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又笑,“這可未必。”
臨時起意,連位置都安排好了?還特意安排在自己的正上首。
留侯輕輕搖頭,陛下還是太年少氣盛了。
阿宓并不懂這種宴會座位的含義,譬如靠得越前便證明地位越尊越受天子寵信,而她這個幾乎要與少帝平起平坐的座位,足夠讓許多人大吃一驚。
少帝親自給她剝了個橘子,将橘肉和皮一起往她面前一堆,“嘗嘗。”
這也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可惜阿宓沒這個意識。少帝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掃,她眼睫下意識一顫,就拿了起來。
然後在少帝期待的視線下嘗了一瓣,小臉頓時皺成一團,“酸……”
時節還未到,這時候的橘子能摘下來也大都是擺着好看或給那些尤愛吃酸的人,阿宓自是接受不了。
“酸嗎?”少帝感覺面子有些挂不住,不信邪地往嘴裡丢了一瓣,牙一合,酸爽的汁液在口中迸濺開來,讓他寒毛都差點豎了起來。
少帝怕酸,非常怕。
但為了顔面,他還是三兩口把橘子給吞了下去,并嗤道:“小丫頭就是矯情,有什麼酸的,不酸那還叫橘子嗎?”
阿宓腮幫微鼓,并不敢争辯,隻能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迅速灌了兩大杯茶水。
下首看完全程的留侯微微一笑,也跟着吃了瓣橘子,不僅如此,還細細咀嚼了好一會兒。
少帝雖說一直在和阿宓親密互動,實則餘光也不忘注意留侯,見狀便覺得留侯是在嘲笑自己。忿忿之下壓抑了怒火,再度端起一碗魚羹,手持湯匙,“這魚羹很是美味,來,朕喂你一口。”
阿宓:……
阿宓當然非常抗拒,抗拒的不是這種親密的動作,而是少帝這個人。可少帝會接受拒絕嗎?那不可能。
于是在少帝暗藏威脅的動作下,阿宓隻得不情不願地張開了嘴,模樣也有幾分像乖巧等待投喂的小動物,少帝卻嫌棄道:“你是貓兒嘴嗎這麼點大,不能再張開些?”
…………
便是安前這等閹人也忍不住别過眼,奴才們知道阿宓姑娘不是陛下您的什麼人,可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真不是該這麼簡單粗暴對待的啊。
魚羹是剛呈上桌的,面上沒有熱氣,實則熱度都被那淺淺一層給擋住了。少帝從不知體貼為何物,伸手就舀了整整一勺塞過去,湯匙先燙得阿宓驚呼了聲,魚羹還沒進口,就倒在了少帝龍袍上。
少帝臉唰得沉下,阿宓也怕極了,身子都往後縮了些,隻怕他像那日對待啁啁一樣對待自己。
那邊,留侯依舊不緊不慢地持筷夾着糖醋魚,眸中流露出享受美味的感覺。
注意到這一情景的少帝再度生生壓下了将發的戾氣,語氣硬邦邦道:“愣着作什麼!給朕擦一擦啊。”
“陛下,要不去更……”安前的話悶在了喉間,得,看來陛下這戲得演完全套才能罷休。
宮人識趣地把帕子遞給了阿宓,在旁人示意下,阿宓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幾步,開始給少帝擦拭龍袍上的油漬。
魚羹掉在少帝大腿間,第一時辰已被抖下了,剩下的油漬并不容易吸去。龍袍用料特殊,受到這等污髒,即使沒破損也不會再用了。
但阿宓并不知這件龍袍注定會被丢棄,她認為的确是自己做了錯事,少帝性情又可怕,便擦得尤其認真。
一縷烏發垂到了耳前,随阿宓的動作輕輕搖晃。大概是靠得太近了,少帝将眼前人白如堆雪的肌膚看得極清,那淺淡的香味也一直在他鼻間萦繞,視覺嗅覺雙重刺激,讓少帝都覺得有些飄忽。
他再一次意識到,她生得是真漂亮。
本是為了向留侯證明某種東西才特意做的這些,此時少帝卻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因為他眼中映着那晃人的白,竟有些想一口咬下去,想知道那裡面裝的是否也都是潔白如雪的糖餡兒,不然為何聞起來會那麼清甜?
“陛下——”安前略拔高的聲音讓少帝及時回神,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在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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