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日前救下的那個孩子說的沒錯。
在這座積雪常年不會融化的龐大雪山深處,居然當真存在着奇異的魔獸,那魔獸甚至能夠窺探出他記憶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化身成為他最思念,也最想見到的故人模樣。
沒錯,他日思夜想的那人,在此時此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在凝望到了與自己記憶深處的模樣别無二緻的那雙晶藍色眼眸時,什麼他要立刻要将膽敢用她的樣子欺騙自己的魔獸碾做塵埃灰燼,什麼他絕對不會被區區變種騙騙花的小小手段迷惑……一切的念頭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又從冷血無情的愚人衆執行官,變回了曾經對于世間萬物都如同一張白紙的人偶少年。
……如果可以的話。
散兵的指尖停滞在了面前鏡花水月的虛影前,他幾乎貪婪的凝望着面前女孩的身影。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一直一直這樣看着她,即使隻是變異的魔獸用來欺瞞的幌子,可是隻要能夠一直這樣看着她,那也足夠了。
他想。
然而,他概念中的“魔獸”卻上前了一步,甚至主動的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的思緒在那一瞬間天旋地轉了起來,即使胸口空洞,卻無端的泛起了欣悅與苦澀。
啊,是啊,倘若在此時此刻握住他的手的,當真是那個孩子,該有多好?
她開了口,就連聲音都與記憶力的别無二緻,像小貓小心翼翼的擡起了爪墊,摁在了他的胸口最空洞的地方,她輕聲問他:“那個,你不冷嗎?”
即使被勸誡過雪山深處詭谲的魔獸究竟有多危險,就如同深淵一般會蠱惑他人,但是此刻的人偶卻是連多年以來空洞眼眸都泛出了些許高光,他癡癡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居然是連話都不會說了,隻會搖頭。
真像啊,實在是太像了,聲音,表情,樣貌,甚至體溫……不過魔獸本身就是活物,與非人之軀的他對比而言,确實會擁有體溫吧。
那麼,那少年告誡他,雪山裡的魔獸欺騙人類的目的在何?
将人類帶到饑寒交迫之處凍死,甚至連獵物的軀體和魂靈都會蠶食殆盡。
但是,但是……
散兵用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印刻着面前的面容,在這一刻,他甚至想道,如果能一直握住這隻手的話,就算是永遠迷失在這片白茫茫的雪地……也完全沒有關系吧。
其實多托雷并不是沒有嘗試過用從他的身上研究出的切片技術,去制造出類似于他記憶中的女孩的存在,他大概認為這樣可以更好的控制住自己。
隻可惜,打錯了主意。
那一日,他們打鬥的動靜驚動了半個總部的人外加執行官,他記得自己當時打碎了多托雷大多數的儀器器皿,甚至親手放火将培養皿裡的那具初具原型的傀儡燃做了灰燼。
他斬釘截鐵的對多托雷道:“唯獨這件事,如果你再敢去做,
我絕對會竭盡全力的殺了你。”
從那件事,也得以見得那女孩對于散兵而言究竟是怎樣重要的存在,就算是想要制造出一具傀儡當作替代品也絕無可能,即使多托雷将那項技術吹的天花亂墜,聲稱制作出來的女孩絕對會與他曾經面前的悠依别無二緻,外貌,性格,習慣……甚至完完全全可以将她們視作一人。他卻仍然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存在能夠替代于她。”
但是,為何呢?
為何在見到面前“雪山魔獸”的一瞬間,他便心甘情願的淪陷了?
倘若換作以往的散兵,他一定會謹慎的思考這其中的陰謀,興許這是魔神殘渣的影響,所以足矣蠱惑他的神志,甚至這可能又是多托雷的一場新的計謀……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的,他已經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面前的“悠依”先是拉着他的手揉了揉,搓了搓,又用力的呼了幾口氣,像是想要幫他恢複溫度一般。
她左右看了看,然後哒哒哒的跑去他身後的地上,從地面拾起來他的鬥笠,拍了拍,然後遞給了面前的少年:“給你。”
“……”少年仍然不說話,隻是直愣愣的望着她,雪花粘在了他深紫色的發梢,甚至飛到了他的眼角,他卻一下都不眨眼睛。
悠依有些擔心的想,面前這個面熟的小哥哥,該不會是在雪山裡迷路太久,凍壞腦子了吧?
唔,這也是有可能的啦,長時間的失溫可能确實會影響大腦,就像她,在海裡面泡了不少時間就忘了很多事情,直到今天也沒有回憶起來多少。
心裡這樣想着,悠依已經将鬥笠舉了起來,吧嗒一下擡起來,輕輕叩在了少年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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