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甯吃了藥,在楊文宇床上坐立不安,楊文宇道:“我給你請假,去看牙醫。”
秦甯一臉委屈,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他怕看牙醫,可是真的好痛!
“聽話,你看你話都講不出來了。”楊文宇安撫地揉了揉秦甯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
鬧鈴響了,魏東和王小非醒來見兩人穿戴整齊,王小非揉揉眼睛,“你們這麼早幹嘛去呀?”
楊文宇道:“我帶他去看牙醫。”說完拉着秦甯胳膊走了。
王小非坐起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朝魏東道:“我怎麼覺得,楊大帥上次收拾完甯子之後,就對他越來越好了?”
魏東:“打是親罵是愛,你看他都不屑于跟我們動手。”
王小非:“你還想他跟你動手?”
魏東:“說說而已。”
楊文宇在出租車上幫秦甯給兩人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假,到了口腔醫院,又跑上跑下挂号、交錢。現在大都在網上預約挂号,兩人來得也不算早,于是挂完号之後秦甯的号前面排了很多人。秦甯本來就懼怕看牙醫,在醫院這種氣氛下,情緒變得更加緊張,楊文宇本來話就不多,現在說什麼秦甯也聽不進去,礙于醫院人多,楊文宇隻能把手放在秦甯後脖頸上,一下一下輕輕給他按摩揉捏,幫他緩解情緒。
一個多小時過後,因為藥物作用,秦甯沒先前疼得厲害了,勉強可以張口,這下終于可以說話了,立馬委屈巴巴地跟楊文宇承認錯誤,“文宇,我以後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吃那麼多零食了……”認完錯又拉着楊文宇,“你待會就站我旁邊好不好?牙醫太可怕了,比挨刀子還恐怖……”
好不容易排到秦甯,醫生看診的時候楊文宇站在旁邊,醫生要把楊文宇趕出去,秦甯立馬從牙科專用的躺椅上竄了起來拉着楊文宇不放手,語無倫次哀嚎道:“醫生!求你了!你别趕他走!不然我會崩潰的,一個控制不住損壞了這兒的醫療器械或是動手傷了你怎麼辦?求你了你讓我看着他吧我怕呀……”
醫生被秦甯這鬼哭狼嚎地給鎮住了,他當醫生這麼多年還沒遇上過這種玩意兒,還是個大小夥子。楊文宇見醫生嘴角抽搐,趕緊道:“對不起,他太緊張了,我就站旁邊就行,絕不打擾您工作,麻煩了。”
醫生再次看了一眼一副随時可能發狂的神經病患,無奈地點頭同意了。
結果醫生一看,不是蟲牙,是智齒發作了,道:“拿着這單子去繳費取藥,明天早上完全消炎之後再來拔智齒。”
秦甯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拔拔拔拔……拔智齒?”
醫生懶得理他,把單子遞給了楊文宇。
回去的路上,楊文宇問:“下午還去上課嗎?”
秦甯心如死灰,“我明天就要被處以極刑了,你還讓我下午去上課?”
“瞎說什麼呢。”楊文宇戳了戳秦甯腦門,“不想去就不去,我陪你,下午想幹嘛?”
“我想吃火鍋。”這會兒秦甯牙不疼了。
“不行。”
“烤魚。”
“不行。”
“……”
“等好了再吃。”楊文宇道,“這兩天都吃清淡的,我陪你一起吃。”
秦甯沒轍,又道:“那你陪我看電影去,至少轉移一下注意力。”
“好。”
頭一天楊文宇在網上給秦甯預約了第一個号,于是第二天兩人一大早就去了醫院,楊文宇一直在給秦甯打氣,說男子漢大丈夫,麻醉針一打,一鉗子下去就完事兒了。不說還好,一說,秦甯滿腦子都是醫生拿着鉗子使勁拔他牙齒的畫面,他曾經聽人說,有的智齒不好拔,醫生要先在牙龈上劃兩刀,再用錘子敲,敲松動了之後鉗子才能把牙齒拔得出來。一想到這些,秦甯就更害怕了,心想這根本不關男子漢的事,我啥也不怕就怕牙醫呀!!!
好在醫生給秦甯推薦了舒适拔牙,拔牙之前,秦甯先躺在躺椅上,口鼻被罩上呼吸器,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藥物,總之吸了一會兒之後,秦甯漸漸放松下來,有一點點犯困,也是,大清早的就起床了,不犯困才怪。秦甯手指上夾着心率感應器,醫生等他放松下來,心率穩定之後,才開始給他打麻藥,秦甯還是有些緊張,針紮在牙龈上的時候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楊文宇站在旁邊道:“别怕,閉上眼睛,心裡數一二三,數到一百,睜開眼就能看到我。”
秦甯閉上眼睛,心裡開始數數,數到十六的時候,他感覺到醫生在用鉗子拗自己的牙齒,麻醉針什麼時候打完的都不知道。牙龈似乎隻是有知覺,卻沒有痛覺,可是醫生不斷變換着方向地拗動牙齒,還是讓秦甯神經不自覺緊繃。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秦甯聽到醫生将鉗子放到金屬盤裡的聲音,他将眼睛閉得更緊,害怕看到醫生拿刀子的樣子。
六十一、六十二……
“甯子?”楊文宇輕輕推了推秦甯,“可以了,睜眼吧。”
秦甯半信半疑地睜開眼,楊文宇的臉卻被醫生不耐煩的臉擋住大半,隻聽醫生說:“咬緊棉花,半個小時之後再吐出來。”
秦甯愣愣點了點頭,看向楊文宇,楊文宇道:“起來吧,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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