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我送你到校門口。”汝老師擡起胳膊示意我先邁步,我沒法拂他的好意,隻能說聲謝謝,邁開步子。路過籃球場,他突然開口,略帶感慨地對我回憶:“學生時期,我也喜歡打籃球,但那時我個子矮,大家都不願意讓我上場。”我正想着該怎麼接話,那個高瘦的身影突然向我的方向看過來,露出一個大大的滑稽笑容。我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汝老師見我不說話,喚了我一聲:“阿媚?”我笑了笑:“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好像沒有什麼熱衷的運動,天氣涼快的時候,一到體育課,我就一個人圍着足球場一圈一圈地散步,要是遇上嚴冬和酷夏,我要麼去食堂的小賣部喝飲料,要麼就窩在教室自習。我們的體育老師很少管我們,每學期組織一次八百米考試外,其餘時候都讓我們自由活動。”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聲音略感意外:“聽你的描述,感覺你以前十分内向,跟現在的你似乎不太一樣。”“人長大了,多少會有點變化。”我不無感慨地說。他贊同點頭,算是結束了這段回憶青春的對話。他一直把我送出校門,囑咐我路上注意安全,才跟我道别,我笑着連聲道謝,邁步走上那條林蔭道路。雷聲越來越近,風也越吹越猛,來時的悶熱散盡,身上竟變得涼飕飕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粘膩皮膚表面上的涼意讓人很不舒服。我撐起傘,擋住自己的臉,低頭疾步往前走,隻希望能快點回家,洗去一身的汗味。風呼呼刮過,好幾次傘都險些被吹翻,讓我頗有點舉步維艱的感覺。好不容易走到盡頭,撐着傘的那隻手腕突然被旁邊伸出來的一隻手抓住,我尖叫一聲,那人低低在我耳邊喊了聲“酒媚”,熟悉的聲音落進耳裡,我繃緊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他接過我手中的傘,帶着我往車邊走。“你怎麼會來?”他收起我的傘,連同我的人一起塞進副駕位,上車以後才解釋:“永銘發信息告訴我的。”我想起剛才那個“不懷好意”的笑臉,無奈扯了下嘴角:“他倒是愛管閑事。”郁臨深卻不笑,斜睨我一眼:“你的閑事是什麼?和相親對象有說有笑的嗎?”我吃驚地看向他,他的嘴唇抿地緊緊的,似乎在壓抑着怒火,我突然好笑起來:“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他不說話,沉默地發動車子,雨點一下接一下地打在車窗上,似乎要擊穿玻璃才肯罷休,很久以後,他才輕輕說了一句:“那天不是說了嗎,我在‘打攪’你,或者說在了解你。”他模棱兩可的話立刻激起我的不平:“你叫我别費力忘記你,然後又突然消失,現在又這樣試圖闖進我的生活,把我當小狗一樣逗弄着,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了解到的不是你想要的,那我怎麼辦?對你愛到不能自拔,還是因愛生恨,一輩子走不出來?”我不是他,沒有那份跟人玩暧昧的能力,我也玩不過他,我愛他,所以不用開始,我就輸了。我不需要似是而非的虛幻甜蜜,無法認同他這種若即若離,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上的自負感。他沉默着開車,眼睛放在路況上,不看我:“那天中午見你後,下午我就趕去外地開會,回來後一直忙于工作……我沒有開玩笑,更沒有逗弄你,我隻是沒有時間。”“呵,那我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他的解釋合情合理,挑不出錯,我的憤怒卻并沒有得到一丁點平息,反而因為自己如此大動肝火更加惱怒,我想我惱怒的是我自己輕易就被他左右情緒。他猛地一轉方向盤,将車停在路邊,如果不是大雨掩蓋,估計那串尖銳的刹車聲都能刺痛耳膜。我以為他又會說什麼話諷刺我,他卻隻是側頭,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要不,我們試試在一起?”雨勢越發猛烈,锲而不舍地拍擊着車身,嘩嘩的雨水順着玻璃窗往下淌,天空灰蒙蒙的,郁臨深沒什麼表情的臉隐在暗色中,竟顯得陰沉的可怕。我沒有逼誰的意思,但他顯然理解錯了我的想法:“我說那番話不是逼你跟我在一起,你對我沒愛情,我清楚,可你好歹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别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亂猜一氣甚至懷疑自己。你要了解我,了解的目的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适合做朋友,還是适不适合讓你喜歡我?”他看着我,眼神複雜,很久以後才回答:“我想,是第二種。”我仔細揣摩他的表情,竟然難以将他與初見時的那個男人重疊在一起,說不出是好是壞,可總歸是不同的:“你這樣猶豫,真讓我害怕。你說我身上有一種和年齡不符的天真,大概指的是我‘愛’你這件‘愚蠢’的事吧。是,像我們這樣的年紀,很少有人會去計較愛或不愛的問題,别說計較了,他們甚至連愛還是不愛都分不清楚。而我卻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情。我大概看出來了,你和我是兩種人,所以,你想要的目的恐怕是達不到的,還是别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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