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棋不解:“反正,現在寒假,我有空。”媽媽欠缺保養的臉上說出了一句很堅定的話:“我不希望你如我一般半世操勞,你努力讀書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下午收攤回到家,兩母女又急着出門到水果蔬菜批發市場買明天要用到的芋頭。郭欽見到出門的兩母女,也說要幫忙。這個批發市場規模不小,半露天半室内,清晨五六點就開始營業,貨車小車推車車流不息,賣家買家拉貨的人來人往,拉貨的常常十幾個紙箱在背後摞成幾米高,悶着頭□□穿梭,所見之處無一不湧動着來往的車流和人流。媽媽在一家攤子前面停下的腳步,小聲地說了聲,“這家做生意厚道,不會短斤缺兩。”果不其然,因為經常光顧這家菜攤,店主把芋頭兩頭的和表面殘葉去掉,再上稱,手腳麻利地三個□□袋的芋頭就稱好,裝好。這時候,市場裡面人多,一時半會找不到搬運的工人。郭欽,自己一個人咬緊牙關生生扛下了一袋最重的走在最後面,韋棋擡另一袋小的走在中間。韋棋看了一眼前面的媽媽,媽媽在前面一個人走着,她總是很倔強,把生活中的所有問題跟現在的麻布袋一起扛在自己的肩上。在烈日下清晰地可見在黑發中夾雜的白發,它總是在不經意間時不時冒出來幾根,在提醒着人們時間和人一樣一直在往前走。韋棋又看了一眼後面的郭欽。郭欽正扛着一個大的麻布袋,汗順着臉往下滴,拽繩勒得他手上一道道紅印子……她遞給他一瓶百香果汁,他接過以後,打開瓶蓋,仰頭,喝完之後,整個嘴巴是甜的,一直甜到心裡。那個味道是他即使以後去過很多國家,吃過很多美食,都忘不了的那個味道。攤子也開了不少時間,積蓄也存了一些,媽媽就又重提起房子的事情,畢竟他們住的隻是公租房,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韋棋也大了,一直跟奶奶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也不方便。于是一大早,難得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出門。韋棋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那麼的精神,還特地穿了一套新的羽絨服,今天難得的話多,嘴裡一直嚷着:“有合适的房子就一定要買下來。”媽媽一而再,再而三,不放心地摸了一下口袋,銀行卡還在,她放心的舒了口氣。三人來到房産中介中心,這裡的生意很好。之前接待她們的那個中介正在跟一個客戶聊得熱火朝天,穿着白襯衣和黑色西褲,還戴着領帶,賣力地推銷自己手下的房子。媽媽湊過去,特沒有底氣地問了一句:“小同志,之前我們看的那套房還在嗎?”那中介看了她們一眼,明顯已經不記得她們了,但是眼珠子一轉,拍着腦袋:“瞧我這記性,你們先坐一下,我馬上幫你查一下。”中介從電腦後面探出頭來:“你們說的是哪一套房,你說一下地址和面積。”中介在電腦面前查了一下,說:“那套房,還在,隻是價錢漲了,按至少百分之三十的首付來算。”媽媽連忙問:“漲了多少?”那個中介用手指說了一個數。媽媽臉色難看地說:“才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漲到那麼貴了。”旁邊看房子的人湊過來說了一句:“最近老城區拆遷,大家都急着找住的地方,一哄擡,價格就上去了。”中介在旁邊無心地說了一句:“可惜我5年前沒錢,如果5年前有錢我就在這裡買套房,這輩子都夠花了,這比販毒的利潤還高,還不用擔心被槍斃。”中介的話如支支利箭,直射媽媽的心髒。韋棋看了母親一眼,絕望,憤恨,各種說不出的表情混雜在一起,最終變成面如死灰,踉踉跄跄地走出中介公司,韋棋緊跟着母親走了出去。中介在後面喊着:“女士,你不看房了,我們還有很多房源呢?”她皺緊眉頭,然後微微地張開口加重語氣自言自語地說:“怕是一輩子沒有住自己房子的命了。”從來嬉皮笑臉的父親終于有一次收起他的玩世不恭。在回來的路上他還一直在想,錢沒有了可以再掙,他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做了,她一定會原諒自己,她不是一直都原諒自己嗎?韋棋緊緊的跟在後面,沒辦法透過背面印有愛心和字母的羽絨服,以及頭發窺探母親此時的表情。韋棋想抱抱她,然後用自己并不寬厚的肩膀給她依靠,還想拉着她的手說: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但是事實上韋棋一直很害怕自己的媽媽。她媽總是在親戚面前奚落她,看到她的東西那個不順眼就丢,一定要她剪男孩子的頭發,工作不順心就拿她出氣,即使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經常跟鄰居吵,跟丈夫吵,跟奶奶吵,吵的時候還甩鍋甩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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