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
僅僅是一眼,悠依驚訝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她自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面前那隻正在沖她龇牙的“小動物”,究竟是誰。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她不是在【帳】中麼?而且在踏足那個帳的時候,她都是一直牽着少年夜叉的手……
【帳】之中的環境也并非是被它吞噬籠罩的郊外景色,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居民區,而是一場幾乎将她的視野都蒙蔽出的暴雪,淹沒了目所能及的每一處土地。
……這是一片雪白色的寒冷曠野。
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之中,面前正在弓着脊背沖着她威吓的小動物,成為了雪地之中唯一的色彩。
他的綠色長發蓬松,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獅子一般支棱的向後戳着,一直垂落到了腰側,幾乎覆蓋了大部分的皮膚,而裸露的肩側與手臂,則是密密麻麻布滿了傷痕。
凍到瘀血烏青,還遍布着未幹涸的傷口與血迹。
而在看到那畫面的一瞬間,悠依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因為她仿佛看到了雪地之中的少年的身影,與曾經在那場雪夜之中努力掙紮匍匐着求生着女孩的身影,徹底重合的模樣。
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而且……她從來隻見過立于山麓頂峰,那位手持和璞鸢,駐守璃月一方的威風凜凜的少年仙人模樣。
他溫柔而又強大,外表似是寒冷淡漠,拒人于千裡之外,但看似堅硬的外表之下,卻有着一顆柔軟的心。
他最多隻是簡略的用幾句言語描述過了,自己在遇到帝君之前,曾經被魔神操控,渡過了一頓渾渾噩噩的時光,并且重在描述他是如何在後來重獲新生的,卻并未仔細與她提起他更加年少時所經曆的一切。
悠依她擦拭掉眼角滲出的淚痕,耳畔是留雲借風真君此前宛若歎息一般的話語。
“倚靠雪來充饑長大的孩子……又能長的多高呢?1”
少年朝向她弓着脊背,他的脊柱瘦的完全突出,簡直就像一隻努力的想讓自己的身形顯得更加大隻一些的,想要将捕食者吓退的炸毛的禽鳥。
拭去淚痕的悠依完全忽略掉周身的飓風與暴雪,她上前一步,俯身向下,面向眼前的少年,緩緩伸出了手。
已經來不及細想這裡的一切,究竟是幻境還是敵人設定好的陰謀……她根本無法對這種模樣的魈坐視不理。
因為他曾經無數次的在她年少時,為她仔仔細細的用藥膏塗抹着身上的傷痕,在她夢魇時幾乎徹夜守在她的房間門口,教授她元素力,學會神之眼的使用方式,背着她去往璃月大地的任何一個角落,寡言少語的少年自始至終都在包容着她每日不間斷的蹦出來的奇思妙想,陪伴她日漸長大。
而今日,終于能夠窺見他年少時期所遭受災厄的冰山一角,此刻的悠依已經恨不得将他一把攬入懷中,卻又怕讓他受驚,她盡可能的展現出溫柔無害的模樣,眉眼彎彎的,朝着面前的少年,柔柔的輕聲喊道:“呐,
魈……”
随着她每上前一步(),這隻炸毛的小動物便會向僵硬着身體後退上一步?()_[((),金色的豎瞳變得宛若獸瞳那般銳利。
……仿佛是受過了成百上千次的傷害才會造就出的警惕。
然後,幾乎是一刹那間,少年弓着脊背上前一步,有些尖銳的牙齒在那一刻全然陷進了女孩纖弱柔軟的手臂。
這個時期的少年夜叉簡直就像一隻貨真價實的野獸……也隻有野獸才會用牙齒和利爪去保護自己。
尖銳的疼痛感有那樣的一瞬間,卻并沒有那樣讓人難以忍耐,悠依向來都是很能忍痛的,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而她也并沒有因為少年對自己的不信任與攻擊而感到沮喪,因為這個時候的悠依,幾乎全部都注意力都放在她與少年之間的距離之中。
嗯,成功的接近了,沒有就這樣把他吓跑,實在是太好啦。
她擡起另一隻方才沒有被他咬中的手臂,輕輕的環抱住了這個渾身冰冷的炸了毛的小怪物,拍撫着他的脊背,緩緩順毛。
“……别怕。”她柔聲說道:“我不會傷你的,别怕。”
而在她的血液流淌到了少年口中的一瞬間,他純金色的豎瞳便驟然放大,化作了圓溜溜的模樣,他逐漸放松了方才啃咬着少女的手臂始終沒松口的銳齒,少年的眼瞳是幾乎從未有過的清明。
這個時期的魈,在長年累月的傷害之中早已經變的傷痕累累,對世間萬物都保持着警惕,意識因為魔神的淩遲與控制所以并不清醒,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隻會依靠本能而行事。
可是……
全然不同于會讓渾身上下都冰冷疼痛的敵人和冰雪,這是他從出生起從未體會過的觸感。
好溫暖……
好柔軟……
想一直沉溺進去……
少年下意識的擡起瘦削的手,執拗的反手環住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女,像是渴水的魚一般沉溺于這個懷抱,而方才他咬的死死的手臂也終于被他松開,留下兩排尖銳的齒痕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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