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再說話!”陳夫子生氣了。馬文才則橫過眼睛狠狠地剜我,瞪完我不算,連我身邊的王徽之都給一起瞪了,弄得他莫名其妙,連連向我問道:“葉兄,那邊那位學子可否是對小生有什麼意見?”“沒,王公子誤會了,那人天生就這樣。”我急忙出言安撫。這時候梁山伯似乎又在向祝英台說些什麼,祝英台依舊不肯理他,甚至連一聲回應都沒有。“英台……”梁山伯歎了口氣,續而朝夫子舉手示意,“夫子,我不去了,讓文才兄跟他們去吧。”“那好。”陳夫子敲了定闆,“那麼就是馬文才,葉華棠,祝英台三人,即刻下山,尋找五柳先生陶淵明。”………………下課後,梁山伯特别過來找到我,請我幫忙照顧祝英台。他說英台年紀小,不懂事,也沒有怎麼一個人出過遠門,他很擔心。不過幸好有我在,他相信我一定能夠幫他照顧好他的小賢弟。于是說,果然是親疏有别麼?我除了個子比祝英台高出一點外,其實别的地方并沒有比她突出很多,況且就算我肯照顧她,人家會願意讓我照顧麼?但既然梁山伯堅定地認為我是強勢人物,少不了要幫他擔待一二。其實我倒是滿想提醒他一下,有第一男配馬文才在那裡,祝英台的安全應該是輪不到我來操心。沒看到祝英台一說要下山,人家就立刻舉手要陪同嗎?估計剛才瞪我,也是因為嫌我多事當了電燈泡吧。不過算了,我本來也是為了避開王徽之才要下山的,他們兩個想怎麼樣,與我無關。回房收拾東西的時候,遠遠還看到許久不見的王惠拎着個小竹籃往祝英台房間處走去,好像是要給她送什麼東西。說起來,我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醫舍了,最近王藍田他們莫名地消停了許多,也沒再出來惹我。馬文才近日則似乎開始喜歡用目光殺人法荼毒我,我也随他瞪,不甚在意。我承認我這個人神經比較粗,不過估計要是細膩敏感性子的人住在這裡的話,應該早就被文才兄氣瘋了吧?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些金子銅闆以及防身武器,我的行李就算打點完畢了。因為用不慣弓箭,這回我出門除了短匕外又特地帶了一根半長不短的棍子,除了能揍人之外,也可以拿來敲兔子和打野果。這段時間我也有努力練習馬技,騎馬的技巧說不得強上許多,又不用急着趕路,路上倒也是逍遙自在。唯一比較郁悶的是,馬文才和祝英台似乎商量好了一般,兩個人齊齊不理睬我,隻徑自在前面商量尋找陶淵明的事宜。“文才兄。山長給陶先生的拜帖上,沒有地址,這怎麼辦呢?”“放心吧,有姓名就自然能找到。”“但人海茫茫啊。”祝英台皺眉道,馬文才卻微微一笑,揚起頭自信地道:“那就把人海全都集中在一起!我有辦法。”他說着回頭看我一眼。馬大爺回首的時候,我正好在行囊裡摸出一隻水果打算吃,許是臉上表情沒能讓他滿意,馬公子冷哼一聲,轉頭回去狠狠拽了把馬缰。祝英台猶豫了一下,終于放緩腳步,沖着被遺落在後的我淡聲說道:“葉兄,大家都是一同下山出來找人的,你心裡有什麼意見,就最好當着大夥的面兒說出來,不要這樣故意疏遠我們。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好向山長交代。”我疏遠你們?明明是你們不理……額,好吧,就算是這樣好了,随便您兩位。見我沒說話,祝英台便又道:“關于尋找五柳先生陶淵明,不知道葉兄可有什麼高明的見解?”我用力吞下噎在喉嚨口的果肉,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見解。葉某願意全盤聽從兩位兄台的安排,隻要你們别給我往死路裡帶,别的随意。”這話一出,馬文才的臉又黑了。祝英台也不太高興,于是這兩位貴公子大小姐又不再搭理我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前面的小鎮内,馬文才從背囊裡摸出幾個條幅,張弓搭箭,嗖嗖嗖一頓齊射,在門攔上,匾額處唰唰唰垂下來這樣一排大字:懸賞黃金十兩尋五柳先生陶淵明。“……”真是有錢人,馬大公子。“這辦法成嗎?”祝英台疑惑地擡頭問,馬文才笑了笑。“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人之天性。”他說着用力一扯馬缰,朝着被人群逐漸擠滿的巨大條幅處走去。此刻已經有許多閑散漢子以及販夫走卒齊聚而來,議論紛紛。“哎,這人誰啊?這麼值錢!”“你眼睛瞎啦?這不寫着陶淵明嗎?”有人說道。“這人這麼值錢,老子立馬回去,把我兒子名字改成陶淵明!”………………坊集裡議論紛紛。馬文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大步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安靜!”然後沖着那些圍聚過來的人群說道:“你們有誰識得五柳先生的,隻要告訴我去向,必有十兩黃金可得!本公子決不食言!”“我,我認識陶淵明。”“我是陶淵明的表弟,我跟他熟的很!”“他瞎說!我才是陶淵明,我根本不認識他,金子是我的!”好幾個人掙着擁搶起來。我也忍不住湊過去搭腔道:“文才兄,其實我也認識陶淵明,你把金子給我吧,我發誓一定幫你找到!”馬文才挑眉橫目一掃,我不得不悻悻地縮了回去,心裡暗歎馬公子的金子果然是不好到手的。眼看着衆人争搶成一團,一個小老頭兒不禁也跟着放下扁擔,笑着在旁邊看起來熱鬧來。“好了!”祝英台眼看鬧得實在不堪,上前一步止住了哄吵,大聲道,“原來各位都是五柳先生陶淵明。那請問,采菊東籬下的下一句是什麼?”“我知道!這是我自己作的詩,我怎麼會忘記呢?”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趕緊湊上前來,摸着下巴道,“采菊東籬下……喝碗菊花茶。”噗!我差點兒笑破了肚皮,馬文才卻不由得大怒,一腳上去踹翻了那個信口胡言的男子,指着他罵道:“你還是不是陶淵明?想找死嗎你!”祝英台急急攔住他,抱怨道:“好了,我跟你說了,這個辦法行不通的。”其實倒不是行不通,金錢攻勢無論到哪裡都是最有效的,隻不過這兩個人用錯了方法了而已。“兩位小兄弟别惱啊。”那個賣茶的小老頭兒不知什麼時候盛了兩碗茶,端着送了過來。“喝碗菊花茶也對啊,來來來,降降火。”“你是什麼東西,敢來笑話我!”馬文才勃然大怒,揮手便将那茶碗從老兒掌中打下。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噌地沖上前去,趁着茶碗打翻之前将它們穩穩接在手裡。周圍衆人面帶驚愕,我則滿意于這兩碗茶都沒有灑,乘興賦詩二句道:“茶碗差點灑,一把接住它。”“好詩好詩啊!”那老兒拍手大笑,“小兄弟真乃妙人也。”我就勢拿起一碗菊花茶喝下,隻覺其味芬芳甘沁,正好解我旅途勞頓之渴。我順手将另外一碗茶遞給祝英台,還沒等開口向那老兒道謝,馬文才已經怒沖沖地再次甩手,将我手裡的空碗和另外一碗茶齊齊揮落在地。“哼,接的什麼爛詩,也好意思說出口。”他冷哼一聲,昂起了下巴。我早已經習慣這位大爺的冷嘲熱諷,倒也不覺得什麼,那老兒卻有些不滿,走到馬文才面前伸出一隻手道:“一碗菊花茶,兩隻碗,一共七文錢。請付錢吧。”“你當真找死啊!”馬文才大怒踏前一步,祝英台急急攔住他,自己從口袋裡摸出七文錢給了那老兒。後者接過銅錢,說了句“我是找錢不找死”,而後又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道,“剩下的那碗菊花茶,就請了這位小兄弟,希望日後有緣能再見哪。”他說着挑起扁擔,又往前走去,路過條幅的時候,一把将它扯下,又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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