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城外軍營,與穆家莊的人在一起。&rdo;花棠道。&ldo;此番暗探可有發現?&rdo;溫柳年幫她倒了一杯茶。&ldo;有,不過隻是推測。&rdo;花棠道,&ldo;大人可知小五為何要留在城外?&rdo;溫柳年搖頭,&ldo;為何?&rdo;&ldo;昨夜潛入虎頭崗時,恰好趕上一大群人在祭天。&rdo;花棠道,&ldo;若我沒看錯,穆家兄弟兩人應當知道虎頭幫幫主真實身份!&rdo;☆、【-為何一定要向我解釋】陸二當家是無辜的&ldo;左護法何出此言?&rdo;溫柳年聞言皺眉,&ldo;莫非在昨晚夜探之時,被對方發現了蹤迹?&rdo;&ldo;倒也不是。&rdo;花棠道,&ldo;昨夜我與小五帶着穆氏兄弟進山後,就見整座寨子裡都是煙霧缭繞,先前還以為着了火,後來卻見裡頭的人似乎并不驚慌,而且還很井井有條。&rdo;&ldo;哪裡來的煙霧?&rdo;溫柳年問。&ldo;後山在焚燒黑根野茅草。&rdo;花棠道,&ldo;别的地方很少,不過雲南一帶有很多,平時可以做調料,曬幹後還可以點燃熏蚊蟲。&rdo;&ldo;所以虎頭幫和雲南有關系?&rdo;溫柳年若有所思。&ldo;十有八九。&rdo;花棠點頭,&ldo;我在聞到野茅草的味道後,本能便看了穆氏兄弟一眼,就見他們眼底似乎有些疑惑,顯然也是覺察到了異樣。&rdo;而小五雖然是西南王段白月的弟弟,不過在苗疆待的時日不算長,又大多數時間都在宮裡,所以對野茅草的氣味并不熟悉,于是在聞到時便随口問了句,&ldo;什麼味道?&rdo;。&ldo;像是某種香料。&rdo;花棠也未明說,而是問道,&ldo;兩位莊主可知道?&rdo;穆萬雷搖頭,&ldo;不大清楚。&rdo;&ldo;不大清楚?&rdo;溫柳年若有所思。&ldo;野茅草雖然氣味濃烈難聞,不過熏蚊蟲的效果極好,在雲南民間很是普遍,宮裡頭不知道便也算了,穆萬雷身為穆家莊莊主久居西南,說不知情顯然過不去。&rdo;花棠道,&ldo;八成是想有意隐瞞。&rdo;&ldo;然後呢?&rdo;溫柳年繼續問。&ldo;循着野茅草的氣味,我們一路到了後山,當時祭祀儀式已經進行了大半,香台前擺着不少果品,還有七八個巨大的酒壇子。&rdo;花棠道,&ldo;與趙大當家所見一樣,那個掌門人的确半人半鬼,走路無比僵硬,應當實在罩袍下踩了高跷。&rdo;&ldo;酒壇子裡是什麼?&rdo;溫柳年問。花棠道,&ldo;屍體。&rdo;&ldo;屍體?&rdo;溫柳年吃驚。&ldo;都是女人,十七八的妙齡女子,像是某種蠱毒儀式。&rdo;花棠道,&ldo;也不知是從哪裡找來的,最後全部投入了萬毒坑。&rdo;&ldo;當真是禽獸不如。&rdo;溫柳年搖頭,&ldo;城内沒聽說有大規模女子失蹤。應當是從别的地方運來。&rdo;&ldo;在祭祀儀式之後,那些人便回了住處歇息,我們又在寨子裡探了一圈,未見到有什麼異樣。&rdo;花棠道,&ldo;出山之後穆萬雷與穆萬雄雖說看上去神色如常,不過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像是在竭力隐藏什麼東西。&rdo;&ldo;若都是西南苗疆的門派,彼此間有牽連也很正常。&rdo;溫柳年道,&ldo;小五是在城外守着他們?&rdo;&ldo;摸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小五便找了個借口留下。&rdo;花棠道,&ldo;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到更多東西。&rdo;&ldo;辛苦了。&rdo;溫柳年點頭,&ldo;左護法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稍後便去找穆萬雷與穆萬雄,看看他們會怎麼說。&rdo;花棠點頭回了自己的住處,推開院門卻見陸追正坐在石桌旁,于是有些意外,&ldo;二當家怎麼過來了。&rdo;&ldo;冒昧打擾了。&rdo;陸追道,&ldo;有一事相問。&rdo;&ldo;二當家請講。&rdo;花棠道。陸追略略糾結了一下,雖說對方是名醫,但也畢竟是個女子,有些事還當真不好問。但不好問吧,城内又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大夫,不舉這種事……對于男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想起趙越那張兇神惡煞的臉,陸追終于鼓起勇氣,清了一下嗓子,&ldo;那我就直說了,冒犯之處還請左護法勿怪。&rdo;花棠壓低聲音,&ldo;是大當家讓你來的吧?&rdo;&ldo;自然不是。&rdo;陸追趕緊搖頭,搖完又有些意外,&ldo;左護法已經知道了?&rdo;花棠道,&ldo;先前大人便已經托小五問過我。&rdo;&ldo;原來如此。&rdo;陸追瞬間松了口氣,問過一次好!于是便道,&ldo;可有特效藥?&rdo;花棠道,&ldo;得先把把脈。&rdo;陸追立刻陷入為難,這誰敢去說。花棠又道,&ldo;不過倒也不着急吃藥,可以先從食補開始,說不定會慢慢調養回來。&rdo;&ldo;如此那就多謝了。&rdo;陸追眉目憂慮,顯然很是擔心,過了陣又問,&ldo;還有一件事。&rdo;花棠幫他泡了一壺茶,&ldo;何事?&rdo;&ldo;關于大當家與溫大人。&rdo;陸追道。花棠道,&ldo;我也正想問二當家,為何最先是由大人前來問藥?&rdo;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該是陸追才比較對啊。陸追組織了一下語言,将&ldo;面紅耳赤頭發淩亂與補腎雞湯&rdo;之間的事轉述了一遍。花棠震驚程度不亞于白日見鬼,&ldo;當真?&rdo;陸追道,&ldo;我也不信。&rdo;花棠又道,&ldo;或者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呢。&rdo;&ldo;管它有沒有什麼誤會。&rdo;陸追道,&ldo;目前當務之急,是将大當家的身體調養好。&rdo;否則天天如同吃了炮仗,誰能受得了。花棠單手撐着腮幫子,對他表示了贊同。片刻之後,陸追回到尚府,拿着幾個精巧的小葫蘆把玩。&ldo;你在做什麼?&rdo;趙越看到之後,不解問他。陸追道,&ldo;是左護法調配的藥物,可以通氣清濁,對習武之人大有裨益。&rdo;趙越了然,繼續往屋内走。&ldo;大當家可要吃上一丸?&rdo;陸追熱情叫住他。&ldo;不必了。&rdo;趙越推門進屋,&ldo;我向來不信這些。&rdo;不信也得信啊!陸追執着跟進去,繼續苦口婆心道,&ldo;我方才吃了一丸,覺得甚是有效。&rdo;&ldo;有這麼神?&rdo;趙越随手拿起一丸。&ldo;自然自然。&rdo;陸追點頭。趙越就水服了下去,&ldo;苦。&rdo;陸追欣慰道,&ldo;能治病就好。&rdo;&ldo;治病?&rdo;趙越聞言皺眉。陸追冷靜道,&ldo;體内濁氣太多也是病。&rdo;趙越搖搖頭,回去卧房睡覺。陸追晃了晃剩下的葫蘆……還剩下不少。估計得好好吃一陣子啊。當然,罪魁禍首溫柳年此時還不知道此事,也顧不上關懷趙大當家到底舉沒舉,在換好官服之後,便帶着木青山一道去前廳會客,同行自然還有尚雲澤。&ldo;晚上去吃烤牛肉嗎?&rdo;尚堡主邊走邊問。木青山點頭,&ldo;吃。&rdo;&ldo;好。&rdo;尚雲澤幫他整整衣服,&ldo;我們讓老闆少加辣,還要配青筍。&rdo;木青山笑嘻嘻,比起先前弱不經風的樣子,他整個人已經健康了許多,胳膊捏着不再一把骨頭,臉色也紅潤起來,連向來疼他的木家哥哥嫂嫂見了也驚奇,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将小木頭喂出肉!&ldo;幫大人也帶一些回來吧。&rdo;木青山道。&ldo;自然沒問題。&rdo;尚雲澤點頭。溫柳年走在前頭,順便順着耳朵偷聽。似乎進展很不錯啊。還能混一頓烤牛肉吃。挺好。&ldo;溫大人。&rdo;趙五與穆氏兄弟已經等在前廳裡。&ldo;辛苦三位了。&rdo;溫柳年吩咐下人上茶,&ldo;左護法已經将暗探的結果說了一遍。&rdo;&ldo;那座寨子的确邪門得緊。&rdo;小五道,&ldo;看打扮說不好是哪一派,也分不出究竟是哪個地方,不過就憑以女子祭祀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不是什麼善類。&rdo;&ldo;兩位莊主怎麼看?&rdo;溫柳年問。&ldo;的确像是邪教。&rdo;穆萬雷道,&ldo;裡頭有不少毒蟲與瘴氣,習武之人還好,一般将士進去隻有死路一條,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穩妥些。&rdo;&ldo;如此嚴重?&rdo;溫柳年像是有些吃驚。穆萬雷點頭,&ldo;的确是。&rdo;&ldo;那這要如何是好。&rdo;溫柳年眉頭緊鎖。&ldo;不如先對付朝暮崖?&rdo;穆萬雷建議。&ldo;也不是不行。&rdo;溫柳年終于松口。穆萬雄與穆萬雷對視一眼,心裡都是一喜。溫柳年道,&ldo;容本官再考慮一下。&rdo;穆萬雷點頭,&ldo;事不宜遲,還望大人能早些做出決定。&rdo;畢竟對于穆家莊來說,能除掉趙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待穆萬雷與穆萬雄走之後,溫柳年讓趙五也早些回去休息,自己則回了書房繼續處理公事,兩個暗衛一路尾随穆氏兄弟,時刻關注其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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