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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話說回來，一直孤身一人也未必是好事。&rdo;趙越道，&ldo;可有想過安個家？&rdo;陸追崩潰看他：&ldo;莫說你手裡也有個待嫁的姑娘。&rdo;&ldo;倒真有。&rdo;趙越攤手，&ldo;小柳子的妹妹，嶽母每回寫信都要提。&rdo;陸追哭笑不得。趙越遞給他一壇酒：&ldo;還在擔心會有仇家尋上門？&rdo;陸追搖頭：&ldo;三年之約已滿，他卻還未出現，或許也不會再來了。&rdo;&ldo;你先前的事情，我也未細問過。&rdo;趙越道，&ldo;不過若是有要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rdo;陸追點點頭：&ldo;多謝。&rdo;&ldo;你我兄弟何須言謝。&rdo;趙越道，&ldo;走吧，今日是大年三十，早些關了酒樓回家吃團圓飯。&rdo;溫府裡熱火朝天，早就備好了滿滿一桌菜。溫柳年往廚房裡跑了兩回，都被大娘趕了出來，于是頗為不高興，蹲在台階上看紅甲狼曬太陽。趙越問：&ldo;又被訓了？&rdo;&ldo;嗯！&rdo;溫大人握住拳頭憤憤。&ldo;誰讓你上回吃光了一整盤雞絲。&rdo;趙越揉揉他的腦袋。原本王嬸還打算做麻辣雞絲，結果一轉頭，麻辣還在，雞沒了！簡直五雷轟頂。&ldo;當時餓。&rdo;溫柳年很有道理。&ldo;餓也不見瘦。&rdo;趙越拉着他站起來。&ldo;瘦了的。&rdo;溫大人強調，&ldo;腰又細了。&rdo;&ldo;是是是。&rdo;趙越敷衍，帶着人去前廳喝茶。&ldo;對了，方才你去問二當家，有沒有結果？&rdo;溫柳年又想起來一件事。&ldo;意料之中不肯成親。&rdo;趙越道，&ldo;總說自己漂泊無依慣了。&rdo;&ldo;老這樣也不行啊。&rdo;溫柳年撓撓耳朵。&ldo;不要打歪主意。&rdo;趙越及時敲敲他的腦袋，&ldo;陸追心裡藏着不少事，若是不解決完，想來也不會考慮成家之事，外人強迫不得。&rdo;&ldo;你心裡原本也藏着不少事，不是照樣同我成了親！&rdo;溫柳年摟住他的脖子。&ldo;說不過你。&rdo;趙越将人抱起來，&ldo;不過此事要聽我的。&rdo;&ldo;好吧，不插手就不插手。&rdo;溫柳年趴在他肩頭，&ldo;那晚上我要吃肘子。&rdo;&ldo;上回才吃傷。&rdo;趙越皺眉。&ldo;要吃。&rdo;溫柳年咽口水。趙越無奈：&ldo;那隻能嘗一嘗。&rdo;好好好。溫大人點頭。宮裡頭也賜了不少封賞，除了慣常的錦緞銀兩外，還有不少吃食，四喜公公說了，這是獨一份，别的大人都沒有。看着車頂上巨大一隻火腿，溫柳年心花怒放。&ldo;還有一樣東西。&rdo;四喜公公從車裡抽出一捆藥草，&ldo;是葉谷主送給溫大人的。&rdo;&ldo;是何物？&rdo;溫柳年好奇問。四喜公公在他耳邊低語兩句。&ldo;咳！&rdo;溫大人望天。也并不是很需要啊。廚房大娘正在切蘿蔔，轉身又見溫柳年溜溜哒哒左顧右盼進來，于是頭疼道：&ldo;大人，這眼看着就要吃飯了。&rdo;就不能忍一忍嗎，也沒什麼能立刻吃啊。&ldo;不是。&rdo;溫柳年遞給他一小包藥草，&ldo;加到大當家的湯盅裡。&rdo;&ldo;是什麼？&rdo;廚房大娘納悶。&ldo;補補氣。&rdo;溫大人很是淡定。廚房大娘也未多問，打開紙包後覺得還挺清香，看着像是參須，于是揭開一個小湯盅加了進去。溫大人很滿意，撓撓臉蛋出了廚房。片刻之後陸追進來，幫廚的阿毛熱情招呼：&ldo;二當家來找吃的啊？&rdo;&ldo;有沒有什麼熱湯？&rdo;陸追問。方才陪幾個小娃娃在雪裡玩，覺得有些冷。&ldo;有的有的，剛炖好。&rdo;阿毛小心翼翼端出來一個小湯罐，&ldo;二當家先暖暖身子，馬上就能吃飯了。&rdo;陸追喝了兩口覺得還挺鮮，于是三下五除二吃幹淨，道謝之後便回了房。廚房大娘回來之後忙得團團轉，又是顧籠屜又是顧油鍋，哪裡還記得湯盅之事。年夜飯煎炒烹炸，擺了滿滿一大桌，不僅有肘子還有黃魚，每人面前都擺着小湯盅，揭開後滿是撲鼻香氣。溫柳年叼着半塊排骨，笑眯眯看趙越。趙大當家後背發麻：&ldo;怎麼了？&rdo;&ldo;沒什麼。&rdo;溫柳年又往他跟前坐了坐，&ldo;慢慢喝。&rdo;一滴也不要浪費。陸追看得直牙疼，埋頭自顧自喝湯，也是服了這二人，吃個飯也能如此眉來眼去。一頓年夜飯熱熱鬧鬧吃完，兩人又去街上逛了逛，放了煙花回來包了餃子，便手牽手回屋歇下。沐浴之後，溫柳年盤腿坐在床上，臉頰紅撲撲看他。&ldo;怎麼了？&rdo;趙越好笑，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溫柳年眼睛往下看看，再往下看看。葉谷主說過，很滋補。&ldo;嗯？&rdo;趙越将人抱到懷中，&ldo;小流氓。&rdo;溫柳年嘟嘴等親親，趙越才剛解開他的衣帶，還未來得及親熱，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ldo;大當家，大人。&rdo;阿毛在外頭小心翼翼叫。&ldo;這陣能有什麼事？&rdo;溫柳年心裡納悶，趙越用被子将他裹住，自己披衣下床去看究竟。阿毛站在院中很忐忑，後頭還跟着同樣忐忑的廚房大娘。……片刻之後趙越回房，哭笑不得看着溫柳年：&ldo;又準備了什麼藥膳？&rdo;&ldo;就為了這個？&rdo;溫柳年撓撓臉蛋，不好意思道，&ldo;葉谷主送來的，據說很滋補。&rdo;不僅能養身子，補氣，還能……有那個作用。&ldo;我會需要這種東西？&rdo;趙越捏起他的下巴。&ldo;自然是不需要的。&rdo;溫柳年道，&ldo;但是有的話就吃一吃，也沒壞處。&rdo;&ldo;現在好了。&rdo;趙越道，&ldo;被陸追吃了。&rdo;&ldo;啊？&rdo;溫柳年大吃一驚。趙越攤手。溫柳年：&ldo;……&rdo;另一頭的小院裡，陸追方才歇下，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ldo;誰？&rdo;陸追微微皺眉。趙越靠在門口：&ldo;我。&rdo;陸二當家很不解：&ldo;大當家現在找我有事？&rdo;趙越很直白：&ldo;你燥熱嗎？&rdo;溫柳年掐了他一把，委婉一些！陸追納悶：&ldo;我為何要燥熱？&rdo;&ldo;不燥熱就好。&rdo;趙越轉身往回走，&ldo;沒事了，你好好睡。&rdo;陸追：&ldo;……&rdo;這是中邪了還是怎的。晚上吃的涼拌菜有些鹹，躺了一陣子，陸二當家下床想要喝杯水，卻是越喝越渴。而且還當真開始……燥熱。身體裡如同有火苗在燒，陸追咬牙切齒，披衣去了隔壁小院。于是原本正要行不良之事的大當家，就又被生生吼下了床。溫柳年披着外袍，也小心翼翼趴在窗戶往外看。&ldo;無妨，都是些滋補之物。&rdo;趙越安慰，&ldo;忍一忍就過去了。&rdo;陸追幾乎想将水缸扣在他頭上。趙越也很無辜：&ldo;這事我當真幫不了。&rdo;陸追深吸一口氣，拂袖去了後院。練武。瀉火。平燥熱。溫柳年一臉心虛：&ldo;二當家明早不會打我吧？&rdo;&ldo;又不是你的錯。&rdo;趙越将人抱回床上，&ldo;吃了我的補藥，不要銀子已經算是占便宜。&rdo;溫柳年：&ldo;……&rdo;賬也不能這麼算。第二天一早，阿毛出去買菜，順便大聲炫耀：&ldo;陸二當家昨晚練了整整一夜劍！&rdo;聽聽看，你們誰家的少爺能有此等風采!其餘府裡的家丁果然很是羨慕，紛紛圍上前問他何時才能學得一招半式，也好教給大家。阿毛眉飛色舞滔滔不絕，不消半天時間，關于&ldo;陸二當家大年三十還在練劍&rdo;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王城，都說當時飛雪漫天狂風卷地，陸二當家單手捂住胸口吐出鮮血，場景可震撼！于是當天晚上，溫府便又收到了不少雞鴨魚肉，都是各家小姐指明要送給二當家，叮囑要好好滋補，千萬莫再練劍累到，甚至還有人直接炖了湯，裝在瓦罐裡熱氣騰騰送過來。趙越拍拍他的肩膀：&ldo;豔福不淺。&rdo;陸追覺得自己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對&ldo;湯&rdo;和&ldo;滋補&rdo;這幾個字心生陰影。&ldo;當真不要将流言壓一壓嗎？&rdo;溫柳年正在院外等趙越。&ldo;為何要壓？&rdo;趙越問。&ldo;你先前說過，二當家在江湖樹敵頗多。&rdo;溫柳年道，&ldo;平常鬧一鬧也就算了，但若是陣仗越來越大，若是傳到仇敵耳中……&rdo;&ldo;我問過陸追，他說不必。&rdo;趙越替他整整衣服，&ldo;或許他一直在等對方出現，也說不定。&rdo;溫柳年往屋裡看了一眼。&ldo;行走江湖之人，心裡大都有一段往事用來下酒。&rdo;趙越牽着他的手往外走，&ldo;既是不願說，問了也沒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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