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梁愛在你這裡吧?”他焦急地問我,眼神已經飄到我身後。“在呢。”我側身讓他進門,他松了口氣,直奔已經正襟危坐的妻子。“你怎麼一聲不吭跑這裡來了,手機也關機,我都快吓死了。”“是,她不光關了自己的手機,還強行關掉我的手機。”我倚在牆上,不緊不慢地插了一句。方明青無奈地看我一眼,我也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柯梁愛對他不理不睬,拿着自己的包就往門外走,連再見都不跟我說。方明青匆匆跟上她:“阿媚,你别在意,她估計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這麼晚還來打擾你,真是麻煩了。”我搖頭:“放心吧,我沒什麼可在意的。她現在的确情緒很差,你多哄哄她,有什麼事好好解釋清楚,她其實……很在乎你。”他有點疑惑地看向我,大概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不過還是點頭,趕上已經下樓梯的柯梁愛,伸手摟她的腰。我看着兩人的背影拐過轉角消失不見,不由歎了口氣,但願方明青真沒什麼事,否則我可再也不敢相信愛情了。翌日,柯梁愛一進我辦公室,就跟我道歉,情緒和昨天相比大相徑庭,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阿媚,昨天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其實方明青沒背着我亂來。”我一攤雙手,打趣道:“我就說吧,看你昨天那副‘棄婦’的樣子,我都替你臉紅。”她尴尬笑了兩聲:“别取笑我了。不過還好,方明青說發那些信息給他的那個女人有臆想症,總是幻想公司裡的男同事對她有意思,前幾天公司已經勸辭她了。仔細想想,的确是我關心則亂,那些信息方明青從沒有回複過,手機也大大方方地讓我看,估計他自己都忘記有那回事。”“那就好,以後你得對方明青好點了,你看,他還是有别人喜歡的嘛。”她一改昨日離了方明青就活不了的可憐樣:“切,就他那樣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量他也不敢對不起我。”“你少來,”我佯裝不滿,“他那樣的要是一抓一大把,我至于快三十了還跟浮萍一樣飄着嗎?别不知足。”“阿媚,你跟那個人還沒有進展嗎?”她一轉話鋒,突然提起郁臨深,鼓勵我,“别羞怯下去了,這年頭,羞怯什麼的早不是什麼優點了,你悶在心裡不說,誰知道你喜歡他呢?”我在心底歎了口氣,面上雲淡風輕:“我跟他說了,他不喜歡我,我被拒絕了,就這樣。”柯梁愛略顯驚疑地望着我,隻是驚疑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心疼,伸手覆在我放在桌上的手:“愚蠢的男人!阿媚,别氣餒,他拒絕你是他的損失,你條件這麼好,肯定會等到一個你愛他他又愛你的人。”“借你吉言了。”我一笑置之,卻又忽然想起,似乎某一次我用相似的話安慰郁臨深時,他也是這麼回我的。我勾起嘴角輕輕笑了笑,有關愛情的回憶裡,他占據太多,随便某個場景某句話,都能輕易讓我聯想起他來,若是靠我自己努力遺忘估計不太可能,隻能寄希望于時間沖淡它們了。晚上我的間歇性整理綜合症又發作了,等我把房子裡裡外外收拾妥帖後,期待中的疲累并未如期而至。于是我又拾起那本心緒起伏不定時就翻上幾頁的小說,希望自己可以沉浸于别人纏綿悱恻蕩氣回腸的故事中,暫時忘記自己。梅吉嫁給在長相上與拉爾夫神父有幾分相似的盧克,外表看來,她割斷了自己與拉爾夫不可能的愛情,但内心裡,她依然深愛着他。她離開德羅海達,跟随盧克遠赴陌生的鎮子鄧洛伊,在那裡她的身體半強迫地被他打開,她惶恐、害怕,甚至尖叫起來,卻依然無法阻擋盧克的欲望……我想,她的悲傷和眼淚不隻是因為身體上持續的疼痛,也不隻是盧克的不愛她,而是因為她身體的某個部分永遠離開了她。梅吉的尖叫令我毛骨悚然,與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結婚、做*愛,是件多麼絕望的事情。我不是梅吉,我也沒有一個在感情上愛自己的拉爾夫(盡管拉爾夫選擇了事業而放棄了她,但無疑他還是愛着她的),但很大程度上,我以後的生活會與她的别無二緻:遵從父母和親友的意願,與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男人走進婚姻,習慣與他同床共枕,生兒育女,做盡職的妻子。但那真的是我内心想要的嗎?我又有多少把握能讓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忍受那樣的生活?十幾歲尚未嘗過愛情滋味的酒媚是絕不會讓自己囿于那種無可奈何的境況的,但二十七的酒媚似乎再也無法擁有那般敢與現實對抗的雄心壯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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