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還沒等鄭東和區長鏡喘口氣,安齊遠便皺眉問道:“阿澈,你感覺如何?”蘇澈沉吟半晌:“我也覺得奇怪。”“即便法能是化神修士,但隻要沒有飛升,肯定不會放過任何能提高自己修為的消息。”“如今‘蘇明’與‘安遠’的修為增長明顯反常,他怎麼會對此不敢興趣?”區長鏡道:“或許是我們編的套詞很完美,把他給騙過了?”蘇澈道:“那你就錯了。我們之前編的套詞,其實是故意留下了幾個不起眼的漏洞的。”“我們畢竟在秘境中停留了數年時間,在這麼長時間裡發生的事,肯定不可能嚴絲合縫地都對得上。”“我們故意留下漏洞,其實就是想分散他人的注意力,讓他們對漏洞提出疑問。”“如果是别人看不出來漏洞就算了,以法能的能耐,他不可能分辨不出這些問題。”“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追問,這說明什麼?”鄭東皺眉道:“難道他已經看出來我們在撒謊?那他為何不拆穿我們?”區長鏡也漏出一幅大惑不解的神情。蘇澈與安齊遠對看一眼,心中已隐約有了答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們有沒有撒謊。”偷雞不成“這……”面對蘇澈提出的疑惑,衆人陷入了沉思。可即便是安齊遠那樣腹黑得能将大多數人都坑進去的城府,也沒想明白這個法能究竟想幹什麼。最棘手的問題是對于法能的惡意揣測他們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除了法能出面保下鄧沖那次能看出明顯的惡意之外,很多時候僅僅是出于對危險的感知。在法能沒有實實在在地行動之前,他們也隻能靜觀其變。蘇澈隻覺得很多事情糾纏在一起像是一鍋大雜燴,頗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不由得想起當年的他在師傅的庇護下完全沒有理會這些龐雜的庶務,隻是一心一意地在玄冰洞中修煉,偶爾出關講講學,或者參加一下宗門比試,日子過得如此簡單純粹。但師傅卻以一己之力對内維持着青陽洞的日常運作,對外應付其他門派的挑釁,着實是不容易。正因為如此,蘇澈才更不能讓青陽洞落入居心叵測的人手中。相對于蘇澈的神色凝重,安齊遠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這個法能,最好别讓我查出來他與阿澈之前的渡劫失敗有關,如若不然……哼!”安齊遠的這一聲冷哼讓在場除了蘇澈之外的人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隻有蘇澈忍俊不禁道:“人法能再不濟現在也是化神中階境界,你不過是元嬰而已,還能把他怎麼着?”安齊遠對上蘇澈微笑中略帶擔憂的眸子,道:“這樣就擔心我了?想我當年突破化神巅峰的時候,法能還在元嬰初階苦苦掙紮。現下我的境界是被禁锢之魄壓制,一旦壓制解開,至少也能恢複到化神初階。若再能假以時日潤養法輪,境界趕超法能也不是不可能。”看着這般目中無人的安齊遠,鄭東和區長鏡眼中流露的竟是十分豔羨的神情。蘇澈還是不放心道:“你說得輕巧,關鍵是你隻要在青陽洞一天,那禁锢之魄就不能解開,又哪有功夫潤養法輪?不如……”蘇澈話還沒說完便被安齊遠打斷道:“讓我回無赦谷?想都别想。”蘇澈被安齊遠一噎,剩下的話完全沒有說出口的必要了。被安齊遠這般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仿佛在威脅着說“你再趕我試試我立刻當着衆人的面吻你”。蘇澈沒轍,隻得另辟蹊徑曲線救國。“如今我們能做的也隻有小心提防,然後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以備不時之需。”衆人點頭應下。“好在如今兩位宗主在梵奇秘境中大有進益,就有借口繼續使用玄冰洞了。”蘇澈颔首。若是能用玄冰洞修煉,他便能更快地突破到化神之境。衆人見商量得差不多剛想各自散去,安齊遠卻忽然出聲将人喚住。“那法能給你們的丹藥,都交出來吧。”鄭東與區長鏡互看一眼,十分爽利地就從懷中取出兩瓶丹藥。“既然已經對法能生疑,他給的東西自是不能再用。”區長鏡靈機一動:“或者這丹藥裡面暗藏什麼禍心不成?”蘇澈将所有的丹藥都倒了出來,一顆一顆仔細識别。若說起煉丹,這修真界若青陽洞是第二,就沒人敢自诩第一了。蘇澈皺眉分析了半天,最後還是搖頭道:“這丹藥真的就如法能所說,是溫養靈根、穩固境界的好藥,我實在沒能看出裡面還有什麼手腳。”衆人無語,感覺事情又重新進入了死胡同,隻得陸續散去。是夜,安齊遠摟着蘇澈擠在一張單人的小床上,另一張床空置着。本來高階修士就不需要睡覺,如今蘇澈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都是事,更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安齊遠支着胳膊肘,好整以暇地看着輾轉反複的蘇澈。“你就是這樣,有點什麼事情就特别上心,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種憂國憂民的毛病?”趁着蘇澈心事重重,安齊遠樂得這邊捏一把那邊摸一手,好在之前蘇澈被他胡天海底慣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觸他的揩油行為。“這些庶務真的比修煉煩多了,一想就頭疼。”蘇澈不由得擡手揉着兩邊太陽穴。安齊遠笑眯眯道:“不如我們來做些開心的事,這樣你就沒機會胡思亂想了。”說罷就把手往蘇澈衣擺裡伸。蘇澈一把抓住安齊遠胡作非為的手:“你别亂來,也不看看地方。”這怎麼說都還在法能的眼皮子底下呢。安齊遠本來就知道蘇澈不會點頭,這般逗弄也不過想轉移一下蘇澈的注意力。看逗得差不多了,這才從乾坤袋裡拎了一壇酒出來。“既然不能做,一醉解千愁如何?”蘇澈皺眉,看着笑得露出兩排白牙的安齊遠道:“你不知道青陽洞是禁酒的嗎?”“知道知道,所以這不是偷偷地喝麼?”安齊遠把就塞子打開,醇厚的酒香立刻充斥了整個廂房。“放心,我已經用結界把氣味攔下了,這深更半夜的,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打擾。”蘇澈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去:“這是什麼酒?光聞味兒就有點暈。”安齊遠撇嘴道:“怎麼可能!就是知道你沒怎麼喝過酒,所以才特意從我的諸多珍藏中選了這壇最溫和的胭脂醉。喝再多也不上頭,而且也同樣有溫養靈脈的好處,絕對不會比法能給的丹藥差。”蘇澈挑挑眉:“真有你說的那麼好?”看着安齊遠王婆賣瓜的樣子,蘇澈總隐隐地覺得這過于燦爛的笑容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真的,絕對不诓你。”安齊遠迅速地又調出來一套青雅的酒具,倒了一小杯遞給蘇澈。蘇澈看了一眼泛着玫紅色澤的誘人酒水,将信将疑地就着安齊遠的手喝了一口,果然入口甘醇,沒有一點刺嗆的味道。“如何?本座所言不虛吧?”蘇澈看着安齊遠得意得尾巴直搖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兩人談笑間他又不知不覺地喝下去不少。一壇子酒很快見底,安齊遠端起壇子往裡瞅了一眼,将最後一杯倒出來遞給蘇澈。蘇澈一飲而盡,又朝安齊遠遞過杯子,示意安齊遠續杯。安齊遠有些狐疑地盯着蘇澈看:“阿澈,你還好吧?”蘇澈目光清澈,嘴角依舊像之前那般帶着淺淺笑意:“為何這麼問?我自然是好得很啊。”安齊遠心中有些打鼓,其實方才他是說謊了。這胭脂醉雖然口味清淡,喝着感覺沒什麼酒味,可後勁極強,化神修士喝個一兩壇也尚且要醉上那麼一會,蘇澈如今不過是元嬰修士,而且之前基本沒怎麼喝過酒,在喝了這麼多之後,怎麼還會沒事?安齊遠之所以忽悠蘇澈喝這個酒,不過是想一品美人醉後的嬌憨姿态而已。“怎麼了?再倒兩杯啊!舍不得你的好酒?”蘇澈眼中帶着責怪的意味,安齊遠隻得繼續撒謊道:“我就帶了一壇來,其他的得去無赦谷才有。”其實安齊遠哪裡是沒有酒,隻是怕蘇澈萬一喝多醉得厲害了,明天發起火來夠他喝上一壺的。蘇澈聽聞酒沒有了,很是失落,将酒杯穩穩地放下,靜靜地坐在原地沒有言語。安齊遠湊上前去,喚了幾次蘇澈的名字。蘇澈沒有應答,依舊靜靜地坐着不動彈。“好家夥,真是醉了啊!”安齊遠在心中道。可是這蘇澈的醉态也太中規中矩了,就跟個木頭人似的,還沒有他沒醉的時候有趣。安齊遠難掩失落的情緒,用手在蘇澈眼前揮了好幾下,見蘇澈實在沒有反應,隻好蹲下身來打算給蘇澈把靴襪脫了,好讓他躺下休息。安齊遠剛褪下蘇澈一邊鞋襪,剛想褪另一邊的時候,蘇澈卻突然有了動作。隻見蘇澈用那隻沒穿鞋襪的腳一下踩到了安齊遠的肩膀上,安齊遠猝不及防,差點沒被蘇澈這神來一腳踹倒。“阿澈乖,我幫你把另一邊鞋襪給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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