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區長鏡祭出了從梵奇秘境得到來的護身法寶,鄧沖的視線在頃刻間被一層薄霧般的輕紗遮擋。護身法寶為區長鏡争取到了幾息的時間,那法寶也在鄧沖的瘋狂攻擊下徹底敗壞。區長鏡隻來得及用法力将覺非羅深深地埋入了地底某處,卻來不及掩蓋自己的身影。鄧沖眼裡冒出憤怒的火光,随手一下便狠狠地擊在區長鏡胸前。他之前最是讨厭這種青陽洞的天子驕子,憑什麼他們就可以得到長老的青睐為所欲為?而他鄧沖明明也是個天賦極佳之人,最後卻隻能落得個流放的悲慘境地?這怎能叫他不恨?若不是法能之前就放話說不可擊殺蘇澈,要留下他一條賤命來研究為何他的修為能一日千裡的話,他早就把那蘇澈打成一團爛泥了。鄧沖将滿腔恨意轉而發洩在區長鏡身上。身受重傷的蘇澈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區長鏡被鄧沖擊中,最後連肉身都沒能幸免,直接淹沒在過于強悍的攻擊之下,化做了一縷青煙。“不!長鏡!不!!!”蘇澈無法自抑地發出悲鳴,鄧沖聞之開心地發出如拉風箱一般的難聽笑聲。“蠢貨,還呆在那裡做什麼?趕緊把杜遙給我收拾了!”法能對鄧沖大罵。劍修的攻擊性實在太強,論起打鬥技巧,三個法能都未必是龍潛的對手。但法能卻清楚那杜遙和龍潛是下過道侶之契的,隻要重創其中一個,另一個也必受牽連。既然龍潛是難啃的骨頭,那先把修為隻有元嬰境界的杜遙給搞定卻不是一件太難的事。被點了名的鄧沖往空氣中啐了一口,提氣一躍便加入到戰局當中。數個跟鄧沖一樣的繃帶人集中向杜遙發起了猛攻,龍潛護人心切,也顧不得與法能纏鬥,隻能分神來接應杜遙。在法能和衆繃帶人的攻擊下,龍潛與杜遙開始出現頹勢,形勢逐漸向法能一方傾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已方戰力損失慘重,安齊遠以一身之力抵擋法能的攻擊,也越發無法抵禦。安齊遠在戰鬥空隙中回頭看了剛剛能站起身的蘇澈一眼。“阿澈,對不起。”雖然安齊遠什麼話都沒有說,但蘇澈還是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裡讀出了這樣的信息。“安齊遠,安齊遠你想做什麼?”蘇澈的雙唇微微顫抖,卻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更多的事,便感覺到心髒處傳來一陣悶痛。安齊遠竟然單方面把他們之間的道侶之契解除了!無赦谷之戰(四)“安齊遠,你瘋了?!你想做什麼?!”單方面解除道侶之契,受到傷害最大的隻能是解除契約之人。蘇澈腦中先是一片空白,忽然不知為何又像有記憶的光影閃過,雖然因為過于時間過于久遠而有些模糊,但師父的話卻言猶在耳。“為何我們青陽洞向來自诩是正道翹楚,但從來卻沒有妄下斷言要将魔修趕盡殺絕。”“萬物陰陽相生,有正必有邪,有佛必有魔,正邪二道乃天道之兩面,任何一方都無法将另一方完全吞并,否則天道将亂。”“邪道雖不可完全祛除,但卻可以加以限制。”“正如現下的魔修,雖修煉功法以吞食他人法輪為用,但卻隻能吞食修煉同樣魔功的修士,而不能吞食道修的金丹。”“這便是天道對魔修的限制。”“澈兒身位道修,雖然與魔修分立兩面,但卻也不要輕易去招惹魔修。”“魔修有個玉石俱焚的功法,叫‘萬法皆塵’,乍一聽還以為是佛修的功法,可偏偏确實魔修創派祖師爺傳下來的。”“這功法隻有高階魔修才能習得。他們若是受到瀕死的重創,就會引氣入體,以自爆法輪為代價,在瞬間發出強于自身功力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攻擊力。”“魔修的級别越高,受到的傷害越大,萬法皆塵的殺傷力也就越大。”蘇澈還隐約記得師父溫暖的大掌覆在自己的頭上,語氣中盡是慈愛。“我的小小澈兒這般與世無争,在什麼時候都要先保護好自己,至于除魔衛道,也并非你一人之責。隻要那些魔修不過分,就沒必要去為難他們。”對了,蘇澈猛一激靈。萬法皆塵!他怎麼會忘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功法!若論起重創,還有什麼比單方面解除道侶契約對神識的重創最為嚴重呢?而且隻要安齊遠打定了主意要與法能同歸于盡,若是道侶契約還在,勢必要牽連蘇澈。解除道侶之契,一來能把蘇澈解放出來,二來也能在瞬間遭受巨大的重創,從而得到引動萬法皆塵的條件。一息之間,安齊遠所在之方向發出刺目的紅光,刺得蘇澈的雙目泛紅,幾欲滴血。巨大的轟鳴聲如排山倒海,将近處的幾座山巒瞬間夷為平地。蘇澈甚至來不及将阻止的話說出口便木已成舟。待耀眼的紅光散去,隻見天際間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如破布一般從高空墜落。即便現下渾身疼得有如被剝皮抽骨,眼前的景象也因被淚水浸泡而模糊不清,蘇澈還是不知從哪裡忽然來的氣力,經提了最後一口氣一躍而起,将安齊遠的身體接住。抱着安齊遠的蘇澈卻也半途失力而狠狠砸在地上。安齊遠被慣性彈至十步外的地上,原本将身體基本遮蓋住的寬大黑袍被掀開,露出腹部如圓盤般大的破洞。那是魔修法輪自爆之後留下的不可避免的貫穿傷。蘇澈手腳并用地爬過去,伸出手想将安齊遠腹部的破洞捂着,卻發現自己顫抖的手上沾滿塵土,又飛快地縮了回來。“沒關系,肚子破了也沒關系,腸子沒了也沒關系,修真界沒有什麼是補不起來的,我去給你找佛修……”蘇澈說到一半,卻也說不下去了。這世上哪裡還有佛修?法正至今昏迷不醒,若耶閣所有的佛修都被法能下了藥,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即便佛修能肉白骨,卻也不做不到活死人。身邊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魔頭,這個嘴角從來都帶着若有似無的壞笑的男人,竟然就這樣殉道了。就在蘇澈顫巍巍地試圖用黑袍将安齊遠腹部的傷口遮蓋起來的時候,身後遠處竟然又傳來了法能的狂笑聲。“哈哈哈,我還以為這大名鼎鼎的魔頭能有什麼高招,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萬法皆塵而已!”“當我是三歲小兒嗎?當我不知道你們魔修還留有這麼個壓箱底的功法?”雖然在那大放厥詞,但被安齊遠的自爆重傷的法能看起來也十分狼狽。“你以為炸了我的氣海就能跟我同歸于盡?!真是天真!”法能雖然極盡嘲諷之勢,但其實因為受到萬法皆塵的重創,已摔落在地,腹部氣海之處也被炸穿了一個大洞。如今甚至連翻身的氣力也沒有,隻能臉部朝下地趴在地上幹動嘴。“他害死了宗主!殺了他!殺了他!”杜遙發力試圖将與自己纏鬥的繃帶人震退,奈何那些繃帶人的靈力用之不竭,竟又飛快地沖殺上來,半點分心不得。龍潛那邊的情況也如出一轍,更可恨地是他雖然早已對法能有提防心理,也下過命令禁止門下的劍修服用若耶閣送來的丹藥。但耐不住人心貪婪,聽聞還有無法理解這條禁令的劍修私下找到若耶閣的關系要到了丹藥服用,導緻這法能等人施展起邪功之後,萬劍門門下也折損嚴重。蘇澈口中嘔出一口鮮血,眼下四顧,手腳并用地爬到一具劍修的屍體旁,撿起了一柄長劍,将自己勉強支撐了起來。他恨自己如今竟然連能凝出劍氣的靈力都枯竭了,隻能靠着最後的氣力,用劍來結果了這個法能。殺了他!他要殺了他!身為一個無欲無求的道修,他心中的恨意從來都沒有如此沸騰過,那種狠鋪天蓋地,簡直要将他五内俱焚。拖着劍艱難地走到法能身邊,蘇澈用雙手緊握劍柄,眼看就要将利劍刺進法能的咽喉。可就在這時,原以為已經動彈不得的法能竟然一竄而起,打掉了蘇澈手中的劍不說,還反過來扼住了蘇澈的咽喉。“沒錯,小乖乖,就是這樣束手就擒。”“要不是為了破解你身上的奧秘,我還不至于會被安齊遠傷成這樣。”法正一邊說一邊重新鼓動黑色漩渦,隻見他腹部的窟窿竟迅速愈合起來,片刻之後,就完全看不出他曾經受到過如此嚴重的攻擊。“道侶之契解除了,人也在我手上了,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兩隻萬劍門的蒼蠅給我拍死咯?!”法能一聲令下,以鄧沖為首的繃帶人發出刺耳的讪笑,手中也不約而同地生出了黑色漩渦,功力瞬間翻漲數倍後,便集結在一起朝以龍潛為首的劍修們沖去。“我最讨厭你們這種所謂的天子驕子。”法能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上蘇澈的耳背,“其實我是最能理解安齊遠心情的人,像你這樣的資質這樣的容貌,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樣子,真是讓人既嫉恨又羨慕。”“你的滋味一定非常好,别說是安齊遠了,就是我也想把你壓在身下,好好嘗嘗你的滋味兒。想必一定特别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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