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從小一直跟着你,現在被偷走了,你一定舍不得吧?”“恩。”馬文才應了一聲,語音低沉中帶着傷感,“它是我最愛的坐騎。”=。=于是說,這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聊到了那麼深入的話題麼……我就從來不知道那馬是從小一起跟馬文才長大的,看來我這趟出來是錯了,很可能無形中打擾到了他們兩位增進感情。這時候不知怎麼,忽聽祝英台大叫了一聲:“哎,在那兒!文才兄你看,你的馬在那兒!”我一聽此言,不由得顧不上再去胡想那些有的沒的,急忙轉頭望去,隻見前方樹叢間隐約有着一匹馬的影子,祝英台已經起身興奮地追了過去。我擔心那些盜賊可能也在那邊,怕她打草驚蛇,還沒來得及出聲叫住,旁邊馬文才已經迅速抓過背後弓箭,向着那匹馬激射而去!“你幹什麼!”我臉色大變,但此刻阻攔已然來不及了,隻聽一聲哀鳴,箭穿透了馬脖子,那匹馬掙紮嘶鳴了幾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沖過去的祝英台身體頓時僵住了。她呆呆地走到馬的屍身旁,蹲下去看它,撫摸它,仿佛不能相信它已經被主人殺死了。我可沒時間去為了一匹馬悲春憫秋,急急地四處探看賊人蹤迹,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看來這匹馬定然是那兩個賊人沒能騎走,為了怕我們騎馬追蹤他們特地放跑的那一匹。也就是說,追回金子的希望又落空了。我歎了口氣,走回祝英台身旁,而那位大小姐正蹲在馬的屍體邊上,撫着它身上的鬃毛,臉上滿是悲憤和痛苦。“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它不是你最疼愛的嗎?”祝英台心疼地摸着箭傷的創口,對馬文才叫道,“你看着它長大,和它一起跋山涉水,你為什麼要殺它!”這話倒說得沒錯。從小養大的馬,好不容易找回來了,說殺就殺,也隻有家裡有錢無處花的貴家公子幹得出來這種事。買一匹馬也要不少金子的!馬文才緩步走來,手裡還提着殺害忠馬的長弓。面對祝英台的質問,他冷哼一聲道:“就因為它忠心有用,所以我才會疼它。沒想到一個盜賊會騎它而去,這種畜牲該殺!沒什麼好可惜的。”他說完這話,扭頭看了我一眼,薄唇微抿,想要離開。我趕緊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出聲叫道:“文才兄,等一下!”馬文才微微一頓,看向我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異樣。“葉華棠,”他鷹眼微眯,聲線上挑,“怎麼,你也要像祝英台一樣來指責我嗎?”“不啊。”我撓撓頭,那又不是我的馬,我指責你做什麼?别說殺它,大卸八塊我也不管。不過……“文才兄,你真的對那馬沒有任何感情,甚至很讨厭,不喜歡它了嗎?那我要是對它做點别的什麼,你也是不會介意的吧?”“哼,你要是愛埋,就随便你,不嫌費力的話。”馬文才冷冷道。那邊祝英台眼裡則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聲音也變得柔和道:“葉兄……”“埋?不是啊,你們誤會了。”我沒想到他竟會這樣想,趕緊出言解釋,“我埋它做什麼?大家中午都沒吃東西,現在也沒錢買,正好可以烤烤馬肉填填肚子,我這裡有匕首,還有現成的火石……”“——不行!”馬文才和祝英台同時開口,聲音竟出奇地一緻。我剛想把匕首從腰間抽出來,聞言動作不由得滞住了。祝英台首先一把攔住了馬的屍身,沖我憤怒大叫:“葉華棠,你怎麼可以這樣?文才兄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想着要吃掉它,它可是我們的同伴,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我沒理她,隻把目光轉向前方不遠處的馬文才。後者的臉色忽青忽白,終于開口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打就是了,别吃那種東西!”他說完也不再回頭,大步走開了。我搖頭輕笑,回身朝祝英台走去。那丫頭還在那邊護住馬的屍體不肯讓開。我從懷裡摸出短匕遞給她,她滿臉警惕,沖我怒喝說葉華棠你休想打這匹馬的主意,我覺得好笑,自己去旁邊另外找了塊尖銳的石頭,往地上用力一鑿,向她道:“笨蛋,誰說真要吃它了?你還不明白嗎?”見祝英台依舊一臉不解,我歎了口氣,“算了,快點挖坑吧!”祝英台臉上的警惕之色漸漸消散,變成了疑惑。我也懶得向她解釋,兩人一起在林間挖起坑來,她用匕首,我用石頭。虧得這裡土地比較濕軟,并不太硬,沒過一會兒便挖出了一個大坑,勉強把那匹馬埋在裡面,做完了這件事,祝英台對我的态度也變得友好起來。我倒是不在意她什麼态度,拿回匕首擦幹淨便去與馬文才會和了。那個家夥不肯過來跟我們一起挖坑,但也沒有走遠,隻是一直默默站在遠處的樹後,身影看起來很是蕭瑟。我莫名覺得有點兒不舒服,直到走到他身邊,看到那張臉上如往常一樣浮起了跋扈和嚣張,心裡奇怪的感覺才逐漸消散掉。真是奇怪,我幹嘛要在意他的狀态啊,自從那天這厮給我弄了碗難吃到爆的熊掌以後,我就有點不太對勁,恩,肯定因為那碗熊掌的原因,說不定是它把我的某處神經給破壞了。等被我逮到那碗熊掌是誰做的,非要揍他一頓不可!害我好多天不敢吃甜點心。又走了大半天,這途中我們試圖想要打到幾隻野兔或山雞,偏偏一路上什麼也沒能遇到,就這樣一直走到山腳下,前方出現了一個翠綠色的湖泊,還有一方小亭,一片桃林。祝英台停住腳步,長長地出了口氣道:“這裡好美啊。”我四顧了一番,也覺得此處清靜怡人,呆在這裡,心情也不由得平靜。馬文才緩步走到我身邊,順手将一個不知從哪裡摘來的果子放在我手裡,下巴依舊昂的高高的。祝英台去湖邊洗了下手,回過頭來道:“葉兄,文才兄,你們身上有沒有帶吃的?”我摸了摸背囊,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正想把手中果子遞給祝英台的時候,馬文才一把按住我的手,沖祝英台道:“我們身上沒有吃的了,你把梁山伯給你的那個包拿出來吧。”祝英台抿起嘴唇,把那個灰布包往腰間挪了挪,闆起臉道:“你别把腦筋動到這個上面來!”“放心吧,沒人要你的東西,你自己收着吧。”她這話一出,我頓覺不爽,原本想遞過去的果子也自己收了回來。祝英台可能也意識到她有點過分,不由得迅速轉移話題道:“天色不早了……”說話間她一轉頭,忽然眼睛一亮,笑道,“那邊有一戶人家,我們今晚可以借宿在那兒,明天繼續找人。”可是這樣突然過去,不會打擾到人家嗎?或者那家人萬一不肯讓我們借宿怎麼辦?我的話還沒出口,馬文才已經先點點頭,祝英台也是一臉興奮,我便沒多說什麼,跟着他們走了。反正現在我們身上也沒有錢,又不能露宿在野外,先去找那家人問一下好了。繞過湖泊,我們走進了桃花林。看得出這片桃林裡的桃樹分布錯落有緻,明顯是人工種植出來的。在桃樹從中掩映着一座木質的二層小樓,周圍還有亭閣行廊,整體看起來雖不華麗,卻勝在簡潔大方,我一看就喜歡的很。“有人嗎?有人在嗎?”祝英台邊走邊叫道,她的聲音清脆悅耳,震飛了不少栖息在桃枝間的鳥雀。“裡面有人住嗎?請問這裡有人嗎!”最後一句聲音特别大,連在她旁邊的我耳朵都被震了一下。就聽得房閣上面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熟悉的聲音悠悠傳來:“誰呀?”我聞聲擡頭,就見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半大老頭兒慢悠悠地從門内走出,頭發黑中夾白,一縷三角長須随風微蕩,低頭向下望。待看到是我們時,他不由得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馬文才身體則僵了一下,步伐也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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