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花輕輕喚了聲:“大嫂,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麼?”蔡小花好不容易回一趟王家,張翠蘭哪裡敢讓她做事,這要讓婆婆知道了,還不得一頓訓。竈台邊的張翠蘭笑了笑說:“不用,你去陪着長壽就行,早飯簡單的很,一會就好。”蔡小花不習慣閑着等飯,走到竈膛邊說:“嫂子,我幫你添柴吧。”添柴就是個手上活,坐着也不受累,張翠蘭倒也沒有拒絕,笑着客氣地道:“那就麻煩你了,小花。”兩人很快就做好了早飯,将飯食端出去後,就去喊家裡人起床吃飯。飯桌上,鄭木香商量了一下去蔡村提親的事情。王二妮冷嘲熱諷,說了一堆難聽的話,說蔡小花已經嫁了,還提親簡直是多此一舉,說她矯情,人都來王家了,還要提親。總之,各種針對她,說她各種不好!要不是鄭木香呵斥住,她可以一直說下去。蔡小花覺得自己這樣跑回王家确實有點不好,吃完早飯,她就跟王家人告辭。媳婦要走了,王長壽很郁悶,當場就罵了王二妮,說他的婚事,管她屁事,簡直是多管閑事。王二妮當場也頂嘴,說既然他的婚事她管不着,那自己的婚事家裡人也不應該管,她的意思,她不想嫁給陳阿牛。鄭木香直接瞪了她一眼,粗暴地将她鎖回房間。說她做出這樣的醜事,還想不嫁,簡直是做夢!訓了王二妮一頓,鄭木香王大山和蔡小花一起去了蔡村。按照蔡小花的意思,她并不想二老去蔡家,可兩位老人卻覺得,不管蔡家人如何不對,有些過場該走就得走。不知是被大隊長訓狠了,還是怎麼地。這一次,王家二老上門,蔡建中并沒弄出什麼幺蛾子。大伯二伯家都去了後,他們又回了瞎子婆那裡。蔡小花希望婚事從簡,她隻是想要一個明确的身份,心裡憋着一口氣,隻要王家大張旗鼓來接人,村裡之前的那些閑言碎語也就不攻而破。瞎子婆也不是挑剔的人,一切都以蔡小花的意願為主。沒費多少時間,婚事就商量好了。商量完婚事,吃了個飯,王家二老就回去了。原本鄭木香還想蔡小花跟着一起回去,可她卻搖頭婉拒了。鄭木香想着反正要辦婚事,也不急于這一時,而且,農村有風俗,結婚前一段時間最好不見為好。王家二老回去就請人看了日子,商定在臘月十八成婚,估摸着那個時候,王長壽的腳也差不多好了,可以親自去接親了。王長壽對婚事自然是贊成的,可就是對十幾天不見蔡小花這事有點不爽。可礙于自己腳扭傷就算急也沒用。自從那日商定了婚事,王長壽每日安心在家養腳,讓他娘用各種偏方給治療。不想,那些偏方不但沒有治好他的腳,反而讓情況越來越嚴重。用偏方的第五天,他腳都下不了地,整條腿都腫了,每日隻能躺在床上望天,連上廁所洗漱這樣的事情都要人伺候。眼看着婚期日漸逼近,可他的腿卻無半點好的迹象,他的脾氣變得暴躁起來,動不動就摔東西,連鄭木香都不怎麼理睬了。剛開始,鄭木香倒也沒怎麼在意,後來,發現王長壽居然在絕食,不願意吃東西了。鄭木香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得不去蔡村将蔡小花請了過來。蔡小花一到,整日郁郁寡歡的王長壽臉上頓時就有了笑容。鄭木香讓蔡小花在房間陪着王長壽。這段日子,王長壽的脾氣變得很陰郁,動不動就怼人發脾氣,王家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他。見蔡小花來了,衆人很自覺地就給他們獨處空間。來的時候,鄭木香和蔡小花說了王長壽的情況,她便悄悄帶了點凝露蜂蜜,外敷内服。沒幾日,王長壽的精神狀況就好了很多,腳脖子也不疼了,也能下地走幾步了。脾氣也變好了,見人就笑,能說話了。鄭木香覺得蔡小花簡直是她兒子的神藥,自然是把她當祖宗一樣供着,什麼也不讓她幹,隻要她陪着王長壽就行。王長壽對鄭木香的安排非常滿意,對着他娘說了許多贊美之詞。這世上誰人不願意聽好話,鄭木香的心情也變好了,連帶着王大山的日子也好過了。臘月十五,在部隊的老大王長明回了。張翠蘭的臉上也有了笑容,隻是王長明回了後,卻苦了同屋住的王長壽,每日夜裡總會從他們房間傳來一些暧昧聲音。蔡小花沒經人事,對那些聲音完全無動于衷,沒有半點感覺,就是覺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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