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嚴銷還沒有回來,他疲倦的回到卧室裡睡覺,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在本能的危機意識中醒了過來。剛回家的嚴銷立在卧室門口,風塵仆仆,連外套都沒有脫。他釘過來的目光令江扉膽寒,怒極反笑的聲音也聽起來很可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短信?你去哪兒了?”嚴銷邊說話邊朝他走近,江扉不自覺坐了起來,屈起來雙腿随時做好了要攻擊或者是逃跑的準備,冷冰冰的看着他說。“我去哪兒都需要跟你報備嗎?你是我的監護人嗎?”聽到他鋒利的反駁後,嚴銷在床邊停下了,然後俯身朝他伸出了手。江扉下意識伸出手臂擋住了他撫摸自己的動作,但是手腕被牢牢抓住了,然後被大力按在了一邊,緊接着下巴被捏了起來。客廳裡暖黃色的燈光隻有一漏鑽了進來,但那光離江扉太遙遠了。嚴銷的陰影将他完全裹在了其中,隔着薄薄的鏡框,江扉也有一種被毒蛇附體的冰冷感,忍不住微微的發起抖來。看了一會兒他發白的臉色後,嚴銷才心平氣和的問。“我覺得你最近的脾氣不是很好,怎麼了?是不是怪我總是工作,沒有陪你?”像是在哄無理取鬧的小情人,他坐在床邊試圖将江扉攬在懷裡,但是江扉死死掰着他的手,仿佛一墜入他的懷裡就陷入了無法脫身的泥淖似的。他的精神高度警惕着,在嚴銷這個笑面虎面前根本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否則随時都會被他咬的腸穿肚爛。太久的提防和應付也讓他感到極度疲倦了,他在黑暗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說。“我想終止交易。”死寂的黑暗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江扉如臨大敵的緊緊盯着嚴銷的面容,要從他的神色中辨認出來他會是什麼反應。什麼反應?應該是憤怒的單方面拒絕,然後再次用暴力來鎮壓和懲罰他吧。其實嚴銷根本就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盡管江扉如今已經很清楚了,卻還是要說出來。漫長的靜默裡,嚴銷忽然輕笑了一聲,聲音溫和,甚至極盡溫柔的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江扉緊緊抿了抿唇,單薄的背脊已經畏懼的貼着牆壁瑟縮着了,但他還是迎着嚴銷覆滿陰霾的目光,清晰的重複說。“我說,我要終止交易。我會搬出這裡,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後半句話如同妄想般的說了出來,江扉賭氣般的自嘲着,因為他知道嚴銷不可能會放手的。但嚴銷靜靜的看着他,目光好似直接望到了他的心底裡,神色莫辨。半晌後,嚴銷居然松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退,笑着說。“那就終止吧。”這一句話仿佛是江扉的錯覺,他怔了片刻才陡然反應了過來,不敢置信的追問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嚴銷看到他臉上難掩的喜色後,眸色一暗,聲音卻依然平和的說。“如果你不想終止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話音剛落江扉就飛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連鞋都沒穿就跳到了地面上,直直的看着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驚喜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又帶着一絲警惕。“你說的,我會立刻從這裡搬出來,而你再也不能找我。”“好。”今晚的嚴銷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之前對他的偏執與瘋狂都随風吹散了似的,答應的如此爽快,甚至還抱着手臂閑适的看着他飛快的收拾着行李。直到握住門把手時江扉都還覺得這是一場虛幻的夢,他遲疑的回頭看向嚴銷,年輕的眉眼間積着很深的懷疑和警惕,像是一頭亮起爪子随時會反擊的小獸。嚴銷看着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許多,嘲弄的問。“怎麼,舍不得走嗎?”江扉沒回答,聽到他的話後立刻就回過了頭,然後打開門,拖着行李箱大步走了出去。留在客廳的嚴銷依舊看着緊閉的門,溫和的面容如同龜裂般一寸寸洩露出了難忍的暴戾,他嗤笑了一聲,走到窗邊勾起窗簾望着樓下。在逐漸亮起的熹微日光中,江扉瘦削的背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然後漸行漸遠,最後徹底被日光包裹住。嚴銷的确是不可能放手的,不過他最近發現對付江扉不該硬碰硬的,否則隻會讓江扉更加厭惡他。所以他這次盛怒之下才會答應江扉離開,因為他要讓江扉在外面受盡磨難和委屈後再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身邊,那麼這一次他就永遠不會再逃走了。淩晨離開了嚴銷的家後,江扉先把行李都搬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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