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仿佛幻覺一般地,那個永遠不能愈合的傷口居然完全消失了!&ldo;哈,看到了吧?&rdo;琉璃卻得意萬分,&ldo;果然管用!&rdo;&ldo;這……&rdo;他愕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這是冰族元老院首座巫鹹設下的禁咒,以血為限,控制人的身體的腐爛或者完好程度,号稱天下最陰毒的咒術之一,無人可解。而這個丫頭,居然在一瞬間就解除了他身上的這種大咒!&ldo;你……是怎麼做到的?&rdo;慕容隽震驚地看着她。&ldo;嗨,和你說過,我很厲害的呀!十巫算什麼?&rdo;琉璃聳了聳肩。然而看到手裡的那塊水晶,臉上的得意神色忽地收斂了:&ldo;不過……這下回去一定會被姑姑罵了!&rdo;慕容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注意到那塊水晶裡的綠色液體果然少了一些‐‐也不知道那些液體是怎樣穿透那一整塊的水晶滴出來的。&ldo;這究竟是什麼?&rdo;他愕然。&ldo;是春之泉的聖水,很寶貴的。&rdo;她趕緊把那一塊水晶重新藏回了古玉項圈下,妥帖地随身放好,&ldo;這個瓶子一直歸我保管,如果少了一丁點兒,我就要挨罵了。希望這次姑姑不要發現才好……&rdo;&ldo;……&rdo;慕容隽說不出話來,似是看着陌生人。一直以來,他也知道這個少女身世神秘,其母據說是來自于南迦密林的隐族人,美麗絕倫,有着妖異的魅力,一出現在雲荒,就引起了卡洛蒙家族兩個王子的兄弟反目,差點被作為巫女燒死在火裡‐‐而在白墨宸在震怒之下差點族滅慕容氏的那一夜,無數人看到了這個丫頭在沐火重生,展開雙翅,飛上了夜空!那一刻,她仿佛破繭而出的蝶,震動了天與地。她,或許和她那個來自隐族的母親一樣,有着來自雲浮的神秘血統吧?然而,他卻從未想過這個丫頭身上居然掌握着如此神秘的力量,竟然連十巫的詛咒都可輕易破解!&ldo;你……到底是什麼人?&rdo;他愕然。&ldo;嘻,這世上,未必隻有&lso;人&rso;那麼一種東西呀!&rdo;然而不等慕容隽再問什麼,琉璃在晨曦中仰起頭來,眯縫着眼看着天空,忽然道:&ldo;你看見了麼?&rdo;&ldo;看見什麼?&rdo;慕容隽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擡頭卻被清晨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ldo;喏,那裡有一個黑點。&rdo;琉璃擡起手指,認真地指給他看,然而慕容隽卻依舊是什麼也看不見,耳邊隻聽她道,&ldo;當它移動到月之心的時候,便是我們最神聖的祭典日子了‐‐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回去。&rdo;&ldo;回去做什麼?&rdo;他忍不住問。&ldo;我是聖女啊!祭典上沒有聖女怎麼成?&rdo;琉璃歎了口氣,卻不願意再說下去,隻是轉頭看着他,&ldo;喏,現在你沒事了。我走了以後,可要好好的。&rdo;兩人一前一後,悄然穿過了這一片墓園,從山腳一條隐蔽的羊腸小道裡走下去,曲折幾個拐彎,回到了城市裡‐‐晨曦方露,外面露濃霜滑,依舊是人迹稀少,慕容隽攜着她到了一處小巷轉角,方才停住了腳。&ldo;回去吧,&rdo;他低聲,&ldo;我不能再送你了。&rdo;如今已經是黎明,十一月的空氣寒冷而靜谧。慕容隽在冷僻的街巷裡最後一次回過頭,看了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女一眼,低聲:&ldo;我得離開葉城了‐‐好自珍重。&rdo;琉璃片刻才回過神來,追上去問了一聲:&ldo;你……你打算去哪裡啊?&rdo;慕容隽回頭看着她,卻并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道:&ldo;九公主馬上就要離開雲荒了,何必再管人世間之事?&rdo;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小巷深處的某個角落‐‐琉璃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去,眼角有人影一動,卻是一隊藏在暗角的人馬。&ldo;誰?&rdo;她警惕起來。&ldo;沒事,是來接我的人。&rdo;慕容隽笑了笑,&ldo;我的确該走了。&rdo;&ldo;你到底要去哪裡啊?&rdo;她越發不安起來。然而他沒有再回答,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追來,便朝着那裡匆匆而去。藏暗角的人迎了出來,看了一眼琉璃,眼神不善地低低說了幾句什麼,慕容隽臉色一沉,回答了一句什麼,掀起簾子坐上了一輛馬車。那個人略微遲疑,看了看遠處呆呆看着的少女,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回過頭也跳上了馬車‐‐慕容隽坐在馬車裡,最後朝着她微微點了點頭,便放下了簾子。馬車立刻辚辚而去,消失在充滿了霜氣的清晨,隻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痕迹。琉璃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有些發呆。‐‐剛才……剛才來接走慕容的那個人,雖然帶着面具,但是卻掩藏不住那冰藍色的肅殺眼眸,以及露出的一縷暗金色頭發。那是軍人的眼神,而那發色……&ldo;是冰夷!&rdo;她怔了片刻,失聲低呼起來‐‐是的!接走慕容隽的那一行人,居然……是冰族的軍人?!他、他為什麼會和冰夷在一起,他到底要去哪裡?又要做什麼?&ldo;這個雲荒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rdo;&ldo;不過,放心,我不會輕易的死去……我和白墨宸之間的戰争還遠未結束呢!&rdo;他的話語在耳邊隐隐回蕩,他站在墓園林立的殘碑之間,在冰冷的霜氣裡吐出那些話‐‐他眼裡的那種甯靜深遠的表情,内斂而克制,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平靜種藏着深不可測的恐怖力量。墓園裡,新的死亡交疊在舊的墳墓之上。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短暫而慘烈。在突襲的前一刻鐘裡,那些刺客在短短的瞬間斬殺了接近一百位戰士,奇襲深入了上百丈,直接殺到了白帥的面前。然而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白帥及時拔刀反擊,有如神助般地以一人之力擊退了十多位刺客的襲擊。一刻鐘後,十二鐵衣衛便已經趕到。刺客喪失了先機,又無法突圍而去,隻能在被圍捕旋即服毒。在北戰帶着人挑開他們鐵質的面具時,面具後的肌膚都已經潰爛不堪,唯有染血金發顯示着這一群刺客的異族身份。&ldo;是冰夷!&rdo;十二鐵衣衛首領低呼,觸電般地松開了手,&ldo;禀白帥,此次來襲的居然是滄流帝國的刺客!‐‐要不要立刻下令封城?&rdo;墓地的盡頭,是一座小小的木構殿堂,裡面林立着無數的靈位,顯然是供奉墓地裡這些亡魂的所在。霜痕濃重的檐下,有素白的經幡在冷風裡飄飛,似飛雪亂舞。&ldo;冰夷?&rdo;一個披着黑袍的男人從跪着的蒲團上長身站起,靜默地轉過臉,面容冷肅。在他的身側,血迹尚未被清理幹淨,刺客的屍體疊在一起,熱血蜿蜒流下,在薄霜上凝結,顯得猙獰可怖。北戰靜靜立在階下,等着他的指令。然而,他根本無視這一切,隻是靜靜地看着那個靈位。夜來……我們這一生的際遇已是如此的多舛,沒想到在送你最後一程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來打擾‐‐是因為我所處的位置、一生輾轉于權力争鬥的漩渦,才會讓你生前死後都不得安甯麼?他有些恍惚地想着這些,完全沒有對北戰下達任何指令。而下屬也不敢打斷他的思緒,隻是嚴密防守着,等待他的回答。打斷白帥思考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ldo;施主,超度儀式已經完成,可以回内室休息了。&rdo;一個老僧手握念珠顫巍巍地站起身,卻是此地的主持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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