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麻子死于插翅虎之手,而插翅虎則被時穿擊斃,所以時穿也算是這位名叫“王小川”的候補衙役的恩人,隻是時穿上路以來,不怎麼愛說話,隻顧騎在馬上東張西望,故此王小川就與周毅搭讪到了一起。在桃花觀那場搏鬥中,總共有兩名衙役陣亡,三名重傷,傷者還在休養,另一位陣亡衙役兒子還小,不曾提出補選衙役的要求,隻是拿了一筆撫恤金,并開始自己的生活,所以王小川在衙役當中找不到玩耍的夥伴,這次是他小地主兩群人擦肩而過,王小川歎了口氣,繼續說:“其實,這幾年青苗法幾乎廢除了,我聽說南面的官員、西北秦鳳一帶的官員,無論新黨舊黨都在拼了命的抵制,所以官府已經多年不給官員壓任務了,大郎,現在看到的景象還算好的,那位‘拗相公’執政的那幾年,那才叫一個慘,如今多年過去了,天下間農夫提起那位拗相公,沒有不咬牙切齒的。”周毅哼哼:“前兩年是好,可如今知縣大人要離任了,所以今年對青苗法的執行突然嚴苛起來……酷法之下,今年鄉下怨氣深重,莊戶們群情鼎沸的,你們這些衙役,大約離城十五裡,便不敢再深入了。”時穿聽出了一點意思,指點着周毅問:“這麼說,咱們這次出來抓捕,多少會有點阻力嗎?”周毅低着頭,把目光盯在腳尖上,邊走邊說:“如今,村裡見到衙役進來,都以為來催繳青苗款,性子弱一點的還知道躲避,讓你找不見人;性子烈一點的,則直接拿起鋤頭跟衙役争執起來。曾癞子殺了人,卻沒有跑遠,大約就是這個原因——我聽說他姑姑這幾年把莊子裡的青苗款都攬下了,莊戶因此很感謝。哼哼,如果不是礙着她姑姑,咱也不會驚動縣衙了……我家兄弟七八口,拎把鋤頭刨個坑,也把曾癞子埋了,沒賬。”果然,離城越遠,越能感覺到鄉間那種對衙役的敵視,那些田間耕作的老農見到這三位官人走過,紛紛直起腰來,扶着鋤頭警惕的望着這一行人,而屁大的小孩則快速在田間竄動着,大約是受家長的囑托回村報信……時穿在馬上搖晃着腦袋,歎息說:“據說變法是好的,青苗法的設立是為了幫助老百姓,但新法實行幾十年,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隻要能喘一口氣,就用這喘氣的力氣憎恨官府。‘豐亨豫大’,這表面的繁華勝景之下,湧動着憎恨的浪潮,什麼時候這浪潮翻湧起來……想一想就讓人渾身發抖。”崔莊的情形也是這樣,時穿沿着大路靠近了崔莊,如果不是莊口有海公子的黑仆與印度管家迎候,大約村民們會掄起鋤頭,阻止這三位官人進入村中。昨天提前趕來的管家納什蹲下身子,按印度習慣用脊背做椅凳承接時穿下馬,等他直起身來,便殷勤的彙報:“主人,船上的貴重物品已經存進庫房,鄰居崔姑娘已經聽說海公子把房屋轉讓給了大郎,她很高興,認為主人獲得了這套房子是她的幸運,還說,主人如果過來的話,一定請你過去做客。”時穿仰頭看了看天色,招呼兩名随行人員:“好吧,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歇歇腳。”王小川望着時穿,腳下遲疑:“大郎,你跟蒙縣尉說,隻要幾天就能抓人犯回去,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們再一歇息,回城恐怕要趕夜路了。”時穿跳下戰馬,笑着回答:“我那話不是跟蒙縣尉說的,是跟黃娥姑娘說的,如果我說出去兩三天,恐怕黃娥姑娘會堅決不肯……如今既然出來了,什麼時候回去,就由得我們了。進去吧,這是我的新家,得到這份産業,我還沒有來過呢,你們跟我一起坐坐,吃頓飯再走。”時穿這座院子跟崔小清的城堡式别墅毗鄰而居,站在屋門還能見到崔小清院門前,那尊依舊豎立的巨大假山石……管家納什看到時穿在眺望假山石,趕忙過來解釋:“主人,我打聽了,自崔姑娘住到這裡後,原來的一些莊戶欺負她是女戶,又欺負她從桃花觀淨身出來,有點不服氣,所以當城中破落子過來騷擾的時候,莊戶們都在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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