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你是怎麼想的,現在麻紡廠也進不了了,要不你就在家裡,跟你媽媽學着操持點家務,學學縫縫補補,再過兩年給你做個介紹,嫁個好人家,女孩子嘛,最重要的還是看嫁得怎麼樣。”高立春說着。聽到給她做介紹嫁人,高敏敏羞紅了臉。自己剛初中畢業沒多久,怎麼就談到要嫁人?在她的腦子裡,嫁人是遙不可及、遠在天邊的事情,戀愛都還沒有談過就談嫁人!想不到在父親眼裡,再過個幾年就要給她找人家,把她嫁出去。想起來,也是十七八歲了,十幾年來的生活都局限在鄉村,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她還沒有出去看過。照父親的說法,等到了二十歲就會給她張羅着找人家,一輩子就這樣匆匆定下來?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怎麼自己的生活都是柴米油鹽。不行,自己的命運得自己來掌握,不能就等着父母來安排。她年紀還小,還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能跟哥哥一樣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也想跟哥哥去廣州。”高敏敏輕聲說着。“你一個女孩子去廣州幹嗎,外面的世界亂得很。”聽到女兒要去廣州,高立春倒是擔心起來。在他的觀念裡,女孩子去外面陌生的世界那自然擔心的事情多了。“我就跟着哥哥,他做什麼事我也做什麼事。”高敏敏邊說邊看着高鐵林,要他給自己說話。兄妹倆的關系一直都不錯,現在看着妹妹期盼的表情,高鐵林說道:“兩個人一起出去的話,相互也有個照應。”“照什麼應,你出去還要妹妹照顧你?敏敏你就聽爸爸的,這幾年在家裡好好跟你媽媽學習操持家務,再過幾年找個好人家就可以了。”高敏敏聽爸爸這樣說,賭氣站起來往房間走,進門後把房門掼得吱呀吱呀響。高立春看這形勢,不知道如何是好。女兒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做父親的不能事事都替她做主,代她拿主意。謝嬌看女兒生氣了,敏敏一直是她的心頭肉,做母親的從來沒有讓她受過半點委屈,趕緊起身追了過去。走到門邊推門,門推不開,女兒把門栓上了。她邊喊邊敲,裡面毫無回應,看來女兒真是生氣了。謝嬌折回來坐到凳子上說道:“昨天叫你買幾個燈泡回來,你買了沒有?”“你什麼時候要我買燈泡了?”高立春腦子裡毫無印象。“你腦殼一天想些什麼問題?叫你做的事什麼時候能夠記得住。”謝嬌聲音高了起來。“你沒叫我買嘛,你自己記錯了吧。”高立春嗫嚅着。謝嬌确實沒有跟高立春說買燈泡的事,隻是剛因為高立春讓女兒受委屈了,她想找點茬。“還沒跟你說,一件事都做不好。剛剛又讓敏敏生氣了,你到底哪一件事能做得讓家裡人滿意?”說到這,高立春終于是領會了。“一心想在屋裡當家,家又當不好,這一二十年來,你哪一件事做好了?”不等高立春回答,謝嬌又說道:“兒女都長大了,他們有什麼想法都得尊重他們,他們有他們的思想跟生活,我們最好是給建議,不要替他們拿主意。”就這樣,高立春不得不認可了高敏敏的要求。兒女們都要去廣州,什麼時候去?最好是廣州那邊有熟人照應,不然真不放心。高立春想着,等過年時徐吉盛跟徐吉茂回來再去廣州時,兒子女兒跟着他們一起去,但高鐵林已經等不及了。高立春隻得去找徐通,問得他兩個兒子在廣州的聯系電話跟地址。去廣州的票買好後,高立春電話打了過去,把兒子女兒到廣州的時間說了,徐吉茂在電話中爽快地說他會去車站接他們。就這樣,高鐵林、高敏敏帶上家裡給的幾百塊錢南下廣州。以前常聽廣州的錢好賺,隻有他們到了廣州,進了工廠才知道這錢到底好不好賺,為賺到那點錢,為每年年底能在别人眼中的風風光光地回到家鄉得付出多少汗水!不過勞動雖然艱辛,但也隻有勞動才能讓生活充滿希望跟收獲。已是四月,大自然早已換上了春裝,山野裡長出的嫩葉黃綠黃綠的。一切都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泥土的清新伴着花香,混雜着彙成春的氣息。稻田都已犁過耙過,隻等着插秧了。四月底的一個周末,高翔上午寫完了作業,吃過中午飯後大姐跟二姐掐蒿子去了,他一個人在家裡沒事可幹,有點無聊。陽光明媚,春風和煦,這麼好的天氣幹點什麼事去?高翔琢磨來琢磨去拿出了門背後的釣杆。這釣杆是去年在竹山裡找了好幾天才找到的,找好竹子後又找借口騙了奶奶幾塊錢,在陳世寶小賣部買了魚線、魚鈎跟浮标,釣杆就做好了。村裡大多數的孩子做釣杆時都是在線上拴大小不一的兩個魚鈎,而他拴的都是兩個大魚鈎——看起來他是隻準備釣大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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