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敷衍我!&rdo;葉谷主拍掉他的手。……片刻之後,楚淵無奈:&ldo;就算當真是父皇錯了,那又如何?&rdo;葉瑾微微皺眉。&ldo;你是江湖中人,做事自然能随性由心,朕卻不能。&rdo;楚淵道,&ldo;此事非同小可也曾鬧得沸沸揚揚,若當真要重新徹查,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在百姓中煽風點火,勢必又會帶來不少麻煩。不僅關乎皇家顔面,更關乎社稷安穩,所以無論當年真相是什麼,雲斷魂三字都隻能成為禁忌。&rdo;&ldo;所以你已經打定主意,要颠倒黑白,誣陷忠良?&rdo;葉瑾問。楚淵歎氣:&ldo;朕知道你看不慣這些。&rdo;但身在此間,有些事卻容不得太過追根刨底。葉瑾沒說話。&ldo;又不高興了?&rdo;楚淵苦笑,&ldo;朕當初是想将你留在身邊的,不過後來想想,如你這般幹淨清透的性子,若是在宮中待久了,隻怕會越來越看不起朕。&rdo;葉瑾搖頭:&ldo;你是個好皇帝。&rdo;楚淵笑笑:&ldo;多謝。&rdo;葉谷主攥了攥被角,在心裡掀了一下桌,然後用非常低的聲音哼哼:&ldo;哥哥做得也湊活。&rdo;楚淵臉上笑意更甚。&ldo;我沒有看不起你。&rdo;葉瑾靠在他身邊,&ldo;關于大明王的事,也并非一定要求個真相,隻是若朝廷不再對此諱莫如深,應該對戰事會更加有利。&rdo;&ldo;什麼意思?&rdo;楚淵替他掖好被角。&ldo;不單單是一個魚尾族,這東海有不少漁民都對大明王尊崇有加。&rdo;葉瑾道,&ldo;海島上的百姓一年到頭都是風裡來雨裡去,闖慣了驚濤駭浪,朝廷雖說也派了官員管轄,但威懾力比起内陸卻少了許多。&rdo;當年即便是朝廷連下十道聖旨要剿滅叛黨,但在諸多漁民心中,雲斷魂也依舊是赫赫有名的東海戰神,而非什麼亂臣賊子。而經此一事後,這一帶百姓與朝廷的關系也就愈發疏離起來。&ldo;千帆雖說治軍有方,卻總歸沒有多少海上作戰的經驗。&rdo;葉瑾繼續道,&ldo;這一帶又是出了名的鬼打牆,時不時便會有迷霧巨浪,若是能有熟悉地形的漁民相助,對我們來說會方便許多。&rdo;&ldo;所以?&rdo;楚淵問。&ldo;所以或許可以想個辦法,既能顧全朝廷顔面,又能讓百姓放下心中芥蒂,與大軍一道對抗亂黨。&rdo;葉瑾道。&ldo;說起來簡單。&rdo;楚淵搖頭,&ldo;除非朕下旨替雲斷魂洗清罪責,否則隻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麼法子能拉攏人心。&rdo;&ldo;大當家父母早逝,先前在江湖中并無名氣,又曾在東海拜高人為師。&rdo;葉瑾道。楚淵微微一愣:&ldo;為何突然提起這個?&rdo;&ldo;想要拉攏人心安撫百姓,也未必就一定要将所有事都擺在明面上。&rdo;葉瑾道,&ldo;隻要能找到一個人,與大明王有些若有似無的聯系,而朝廷又對其器重有加,百姓自然會态度松動,對大軍的抗拒也會減輕不少。&rdo;楚淵道:&ldo;繼續說。&rdo;&ldo;隻需要在東海放出消息,就說大當家與大明王頗有淵源,二十餘年前的那場叛亂另有内幕。&rdo;葉瑾道,&ldo;至于其餘細節,百姓口口相傳自會補全,無需我們多言。&rdo;楚淵若有所思。&ldo;這是能将東海漁民聯合起來最快方法。&rdo;葉瑾道,&ldo;既能借助大明王的餘威,又能将當年叛亂之事暫時敷衍過去,再加上大當家與溫大人之間的關系,百姓也會覺得朝廷任人唯賢,不計較先前過往。&rdo;楚淵點頭:&ldo;朕明日會與溫愛卿商議。&rdo;葉瑾又往被子裡縮了縮,困兮兮打呵欠。楚淵輕笑出聲,将床頭的夜明珠遮住。船艙外,段白月問:&ldo;一起睡了?&rdo;四喜公公答:&ldo;是。&ldo;段白月:&ldo;……&rdo;&ldo;西南王還是請回吧。&rdo;四喜公公壓低聲音,&ldo;若是被葉谷主看着,又要鬧出陣仗了。&rdo;在陸上還好說,但這可是行船途中啊,萬一要拆房可該如何是好。段白月難得胸口憋悶。另一艘戰艦内,溫柳年正抱着被子,在黑暗中出神。&ldo;不打算睡了?&rdo;趙越問。溫柳年被吓了一跳:&ldo;你沒睡着?&rdo;&ldo;過陣子就要動一下,我如何能睡着。&rdo;趙越将他拉到懷中,&ldo;天都要亮了。&rdo;&ldo;葉谷主今晚去找皇上了。&rdo;溫柳年有些擔心,&ldo;也不知能不能順利。&rdo;趙越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發絲。溫柳年擡頭看他。趙越有些内疚:&ldo;若非是我,你也不用如此費盡心思。&rdo;&ldo;倒也不是,如此的确對戰局有好處。&rdo;溫柳年道,&ldo;打勝仗才是最要緊的事。&rdo;早些打完仗,大家夥才能早些過上安生日子。當年先皇聽信讒言鑄成大錯,原本就不該由當今皇上承擔後果。趙越抱緊懷中之人,心裡微微歎了口氣。,不如我們自己先将消息放出去,也省得遭人利用。&rdo;&ldo;溫大人,谷主。&rdo;四喜公公急匆匆跑過來,&ldo;皇上宣二位即刻過去。&rdo;&ldo;段白月方才去船艙作何?&rdo;葉瑾抓緊時間問。&ldo;……送早飯。&rdo;四喜公公答。這麼喜歡送飯,為何不去做個廚子!葉谷主心裡憤憤想,不由自主便攥緊了腰間小白瓶。溫柳年默默離他遠了一些,以免被殃及無辜。楚淵宣召兩人,為的自然是葉瑾昨夜的提議,坦白來講這的确是最快能籠絡人心的辦法,大戰在即,也容不得再三考慮,因此很爽快便答應下來。追影宮暗衛這一路都閑得發慌,雖說時不時就會去幫過往商船賣貨,幫漁民捕魚,替百姓抓賊,甚至還在中途休息時說了幾樁媒,換回了一籃紅皮花生與雞蛋,但海面畢竟不比陸上,即便偶爾會路過幾處小島,大部分時間也還是在杳無人煙的海上漂,暖融融的日頭一曬,整個人骨頭都是軟的。所以此番一聽說有事可做,立刻就開始眼冒綠光,幾乎要落下熱淚。于是沒過多久,東海便開始有流言傳開,說趙越是雲斷魂的兒子。溫柳年吃驚:&ldo;之前說好先不挑明。&rdo;還準備循序漸進,怎麼一上來就是親生父子。暗衛無辜道:&ldo;我們的确沒挑明。&rdo;但也架不住百姓太能聯想,這麼多年來,有不少漁民都在暗中為大明王叫屈,分明就是一代英豪,卻遭人陷害下落不明,每每想起都要唏噓。而此番一聽他有個兒子,哪裡還顧得上再想其他,高興都來不及,再加上溫柳年在東海一帶頗有人緣,自然傳起來也就更快,都說老天有眼,總算是沒有讓雲家絕後。傳聞如火如荼,溫柳年心裡的巨石總算放下,懶洋洋在甲闆上曬太陽,五隻紅甲狼在他身邊一字排開,整齊晃動須須。趙越坐在他身邊。溫柳年順勢靠過去,道:&ldo;晚上要吃魚。&rdo;&ldo;好。&rdo;趙越單手攬住他的肩頭。溫柳年抽抽鼻子,疑惑道:&ldo;什麼味道。&rdo;有點像草藥香。趙越拿出一個小瓶子,&ldo;是傷藥,葉谷主配了幾瓶新的,今早剛送過來,以備不時之需。&rdo;溫柳年拿着瓶子聞了聞,然後嫌棄塞回去。苦。&ldo;還問了我一些關于師父的事。&rdo;趙越道。&ldo;若是有一天被谷主知道你與大明王并非血親,卻與他是親兄弟,不知會如何。&rdo;溫柳年枕在他腿上。&ldo;不會有這一天。&rdo;趙越捏捏他的鼻尖,&ldo;我隻想與你平平淡淡過日子。&rdo;&ldo;也是。&rdo;溫柳年摟住他的腰,有些事情與其戳穿,倒不如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大船又航行了十餘日,最終停靠在白霧島附近一處大島嶼,暫作休整,順便商議下一步對策。&ldo;尚且不清楚島上有多少兵力與報喪鳥,貿然行動怕是會吃虧。&rdo;楚淵道,&ldo;諸位可有妙計?&rdo;溫柳年捏捏下巴:&ldo;先抓個人來問問。&rdo;&ldo;對方躲在島上不肯冒頭,要如何抓?&rdo;葉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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