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或許沒有想到,自己鋪設好了華麗的舞台,邀請到了觀賞的觀衆,準備好了精心表演的劇本,偏偏該配合他們演出的人卻不按套路出牌,甚至直接奪走了主演的位置。而這一天,或許整個月光小鎮的居民都記得,那位自冰雪城堡之中漫不經心走出的王子殿下。他烏黑的發比夜色還要深沉,暗金色的眼眸像是天邊一抹晨曦,漫天風雪似乎都為他止步,所有攻擊而去的法術都被他傾刻間反射,遊蕩在天地間的絕望、怨恨、不甘與恐懼,揮手間被他召來,化作最強大的詛咒,施加在敵人身上,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夢魇之中。看着在場那些近神者們痛苦哀嚎,狼狽打滾,各種大大小小的膿包在他們身上浮起,将他們變成了一個個猙獰醜惡的怪物……容貌精緻像是受到了神明全部眷顧的王子殿下愉悅地彎起唇角,暗金色雙瞳之中閃過沉思之色。“自創的詛咒法術……似乎成功了呢。”逐日者9“北境災厄之王——他是太陽之子,主宰群星之光。他可征服不測之淵,也可踏平風暴海洋。當他自行加冕,在殺戮中宣告為王,所有人隻以為看見了一位愚者的狂想。永恒的時光卻見證了這臆測的虛妄。王之傳說不朽傳唱。”冰雪之城繁華廣場中心,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噴泉之下,幾隻白鴿高低飛翔,英俊而年輕的吟遊詩人抱着他的豎琴,忘我而沉醉地歌唱。他漆黑的長發随意紮成一束,堆疊在肩頭,深棕色的長風衣上陳舊卻潔淨,好似一個風塵仆仆的旅人,行過了萬水千山,低沉的嗓音裡露出一絲滄桑。這卻也讓周圍駐足聆聽的少女越聚越多。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人格外不同,他穿着一件雪白的騎裝,腳踏漆黑軍靴,發色深黑,眉凝霜雪。熱鬧的人群裡,他沉默的側臉尤為冷峻,眼眸半阖如同沉思的哲人,又像是暫時小憩的猛獸,收斂了危險的氣息,隻留下淡淡孤傲的影子。一個皮膚雪白、栗發柔順,穿着紅色小裙子的小姑娘正安安靜靜跟在他旁邊,手裡捧着一面巴掌大小的梳妝鏡,看上去又乖巧又文靜。人群盡散,吟遊詩人停止了歌唱,他放下豎琴,走向那不知名的來客,單膝跪地,姿态動作沒有半點猶疑。“來自菲勒薩弗的小小使臣,見過北境之王。”沉默的青年睜開了半阖的眼眸,絢爛金光自他雙瞳中一掠而過,他冷淡的目光投向來人,神态中帶着無可超拔的威儀氣度。“如果菲勒薩弗的攝政王閣下也算是小小使臣的話,我這自封為王的邊鄙之人,恐怕更算不得什麼了。”他表情無喜也無怒,分明是謙遜的話語,自他口中說出,卻俨然帶着難以想象的孤高矜傲之氣。卡瑞西恭謹地低着頭,唇邊的弧度完美,笑容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他語氣更加誠懇:“這還要多謝陛下給予的幫助,若沒有北境的支持,我這自幼遭人白眼、又毫無根基的逐日者,又怎麼可能在短短五年内手掌一國大權?”“而如今,這一切都該正歸其位了。”他擡起頭來,目光熱烈望向面前這俊美而孤傲的年輕國王,“我願将徹底臣服的菲勒薩弗獻上,作為陛下成年壽誕的賀禮。”穿着紅裙子,看上去斯文而安靜的小姑娘,卻突然冷冷哼了一聲,對着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算是什麼賀禮?完全沒有半點誠意!菲勒薩弗遲早會是陛下的領土,何時輪到你這不知所謂的人當作賀禮敬獻?”“抱歉,陛下,是我考慮不周。”卡瑞西連忙緻歉。他深深彎下腰,語氣更加謙卑地由衷說道,“以陛下的遠見卓識與籌謀,想必整片希爾大陸很快就會納入手中。”他轉而說道:“而我,願意率領菲勒薩弗的大軍,為您征服那微不足道的不臣之土。”——五年前,極北之地,月光小鎮。當近神者的車架包圍了冰雪城堡,鎮上的人沒有一人以為年僅九歲的伊蘭朵得以逃脫,雖然聽說還有一位來自遠方的王子殿下在此做客,但衆人也隻是惋惜地輕歎幾句。在這荒涼偏僻的極北之地,動辄要與野獸搶食的邊鄙之國,人間王權已無法讓人戰戰兢兢、彎腰叩首。何況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不是受到世人驅逐的詛咒之子,便是背負種種罪孽的兇惡之徒。這裡隻信奉赤·裸裸的生存法則。強者獲得一切,弱者屍骸無存。這對于蕭妄來說卻是再合适不過,與徒耗心神、終日想着如何收服人心相比,他更喜歡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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