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來,徐盛每天在小豆子身邊打轉,雖然沒能俘獲小豆子的芳心,但至少小豆子看他,已不再是一副警惕之色。“公子要走,我不阻攔。”薛州在思忖之後,決定不再挽留。“公子要回颍川歸宗認祖,的确是一件大事。薛州有一事相求,他日公子若能為一方諸侯時,還請念在今日的情分,到時候能收留薛州。”郁洲山,不可久居。他的發展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短時間内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時間長了,島上這數萬百姓,必然會産生嚴重的問題。不管是劉備還是呂布,一旦穩住局勢後,絕不會坐視郁洲山不理。正如劉闖所言,我隻要封鎖沿海,堅壁清野。不需一年,你郁洲山必然會出現動蕩……郁洲山無法自給自足,根本不可能作為根基長久占居。如果郁洲山可以自給自足的話,恐怕當年陶謙,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怎容得薛州逍遙這許多年?以前陶謙不會過問,但卻不代表呂布劉備,也會對郁洲山放任不理,坐視不管。薛州的危機感很強烈,在和劉闖進行過交流之後,這種危機感,也就越發強烈……郁洲山必須上岸,可究竟在何處上岸?薛州也有些搖擺不定。航海技術的匮乏,注定了郁洲山海賊的活動範圍,隻可能集中在徐州沿海一帶。不過,如果将來劉闖能夠給予他們一個妥善的安身之所,薛州倒不介意冒險。不過現在,薛州絕不會輕易冒險。幾萬人不是一個小事,就這麼巴巴交給劉闖,莫說薛州不同意,恐怕他的部曲也不會贊成。兩艘海船,已整裝待發。除了水手之外,劉闖發現,薛州還為他安排了兩百個青壯。“大當家,這是何意?”薛州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一個青年上前。這青年大約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目間和薛州有幾分相似。薛州道:“此我少子,名叫薛文,字元代。這孩子從小喜歡讀書識字,也是我薛家幾代當中,唯一一個能識文斷字的人。我聽人說,颍川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學府,是讀書人的聖地。公子這次回颍川,還請帶他一同前往,到時候也能有個照應。”薛文上前,拱手見禮,“還請公子關照。”他說話文質彬彬,但舉手投足間,确有一股子英武之氣。劉闖哪能看不穿薛州的心思,他這是下注,讓薛文跟随他走……當然了,以劉闖現在的狀況,薛州也不太可能下重注。所以他派了薛文跟随,還送給劉闖二百青壯,以壯劉闖行色。人常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薛州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劉闖對此,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能默默記在心裡。“好了,快上船吧。”劉闖再次向薛州拱手道謝,轉身大步上了海船。“老管!”“嗯?”“你可要多保重……”在島上五天,薛州和管亥相處一處,昔日那點恩怨糾葛,早已經化作過往雲煙。黃巾,已成為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大賢良師,更已經化為冢中枯骨。薛州和管亥這兩個黃巾軍三十六渠帥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在幾天的交往過程中,也打下深厚友誼,更是惺惺相惜。管亥咧嘴一笑,“老薛,當年我壓你一頭,以後我肯定還是壓你一頭。”“那咱們拭目以待。”“給我撐着點,别到時候老子殺回來,你這郁洲山已經散了……嘿嘿,若是如此,我定要恥笑你。”薛州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兩人拱手告别,管亥登上海船。站在島邊,看着海船緩緩駛離郁洲山,薛州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劉公子,莫要我失望!”這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海面上,風平浪靜。湛藍的海水,令人心馳神往,悠悠白雲,更顯得格外逍遙。“劉公子!”劉闖沐浴在暮夏的海風之中,感覺格外暢快。他閉着眼,站在船甲闆上,看着海船劈波斬浪後,在海面上留下的層層波紋,呆呆出神。這時候,徐盛到他身邊。劉闖扭過頭問道:“文向,有什麼事嗎?”“劉公子,你接下來,打算去什麼地方?”“接下來?”劉闖愣了一下,輕聲道:“咱們在鹽渎下船之後,我會先設法渡江。然後街道江東,從淮水北渡汝南,而後返回颍川。這好端端,文向問這個做什麼?對了,我還沒問,你接下來打算。”“這個……”徐盛有些扭捏,白淨的臉,蒙上一層紅潤。他猶豫良久,突然問道:“劉公子,咱明人不做暗事。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喜歡小豆子……你能否将她許配與我?”如果劉闖是這個時代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答應。似徐盛這種能文能武的幹才,不管是誰,都不會放棄,更不要說付出一個小小的婢女。可惜劉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他一直在努力适應這個時代,但這思想卻始終是來自于後世。他想了想,輕聲道:“文向若喜歡小豆子,就該與她說明。若小豆子同意,我也絕不會阻止。”“劉公子的意思是……隻要小豆子同意,我就可以帶她走嗎?”劉闖一怔,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他當然想要挽留徐盛,可問題是,他憑什麼挽留徐盛?之前,他可以用小豆子來挽留徐盛,但是現在話說出了口,再想要改口,就會給人留下言而無信的印象。劉闖不由得,搖頭苦笑。他深呼吸一口氣,“若小豆子同意,我沒問題。不過,我還是希望文向能夠留下來幫我……我知道,我如今是一文不名,也沒有什麼挽留你的資格。可我還是希望文向留下來,不為别的,隻因為我覺着,文向是一條好漢……當然了,若文向執意要走,我也不會阻攔。到時候隻要小豆子同意,我一定送上最真摯的祝福。”徐盛目光灼灼,凝視劉闖。劉闖笑道:“文向不用這麼看我,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承認我不希望文向走,可要我用一個女子的幸福作為交換……劉闖雖非君子,亦不屑為之。”“我明白了!”徐盛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轉身離去。他沒有說是否會留下,也沒有說會走……可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是感覺心中不安。尼瑪,裝逼裝過頭了……有時候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夠更無恥一些。可違背原則的事情,正如他說的那樣,不屑為之。看着徐盛的背影,劉闖搖搖頭,頗感無奈的轉過身,背着手走了。回到船艙裡,劉闖感到有些心緒不甯。他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片刻後起身,吞服下一粒參丸,開始修煉龍蛇九變。這練功如逆水行舟,一日不練自己知道,兩日不練對手知道,三日不練,天下人都會知道。而今他身處險境,也就越發不敢懈怠。沒錯,他是穿越衆,他領先了這個時代一千八百年,可又能如何?說到底,他是個人,不是個神,更沒有身帶系統。他對這個時代的了解,說穿了也隻是流于表面。史書講究微言大義,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作為一個後世人,究竟能夠知道多少?也許他知道曆史大勢,也許他有一些後世先進的思想觀念。可是身處三國,劉闖發現,他所知道的那些曆史大勢,根本沒有太大用處。他不是劉備,更不是曹操,也不是漢獻帝。他隻是一個流落在民間,本應該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世家遺孤。他的那些優勢,根本不可能用上。倒是那些隐藏在曆史大勢下的小勢,時常讓他狼狽不堪。史書不可能把每一件小事都記載成文字……這也使得劉闖,在重生之後步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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