但有些導演就什麼都不寫到了現場再給你幾句對白,都不一樣。”看出了柏明庭眼中的疑惑,春時解釋了一下。“所以這個是你的角色?”點了點頭的柏明庭注意到有些地方被特别标注了起來,而這些被标注的段落都來自同一個角色:“一個殘障人士?”“是的,全程坐輪椅,肢體動作太少了所以會很難演。”春時随口一說,聽聞的柏明庭把在看劇本的目光移到了春時臉上,他用很認真的表情對她說:“你可以的。”這是他真誠的鼓勵,讓春時忍不住笑出來:“謝謝。”那天臨走的時候春時要柏明庭拿上她炖的銀耳雪梨湯,清熱潤肺早上熱一熱吃是最好的。“謝謝。”柏明庭接過保溫桶,不小心與春時的手指碰在了一起,他的動作停住,春時卻好像壓根沒注意。一直到上了電梯柏明庭覺得指尖似乎還留着那抹略低的溫度,他心下茫然,有些不理解,拇指和食指在這樣的疑惑中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又像是要把什麼給留下。因為春時的角色是比較靠後定下來的,所以留給她準備的時間并不是很多,宋利專門安排讓春時到醫院體驗生活,去學習去觀察,幫助她更快的走進角色,等到了定妝那天也是早早就過來了,一點點告訴化妝師他要的感覺,有一星半點的不對就要求馬上修改,幾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其實像這種現代戲,化起妝來要比古裝還要梳頭什麼的簡單多了,幾乎都是在細節處的修改讓春時到了後來已經有點麻木了,一直到宋利說可以了,春時認認真真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差别也不是很明顯。隻是比平時的妝更淡了些,但臉上的小瑕疵都被精心的修飾掉了,嘴唇化白了一點,看上去臉色就顯得不太好,但總體來說改變不大,春時覺得是自己悟性不夠,也沒敢多說話,乖乖就去拍了定裝照。春時的第一場戲是她坐着輪椅在家裡的陽台上把男角色忘掉的練習冊扔給他,她穿着深藍色碎花的連衣裙,襪子上有一圈小花邊兒,正好在帆布鞋上面一點點的位置,顯得她的小腿又白又細,披散的頭發烏黑順滑,臉色差了些,但眼睛是明亮了,還有點少女的靈動與秀氣,宋利囑咐說你要笑,真正開心的那種笑,于是春時就盡量想一些高興的事情。繁市的天氣不等人,他們需要在秋天去拍春天的戲,道具組幾次強調時間的緊迫性,說得春時很有壓力,總怕自己掉鍊子,但最後是一條過的。這個角色的第一場戲順利的讓春時覺得不可思議,她被宋利叫到監視器後面,上午九十點點的太陽稀薄但充滿朝氣,陽台上的花繁茂的盛開,紅色黃色一起裝點着綠葉,然後又和其他的一起,去裝點坐着的少女。身邊有小小的驚呼聲,而春時隻覺得,那不是自己,或者說,她不認識那個自己。好的導演像有一雙神奇之手,在他的鏡頭裡,春時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也是嶄新的她,每次拍完一條,宋利都會把她叫到監視器後面,不去看那些ng或者存在瑕疵的畫面,隻看最好的那條,然後讓春時記住這個感覺,這個狀态。原來演戲也是會上瘾的,在那段時間裡春時算是體會到了隻有工作能讓她快樂的感覺,她認真甚至癡迷,好像不過一眨眼,就來到了最後一場戲。她的角色在病情加重,而家中的經濟已經無力支撐之後,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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