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物都放在内室衣櫃,此時換了身衣裳正要去書房,出來便見一桌的誘人點心,腳步一頓略有踟蹰,“百合羹?”薛紛紛托腮,眸子彎彎亮亮,“将軍也喜歡甜食吧?”傅容淡淡“嗯”了一聲,與她隔了個位子坐下。莺時已經盛了一碗百合羹放在他面前,一柄瓷勺扣在碗托上,百合羹裡添了不少蜂蜜白糖,入口甜得膩人,偏偏兩人都喜歡。薛紛紛喜歡把白雲片泡在百合羹裡一同吃,少了酥脆多了清甜,吃起來還不會太幹。她偷瞄傅容一眼,飛快地夾了塊白雲片放到他碗裡,對上傅容擡起的視線,一點不别扭地解釋:“你試試這樣,好吃多了。”其實傅容吃東西不喜歡摻雜一塊,然而對上她那雙殷切期盼的眼睛,竟然硬不下心腸拒絕。他隻好夾起咬了一口,泡過的白雲片雖添了味道,但卻失了原本脆感,他違心地稱贊:“尚可。”“我就知道,還是将軍與我口味相同,莺時她們都覺得味道怪極了。”說着薛紛紛又熱心地夾了幾塊到他碗裡,連讓傅容阻攔的機會都沒有。莺時候在一旁,将傅容的表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憋笑之餘,在心裡暗暗替将軍點了根蠟燭。當晚傅容不例外地繼續睡在書房,這兩天倒春寒,下了兩場雨後天氣愈發陰冷,薛紛紛體寒,夜裡甚至要抱着手爐才能入睡。她早早地收拾妥當,莺時不知怎的非要她換上那身紅绫主腰,外罩一件月白緞衫,露在外面的胸口脖頸涼飕飕的。下穿水藍裙兒,腰側挂着五色絲線纏雙蓮香袋兒,下垂串珠璎珞,清新淡雅香草味萦繞在身,行走之間暗香浮動。薛紛紛兩手捂着脖子,對這身裝扮十分不滿意,“大半夜穿這麼麻煩做什麼?冷死了,我要去睡覺。”說着當真要往被子裡鑽,急得莺時連忙攔住她,“小姐這會兒睡覺是不是早了些?現在戌時剛過一刻,天都沒全暗呢。”況且她白天睡了那麼長時間,又不是冬眠……這也太能睡了!“不管,我困了。”薛紛紛繞過她繼續往床上走,端的是沒一點商量的餘地。一壁走還一壁不習慣地抖了抖垂挂香囊,黛眉輕颦似乎在琢磨要不要把它摘下去。莺時思及臨走時夫人囑咐的那番話,咬咬牙不死心地繼續上前,“小姐,今兒傍晚落了雨,一到夜裡說不定會更加冷呢!”“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薛紛紛不滿地睨她一眼,“我自然知道會冷,這不是才想早早睡覺嗎?”小姐如此不開竅,莺時也是一肚子苦水……眼瞅着再不說直白小姐便要發怒,她豁出去般:“書房裡連一張衾被也無,将軍夜裡睡覺,定會覺得冷的!”薛紛紛看她一眼,“你很關心?”“……”見過缺心眼的,卻沒見過這麼缺心眼的。莺時喉嚨哽了一口老血,哪是她關心,若不是為了小姐着想,她才不管旁人死活呢!以為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薛紛紛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既然這樣你就送去一床被子吧,先前五兩銀子你還不要,如今錯過了機會可就再沒有了。”莺時無奈嗔怒,“小姐若是再裝糊塗,我可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将軍好歹是您夫君,若是凍出個好歹生氣病來,您心裡大概也過意不去吧?”見她這堅決态度,大有薛紛紛不妥協她便誓不罷休的勢頭。薛紛紛一心想要睡覺,嫌她在旁邊吵得聒噪,“那你想我怎麼做?”莺時頓時大喜,連忙去一旁黃梨木兩扇對開門的大櫃子裡取出一床薄被,送到薛紛紛懷裡,“小姐把這被子送過去吧,将軍定會覺得感動的。”薛紛紛張開兩臂抱着有她半人高的薄被,困頓不堪地打了個哈欠,臉就勢埋在被子上面,悶悶聲音從底下傳來:“你不就是想撮合我們嗎?”被人一語揭穿,莺時非但不覺得尴尬,反而笑了笑坦然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夫人意思,您嫁來這麼多天還沒跟将軍同房過,夫人得知後着急得不行,這才托人傳話給我的。”薛紛紛真是困極了,連眼角都泛着水花,“她就愛瞎操心,我去還不行嗎?”書房設在正室右側廂房左耳房,廊下被籠罩在昏昧夜色中,明月高懸,燈籠散發着微弱燈光,朦胧照亮腳下道路。莺時沒在身邊跟着,薛紛紛拖着緩慢步伐趿到書房門口,叩了兩下門,站在門外乖乖巧巧地等着。是以傅容打開門後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少女精巧靈秀的臉蛋被月光照得溫潤似玉,杏眸半阖懶洋洋地偏着腦袋,随時能睡着的模樣,偏她懷裡還抱着一張被子,顯得身量更加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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