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了?沒事吧?”他急忙查看她的傷勢,揉着她的額頭,緊張不安,“你……你也來往白樓那麼多次了,怎麼還會摔倒?”“沒事,”她伏在地下,輕輕道,“不小心扭了下腳而已。”蕭停雲扶起她,靜默地凝視着她蒼白甯靜的側臉,重瞳裡似有波瀾翻湧,忽然道:“冰潔,如果你心中不安,不妨說出來。我會聽你說的每一句話。”“冰潔心裡平靜,”她轉過頭向着夕陽,淡淡,“并無不安。”“是嗎?”他歎了口氣,仿佛死心一樣轉過頭,“那我送你回岚雪閣吧。”他扶着她,從白樓最高層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趙冰潔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拒絕。她纖細蒼白的手指被握在他的手心,如此溫暖而熟悉,仿佛遙遠的過去——十幾年前,剛來到聽雪樓的她未曾熟悉各處,眼睛又不好,經常不停地摔跤。在那個時候,十四歲的他就曾經這樣牽着她的手一路走過去,如同一個小小的護衛。隻可惜,一切都隻能存在于記憶中了。生于黑暗中的她,是注定無法和他匹配的。被血薇光芒壓過之後,她甚至再也無法和他并肩而行。當那個少女入主绯衣樓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從十幾歲開始,作為聽雪樓的主人,他就在等血薇。而如今他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得償所願。那是他的夢想和期待,也是他的野心和霸圖。男人所需要的,都不過于此吧?趙冰潔淡淡地想着,被他牽着一路走去。她能感覺到夕陽照在臉上的溫暖,然而視線裡卻已經感覺不到一絲光亮——原來,對她來說光明和溫暖都隻是一刹那,宛如煙花,隻有黑暗才是最漫長的。她唇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握緊了身邊人的手。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好好休息吧。”他卻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将她送入岚雪閣後,仿佛還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然而在黑暗裡躊躇了片刻,最終是放開了她的手。但在走出去後,卻又回頭默默看了她很久。當岚雪閣的門被關上後,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黑暗裡。他的氣息仿佛還萦繞在耳側,她默默地擡起手,在黑暗裡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嘴唇,如此寂寞,也如此空無——是的,那些話語,都還被鎖在唇齒之間,終究未曾吐露半分。她沒有告訴他,自從用了那個神秘人給予的藥之後,雖然未曾全部解毒,但自己的眼睛已經漸漸開始有了模糊的視覺——所以,能看得到台階,也能看得到他最後的回眸和眼裡的表情。剛才他凝視時那種欲語還休的期待和悲哀,讓她的心幾近撕裂。那一刻,她幾乎想把心裡所有的話都向他傾吐。怕什麼呢?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就把所有不能見光的秘密都曝曬于前,讓那些肮髒血腥的往事和自己一同在陽光裡死去!然而,她最終還是咬緊了牙,将那些秘密咬死在唇齒之間。在黑暗的岚雪閣裡不知道坐了多久,趙冰潔才回過了神,用手指慢慢從袖子裡摸索出了一個紙卷,細細地展開,上面寫着一行字:“靈鹫之月“藥室周圍種着很多珍貴的花卉和藥材,為了防止那些鳥兒飛來啄食,祭司便在這裡系上了風鈴——每當有細微的風掠過,這些鈴就會擊響,将那些鳥兒驚飛。”胧月帶着她從回廊裡走過,輕聲介紹,“所以,我們都叫它‘護花鈴’。”※※※蒼茫的群山,叢叢青碧、高聳入雲。然而,青翠之中卻綻放出了一朵紅蓮,那是熊熊燃燒的烈焰。紅蓮烈焰在山坳裡燃起,吞噬着竹樓和樓裡失魂落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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