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見到馮谧了,很久沒聯系,甚至,在極長的時間裡都不敢想起她,鄧一朵殘存着一絲徹底的純真,她總認為馮谧本質溫柔,因此暗自擔心起來,她打開空調,又披起一件外套,在異鄉工作之餘,她預備打電話給馮谧。雨開始瘋狂落,像是無數面混沌的簾子,将人阻隔在世界之外,鄧一朵在酒店的窗前,看着窗台上瘋狂濺落的水花,意外的是電話一瞬間被接起來,那邊人的聲音緩慢,說:“你好。”“你好,最近好嗎?”“挺——挺好的,你怎麼有閑情逸緻給我打電話呢,在忙什麼?”并沒有冷冰冰,甚至十分客氣地笑着,馮谧問道。鄧一朵禁了聲,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幾次深呼吸,這才調整出略顯輕松的語氣,她答道:“在外地出差……我剛剛,見到你老公了,他和一位美女在一起。”“你有意思麼?”馮谧當然不會訝異或者氣惱,她甚至還冷笑了一聲。鄧一朵告訴自己,這必定是最後一次和馮谧毫無掩飾地談話了,她咬咬牙,說:“為什麼忍受這些?如果你放棄陳雲亮去追求的幸福就是這些,那我覺得你是瘋了。”“對,”馮谧輕咳了一聲,語氣仍舊平平淡淡,她說,“我是腦子有病,我現在很幸福,我老公會抽時間回來看我,我們很和諧……我不幹涉他除我之外的一切所有。”天空,像是被墨染過,那些暗沉的雲的色彩,正在水霧中暈開,雨聲伴随着聽筒中電流的聲音,鄧一朵皺起眉,她說:“我求你為自己活,我求你别那麼窩囊。”“我樂意。”一道閃電,似乎要将天劈開缺口,馮谧冷淡的聲音從耳邊劃過,帶着頹意,掉在了地上,鄧一朵靜默着,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舉着還沒挂斷的電話,淚水比窗外的雨還洶湧。馮谧又說:“别勸我,沒用。”鄧一朵開始諷刺自己僅存的純真,她沒等通話結束,就将手機扔進了床墊裡,她捂着心口,在暴雨天的私密環境裡,嘶聲哭了出來。馮谧很重要,馮谧曾經活潑又乖巧,她們經曆了一段青蔥時光,看着彼此成長,可那些風暴來臨,一切溫情,像是陳舊的牆皮,瞬間大塊地剝落下去。雨下了半小時,然後,随着飛舞的烏雲退場,太陽露出頭來,鄧一朵将日用品塞進行李箱,工作原因,她将在傍晚飛去下一個城市。沒再遇見甯北,也沒有在和馮谧通話,鄧一朵坐在去往機場的車上,同行的藝人正舉着手機讀英語,鄧一朵戴起了墨鏡,她揉了揉太陽穴,轉臉,看向窗外。是雨後更加澄淨的玻璃大廈,以及路邊蒼翠的熱帶植物,車行駛在路上,向着風去了,向着太陽去了。暑假,釋放着盛夏綿長滾燙的呼吸,把汗水與冷飲的觸感混雜,然後,塗飾上新鮮奪目的顔色……陳萍坐在餐桌前,她正将桌上散亂的撲克收起來。“我晚上不回家啦。”林建安穿着短褲背心,整個人細瘦又高挑,一張臉出落得棱角分明,神情靈動;他拎着泳褲和背包,對陳萍說道。餐桌旁還有林秀、林思陽和夏玉蘭,他們都參與了陳萍的牌局,林秀說:“注意安全,夜裡别亂跑。”“知道了。”林建安急匆匆,把腳往涼鞋裡塞,他用低沉起來的嗓音說。陳萍開始洗牌了,她将撲克分成兩份,說:“太熱了,今晚上全家人吃飯,你上哪兒去?”“我和朋友提前約好了,”林建安撇着嘴,又低下臉,說,“我姐都沒回來,我出趟門怎麼了。”“你再說一遍?”陳萍眼睛忽然睜圓,盯着林建安看,她把撲克扔在桌上,然後站了起來。“我錯了行不行?讓我走吧,媽媽,求求你,讓我去玩兒吧。”林建安仍舊像兒時那樣嘴甜,他沖着陳萍鞠躬,然後,把另一隻腳往涼鞋裡塞。“你什麼朋友啊,一放假就開車接送你,要不是張桦媽媽看見了問我,我還被蒙在鼓裡呢。”“她看錯了,我一直乘公交車。”可陳萍不聽辯解,她幾步走到林建安身邊,揪住了他的衣領,少年在很短的時間裡竄高了個子,他快要俯視陳萍了。陳萍說:“還是豪車,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種朋友,今天說清楚,說不清楚就别想出去。”少年臉頰一瞬間的,然後,笑得和煦又腼腆,他看着媽媽,放緩了聲音,說:“女,女朋友行了吧,女朋友。”林思陽在一瞬間站起來,束縛住了要伸手打人的陳萍,林秀拽着林建安往客廳走,她說:“别刺激你媽媽,你姐姐沒回來,她本身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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